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谁给我涂的药膏?

突然,傅云深转身面对着她,正襟危坐,目光执拗认真,“那么现在我来问你,你跟我说你的答案。”

“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

“炸鸡。”温汐桐条件反射。

“炸鸡?”傅云深愣神,“不是油闷大虾?”

“……”这些温汐桐才明白过来傅云深要问问题做什么,敢情是因为不知道她的喜好人家心里不平衡?天,这人的求胜心理可真奇怪。

这么想着,她解释,“我喜欢吃的东西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说的完的,对于我来说,只要是好吃的东西,我都喜欢,都能吃!所以,你问我喜欢吃什么,这问题的范围就太广了,其实你应该问,我喜欢吃怎么吃虾?喜欢怎么吃鸡?”

“……温汐桐。”

“怎么?”

“你怎么那么能吃?”

当然了!温汐桐无辜的想,人在世上,难道吃饭和睡觉不是两大乐事么?就算是遇上了心里不爽的事,没有什么是吃吃喝喝解决不了的!

“我就是喜欢吃东西,对事物的要求比较高,所以把很多时间都花费在了研究美食上,现在做饭已经很熟练了。不然,我做饭怎么可能好吃!”

她说的理直气壮,傅云深表示,他竟然无言以对。

那么,换个问题,“你喜欢什么宠物?”他想,温汐桐这次应该能给他一个答案了,因为最常见的宠物不过那几种——猫狗兔子仓鼠乌龟或者鹦鹉。

可温汐桐明显不是一般人,“我喜欢柯基!”

“柯基是什么?”

哼,还能有傅云深不知道的东西,这才温汐桐得瑟了,“柯基特别可爱!也叫小短腿,它的腿是所有狗狗里面最短的,也是最萌的!它的屁股很大,而且是心型的!超级无敌的可爱,我很喜欢很喜欢!”

“柯基是狗?”傅云深敏锐的将她的一大段话忽略直接抓住两个重点词。

“对啊。”你居然现在才知道!温汐桐丢给他一个鄙视的小眼神。

“是狗为什么不早说?”

“……我没有说吗?”温汐桐一脸惊讶,“我记得我说了啊,柯基犬,难道我不是这样说的?”

好了,好了。

傅云深宣布放弃,他想,还是自己以后一点一点的去发现她的喜好,这样会比较好一点。靠问她,她每次都说的驴头不对马尾,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这种态度,还想进他的公司?想都不要想!

温汐桐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对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不过……没关系,反正就算印象非常好,傅云深也不会让她去工作,这样一来,白搭。

耸耸肩,感受着车内久违的安静,她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是以,到家时,她已经睡的十分香甜了。

傅云深皱着眉头,用手指在她的脸上狠狠戳了一下——他这样幼稚的举动让钱森很无语,只能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眼观鼻鼻观心。

“到家了。”

看温汐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傅云深告诉她,“不要指望有人会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把你公主抱去你的房间,然后将你放在床上。那都是电视里的,你觉得放在现实中,有可能吗?”

“有……”温汐桐真的睡迷糊了,毫不迟疑的回答。

呵,她还真敢想,傅云深冷笑,“不可能!”

但是等到半夜,温汐桐猛地醒来,她发现自己还是在床上。怎么回事?她的记忆终结于傅云深最后的那句话,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她自己走到房间,睡在床上,因为她根本没有相关的记忆。

难道是钱森?

没办法,在傅云深旁边的能走路的也只有钱森一个人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傅大总裁想要将她送上来,就他那坐着轮椅的样子,也是有心无力。更不用说人家根本就没那个打算了!

