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林秘书的办公室出来,随后就去了蒋宸办公室,这次我很礼貌地敲了门,蒋宸清冷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进来。”我才推门进去。
蒋宸没有坐在办公桌旁边,而是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依靠着喝咖啡,看见我进来,班眯着眼睛问我:“这么快就来了?”
我点点头,走到他旁边坐下,他似乎心情不错。
“我给林秘书说好了。”我跟他报告,他点点头没说什么。我们就这样在他的办公室坐着。
我们没有说话,窗外的阳光从百叶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气氛很舒服,我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靠在沙发上,居然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脑袋靠在了什么东西上,很舒服,我也就没有醒过来深究。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我揉揉眼睛,头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醒了?”
我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靠着的是蒋宸的手臂,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我赶紧坐起来,脸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看着他:“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沉,就让你睡着了。”蒋宸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去了,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手臂有些僵硬,我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蒋宸倒是没有怎么在意,站起来对着我微微笑了一下:“中午一起吃饭,吃过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我好奇地问他。
“去了你就知道了。”蒋宸打算卖关子,我也不着急,反正一会儿也就知道了,于是我也没有追问。
我们直接在蒋氏的员工餐厅吃的饭,蒋宸跟着我一到职工餐厅,很多双眼睛就看了过来,带着审视。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蒋宸已经订婚的消息,所以现在也没人敢当面议论我了,我也落得清闲,不去理会这些人的眼光。
吃过饭蒋宸开车带我离开了蒋氏。
车上我一直琢磨着蒋宸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抿着嘴暗中观察蒋宸,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车子一直开,越开越偏,离市区越来越远,我心里有些担心,忍不住问他:“我们到底去哪里?”
蒋宸没说话,正当我还想再开口询问的时候,蒋宸却把刹车一踩,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车间里响起:“到了。”
我闻声抬头看向窗外,这里已经是远离市区的一个郊区了,我们在一个教堂面前停了下来,我下车站在车旁边,疑惑地看着蒋宸:“教堂?”
我们来教堂做什么,难道蒋宸信基督教,来看望神父吗?不像啊,我认识蒋宸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信什么教。我百思不得其解。
蒋宸已经下车走向了教堂,回头见我还愣在原地,就对我招手:“过来。”
我听闻蒋宸的呼唤,赶紧走了过去,一边走进教堂一边打量。这座教堂离市区很远,挺偏的,但是教堂看起来很干净严肃,让人觉得有些庄严。
“我们来教堂做什么?”我扯着蒋宸的衣袖小声地问他。这里气氛太庄严了,我都不敢大声说话。我虽然不信神佛鬼怪,但是孔子曾经说过“敬鬼神而远之”,我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有些超自然事情谁也解释不清楚。
蒋宸带着我走到教堂里面,下午三点钟,教堂里面有一群孩子在唱歌,神父在前面指挥,大厅里的座位落座了好些人,不过都很安静,除了孩子们的歌声,没有人私语交谈。
蒋宸拉着我在一个空位上坐下,这里气氛很庄严,我也不好意思拉着蒋宸说话,只能自己心里揣测蒋宸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宗教确实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我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孩子们唱歌,听着神父讲圣经。
神父讲到《圣经》的雅歌部分,他念到:“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嘱咐你们,不要惊动我爱的人,等他自己情愿。”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竟然下意识看了蒋宸一眼,发现他正盯着我,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赶紧转过头继续看着神父,听他讲着圣经。
终于等到神父讲完,在场的人起身准备离开,蒋宸没有要走的样子,我也有些疲,也就没有动,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坐在教堂里面,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是气氛也不尴尬。
“你信基督教?”我忍不住问他。
蒋宸摇摇头:“我不信教。”
我瞪大眼睛看他:“那你拉着我来听了一下午圣经?你很闲啊?”
他隔了半晌才开口:“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怎么样?”
蒋宸很认真的问我,我被他的问题怔住了,我又环视了一圈教堂,这里不是特别大,但是很典雅,四处都是雪白的样子,很美好,很纯洁。
我有些心动,其实我从小就想在这种教堂里面结婚,有神父作证,不用太多人参加,只要三两个亲朋好友就行了,然后我和我未来的丈夫在神父的见证下,说我愿意,然后交换戒指,当众拥吻。
小时候我经常和简单玩过家家,我们把简俊拉来当丈夫,模仿电视剧里那些大人结婚的模样,在头上盖个白色纱布蚊帐,裹着长长的床单,就好像自己真的是新娘子了一样。那个时候,在我们眼里,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新娘子。所以我和简单经常为了谁是新娘子争个头破血流,简俊则是在一边不参与我们的斗争。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浪漫的东西,早些年也都是如此。只是这几年来,生活的压力把我从浪漫的幻影路拉了出来,我变得很实际,再也不敢去想这些美好的东西,因为我知道大多数美好,都是虚幻的,抓不住的。
我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对世界的美好无限向往的小女孩了。我不再期待美好,只期盼能够舒心地活着。我不敢奢求什么东西,所以我越发地隐忍心中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