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起鸡皮疙瘩了,梁原说傅奕寒是个性冷淡且有洁癖的家伙,但傅奕寒自己却一遍一遍推翻了梁原的定论。
我稍稍偏头:
“这个时代已经不流行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狗血剧情了,请你尊重游戏规则,你可别忘了,爷爷要我这个周末回去吃饭,难道你想让爷爷失望?”
傅奕寒饶有兴趣的问:
“听你这意思,你希望我们的交易继续下去?”
我压根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我在威胁他,他难道听不出来吗?
无可奈何的我只好蠕动了一下身子,我被他压的半边身子都微微发麻了,他却突然凑到离我双唇只有一公分的地方警告我:
“别动,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想结束这场交易,还是你想利用我来帮你还债,找份好工作,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又或者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你惊奇的发现你自己爱上我了?”
我是惊奇的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无比的狂妄自大,他应该是料想到我不敢妄动,所以低估了我的力气,我猛的一抽身,他再次被我撞了,捂着身子蜷缩在榻上:
“你还来啊。”
我指着门口冲他吼了一嗓子:
“滚。”
傅奕寒哀怨的看着我:
“你就这么对待明天将要替你报仇雪恨的恩人?”
我弯腰下去盯着在榻上哀嚎的傅奕寒:“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别拿你那些对付小姑娘的招数来套路我,我在这个社会打拼的时候,你应该还在家族的保护之下分不清楚善恶吧,你帮了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也帮了你,我们俩扯平,明天过后,老死不相往来。”
我也是低估了傅奕寒的奸诈,措不及防的再次被他欺压了过来:
“可归根结底,你只是一个女人。”
我直逼他的双眼:
“那你告诉我,你想怎样?一个医生要欺负一个还没彻底从悲痛当中走出来的病人吗?”
傅奕寒冷哼:
“这会儿知道装可怜了,你放心,我不光对你没兴趣,我对所有的女人都没兴趣,梁原这小子什么都爱往外说,但他一定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男人。”
呃……
这车刹的太急太猛,傅奕寒从我身上爬起,我只来得及反应一句:
“那佳佳呢?”
傅奕寒回过头来:
“她是我愿意用我的全部去换的女人。”
所以他是在佳佳去世之后才变弯的?
被傅奕寒这么一闹,他确实是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第二天早起后,我换上了傅奕寒为我准备的所谓的战袍,傅奕寒嫌弃我妆化的不够细致,又亲自上手来鼓捣了一遍,我打着哈欠问: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傅奕寒看着镜子里的我说:
“生孩子这件事,我是真不会。”
我不跟他贫嘴,一想到等下要去参加前夫的婚礼,我就觉得连空气都是别扭的,但当我在酒店门口看到安可也来了,我的不安就变成了疑惑:
“你来……该不会是送礼的吧?”
安可扬了扬手上的红包:
“这礼不一定送的出去,但作为朋友,还是应该来道贺一声。”
什么时候安可和杨树混的这么熟了?
我很是好奇,更好奇的是,梁原也来了,我指着他问傅奕寒:
“他来做什么?”
梁原走近,傅奕寒和他对了个掌:
“都准备好了吗?”
梁原表示OK,我半知半解的被傅奕寒带了进去,还没到鸳鸯楼的门口,我们四人就被保安拦下了,保安电话里拿着我的照片:
“你不许进。”
都大张旗鼓的宣布二婚了,还怕我来闹场。
安可见状上前两步,却被梁原拉住了:
“这种男人做的事情,女人靠边看热闹就行。”
话毕,梁原摩拳擦掌,嚯嚯两拳头把拦截我的保安都打的晕头转向了,另外一人拉着同伴指着梁原:
“你想干什么?闹。事吗?老大老大,鸳鸯楼门口,有人打架找事。”
但我们等来的,却不是保安队的队长,而是酒店的经理。
经理一见到傅奕寒,立刻热情的伸出手来:
“傅总,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是来吃饭,还是来……”
傅奕寒指了指杨树的结婚照片:
“我来喝喜酒,被你的人拦下了。”
经理贼精明,立即看了一眼保安的胸牌后,拍了拍他的胸牌:“去财务室领取你的工作,然后走人吧。”
保安挨了打,又被炒了鱿鱼,我下意识的拉了拉傅奕寒的衣角,他冷眼低头看我:
“收起你的圣母心,闭嘴,跟我走。”
我只是想说没必要闹成这样,但傅奕寒很霸道,经理又一直跟在旁边赔礼道歉,我也只能跟着傅奕寒往大厅去了。
记得那年我和杨树结婚,就在很普通的饭店里包了一个大厅,我们俩家来了很多的亲戚朋友,大家都是挤着吃完整顿宴席,但是气氛很好很融洽,两家的亲戚都没有因为招待不周而产生任何埋怨的情绪。
今天这个大厅很大很空,但是布置的很古典,前来参加婚礼的人都穿的比较中规中矩,我突然明白傅奕寒给我一身旗袍的原因了,走出门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怪怪的,现在融入了这个环境里,才发现傅奕寒真的是用了心。
正在招呼客人的杨树一眼就瞟到了我们,然后他急忙找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朝我们走来后,见到了畏畏缩缩的经理,什么话都没问,就退到一旁去了。
经理给我们找了一个最前的位子,说是婚礼还差半个小时开始。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对我而言像是过了一整年。
我很好奇新娘子到底是谁,但傅奕寒和安可都跟我打哑谜,我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有好几个亲戚都在交头接耳,王慧兰早就想来赶人了,一直被工作人员劝说着。
大厅里的气氛很诡异,傅奕寒迟迟没有行动,我忍不住问:
“要不我先去……”
傅奕寒伸手掐了我一把:
“坐下,你想干嘛?交份子钱吗?你以为你是来喝喜酒的,别忘了你是来撒野的。”
撒野二字说的很重,早就在身后忘乎所以的王慧兰,终于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个扫把星,你来做什么?”
傅奕寒起身,笑着说:
“阿姨,您这话太破坏今天的气氛了,您儿子今天大喜,前儿媳带着现男友来喝喜酒,就冲这份肚量,您也该好好说话才对。”
王慧兰才不管他是谁,直接伸手向我:
“份子钱呢?还有你现在傍了大款,欠我家的钱,该还了吧?”
傅奕寒再次替我挡了回去:
“阿姨您别急,今天我们就是来给您和您儿子送上一份厚礼的,吉时到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王慧兰有些心虚,却还是大吼一嗓子:
“保安在哪儿?这几个人我们不欢迎,把他们清出去。”
伴随着王慧兰的尾音,婚礼司仪站在台上拿着话筒指着门口:
“迎新娘。”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回头往门口看去,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