但是钱森那个样子——想到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冷模样,她深深地觉得,应该也不会是他。

那么,真的是她自己挣扎着一点一点的爬楼梯走上来睡在床上的?想到她一点一点艰难的四肢并用的爬楼梯,大脑还处于极度疲惫状态,这么惨了,那个没有人性的男人……

看看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她不想起来的,只可惜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能走进浴室去刷牙洗脸。趁着现在还早,她想,这么万籁俱寂的时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点儿灵感搞些创作。

听说那些恐怖小说都是在深夜里,作家们想象着自己的房间里会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飘过……或者是床底下或者是车库里或者是浴室里,就这么自己吓自己,然后创作出来的。

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温汐桐也并不感到害怕。

其实真的走进了浴室就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甚至比白天看见的模样更加安静一点儿,仿佛它们也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刷牙,看着自己里面睡眼惺忪的自己,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还穿着早上准备出门跑步时候的运动衣。

呃,她好像有些明白傅云深为什么昨天一整天看见她时都是一脸嫌弃了,看看她现在,真是一点儿女人的形象都没有,运动衣皱巴巴的,裤子上面还有几道口子……天哪,原来昨天她是这样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

她不要活了啦!

为何就没有一个人提醒她一下,让她去整理一下仪表?好吧好吧,也怪她自己迟钝,看见傅大总裁那一点也不掩饰的眼神本就应该反省一下的……

脱了衣服,反正是要洗的,温汐桐直接揉巴两下丢进了盆子里,等凑够一盆,就丢进洗衣机里洗。

接着,她换上了睡衣,纯棉的,贴身很舒服——

咦,这是什么?

无意间的低头,她看见了自己腰间有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摸起来却是已经不疼了,但是看着发红,有些仔细看还能细小的红血丝。

什么情况?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请问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感觉疼痛?看这痕迹,怕疼的她一般来说应该疼的受不了了。伸手小心的摸摸,奇怪,她想,该不会是她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吧?真的不怎么疼啊。

摇摇头,温汐桐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自言自语:

“还是去睡觉比较好,可能是太累了,等到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你脑海中的臆想罢了,真正的你应该还在车里面睡着,现在只是个梦。”

亲爱的,镜子有话要说:

一般一个人经常性的自言自语本来就是她要疯的一个标志,或者是走向精神分,裂的征兆。你还是去休息吧,我亲爱的孩子。

“好的。”

温汐桐答应着,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距离她第二次入睡只过了两个半小时,温汐桐再次睁开眼。这一次,她看见了窗外迫不及待洒进来的阳光,暖暖的,看见就让人感觉很安心。

坐起来时,她感觉自己的被子里有什么东西,硬硬的,凉凉的,还有些硌得慌。伸手一摸,拿出来的是一只药膏。

药膏?

先看看名字,不认识,看看功能,“治疗跌打损伤。”

想到昨晚自己的“梦境”,她下意识的掀起睡衣跑到浴室里看了看镜子,呵,真是一部非常纪实的恐怖片,她腰上真的有几条伤痕!不过已经结疤了。

看看,昨晚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有几个伤口,早上起来发现床头放了一支药膏,然后匪夷所思的是她什么也不记得,是谁给她上的药?是谁把她抱进了房间?

鬼!才!知!道!

可能鬼也很委屈:我怎么能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啊。

所谓糟心,就是生活中充满了太多没有答案的悬念。温汐桐这一早上都没有好脸色,看着傅云深心安理得的吃饭,连半句解释都没有,她就想骂人。

“傅先生。”

忍不住了,她叫他。

傅云深头也不抬,“我说了,不喜欢这个称呼,在其他地方叫叫就可以了,在家里叫老公。”

“如果我叫了,是不是什么事你都会回答?”

“不一定。”傅云深淡定的舀了一勺麦片放进嘴巴里,丝毫不上当,“这要看这问题我是否能回答。不能回答的话,我还是不会说。”

“那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什么?”

“昨天晚上?”

“嗯,昨天晚上凌晨的时候我醒了一下,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但是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包括是如何从车上下来,进了房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而且,今天早上我起来时,发现床头有一只药膏。”

“你说这么多,是想要问什么?”傅云深耐心听完,一脸疑惑,他的表情毫无破绽。温汐桐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想知道是谁把我弄到床上,还有是谁给我的伤口上涂了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