第26章 杀猪
“这……这是你打的，你拿回去处理了卖钱吧。”方竹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这男人要在她家杀猪？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一半！”男人的声音不容置疑。
方竹很无语，但对上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睛时，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再拒绝。
那毕竟是一头大山猪呢，虽然现在这种天气猪肉还不能放，但至少自家也能吃一顿够的，剩下的卖掉也是一笔收入。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是一笔相当不错的收入了。
再者，如果不是她们母女，他也打不到这山猪不是？
这次承了他的情，下次有好事的时候也惦记着他点，慢慢把这份情还上就是。
这样一想，方竹心中的戒备也就放下了，当下她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大锅搬出去，便开始烧水。
这么半天，柳李氏也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她先把水烧开，等柳李氏回来山猪应该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到时可以让柳李氏在村里吆喝，看看有没有村民想买的。
把灶里的火烧起来后，方竹又抓了两把米熬粥，想了想，她又多抓了一把米。
那个男人算是救了她们母女一命，而且还分一半山猪给她们，她总不能连一口饭，哦不，是一碗粥也不给吧？
元墨交待她烧水后便返身往他自己家里走。
柳李氏是在这时顶着太阳回来的，满头大汗，但脸上却是喜悦的笑容。
“呀！竹啊，这……这是咋回事？”
柳李氏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家门前不远处枣树下的那头大黑猪，受惊似的叫了起来。
“娘，你回来了？赶紧过来先喝碗水歇歇脚。”
方竹把木柴塞进去灶坑里，起身从旁边地上的陶罐里倒出一碗水送到柳李氏面前，并且把她背上的背篓接下来。
背篓里还装着一小块板油，被太阳晒着，味儿有些大。
柳李氏笑眯着接过水，方竹的改变让她惊喜。
“竹啊，那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头，山猪？”
“奶，奶，我知道，我知道。”
屋里的小灵儿在柳李氏回来时叫的那一嗓子惊醒过来，此时刚从屋里走出来，听到奶奶问话，她也看过去，顿时便叫了起来。
“哟，灵儿知道啊？快来跟奶奶说说。”柳李氏放下碗，弯腰将小跑着过来的小丫头抱在怀里。
灵儿虽然才三岁多，但小丫头自小就懂事，话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却将意思表达得很明白，听得柳李氏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可不许再那样了，你要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跟灵儿可怎么活？”
听完灵儿的话，柳李氏满脸心惊地回头，责怪地对方竹说道。
“娘，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我不会了。”回想起之前那一幕，方竹也仍然心惊。
“竹啊，这山猪应该是那大胡子打的吧？怎么在我们家了？”
柳李氏也就是责备一下， 总不能说以后都拘着不上山了吧？
山里人家靠山吃山，她说不出不往山里跑的话。
更何况，现在方竹要挖药材，肯定是要往山里跑的，只能是叮嘱她要小心。
“娘，他说是因为我们才打到的，所以分我们一半。”
方竹自己把大胡子没有说的意思给补全了：“我寻思着，一会娘你去问问村里人谁家要买山猪肉的，晚点可以过来买，也算是一份收入了。”
“这个，不好吧？而且是我们也不会弄啊？”
柳李氏的表情是又惊又喜，看着那么大一头野山猪，肯定是高兴的。
但别人救了方竹，全程都是别人打的，也是别人拖回来的，她们就这样分走一半，有些说不过去。
再者，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把这么一头大家伙收拾出来？
方竹往山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正逆着光走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尖刀，还有一把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泽。
柳李氏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男人大步走来，她莫名的便瑟缩了一下。
元墨走过来，看到柳李氏回来了也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方竹。
方竹回头看了看锅里，水已经差不多开了。
“娘，来搭把手。”方竹拿过木桶打开水，招呼了柳李氏一声。
柳李氏连忙放下灵儿，让她退到一边去，然后帮忙把开水打出来。
两人刚把开水弄好，元墨已经过来直接将水提走了，都不用母女提。
到时弄干净后，猪肉总不能也就那样摆在地上，柳李氏从家里找出一张旧的草席铺在地上。
方竹先拿了一个大木盆来让元墨放猪血，这么一会时间还不长，还能放不少的猪血。
她不懂放猪血要准备些什么，但前世的时候杀过鸡，接鸡血的时候都会往水里放些盐，鸡血才能凝成鸡红。
那么大一头猪，想来血肯定不会少，她装了大半盆水，放上一把盐搅拌两下后才端到这边来。
元墨多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话，粗暴地拉起血淋淋的猪头，手中的尖刀往脖子那里放了一刀，鲜血喷洒而出。
灵儿站在远处看着，小嘴里更是发出了一声尖叫。
方竹也柳李氏同时被他的狠劲吓得瑟缩了一下，母女俩都有一种想要逃的冲动。
“灵儿，你去看着柴火，在熬粥呢。”方竹转头打发灵儿离开，怕她小孩儿在这里看着，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哎，娘，我马上就去。”灵儿应了一声，白着小脸跑开了。
等猪血放得差不多了，柳李氏把木盆端走，方竹帮着打开水小心地淋在山猪身上去毛，
方竹将热水淋完后，男人开始去猪毛，开膛剖腹。
柳李氏帮着搭把手，方竹几乎就是在旁边看着的。
她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血淋淋的杀猪场面，看着男人手脚利索的样子，显然这样的事情他做过不少。
方竹忍不住在心中猜测，难道说这个男人以前是个屠夫，因为得罪了人，所以才躲在那个山坳里躲难的？
看到男人将内脏扯出来准备随手丢地上的样子，方竹连忙惊叫一声：“等等。”
说完，她快速转身，找来另一个大木盆：“往这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