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跪地乞求

安可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给余珊磕头,让她还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然后安可挪了挪膝盖,又给陆寻磕头,希望她能够看在孩子的份上,先别离婚,等孩子痊愈了,她会主动让位。

安可泣声痛哭:

“就两年,医生说小羽的病两年就能痊愈,求求你们再给我两年的时间。”

我几乎是冲进去的,我想抱起跪地乞求的安可,但她红着眼将我推开,扯着嗓子冲我吼:

“我不要你管,你给我滚,曾念,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和你不同,我只想要一个家而已,我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而已,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会遇到你,为什么我要和陈盈做朋友,为什么我不能远离你们的争斗,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因为从小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安可才会在每年生日的时候都许愿,大学毕业后希望先成家,所以她比谁都希望爱。

她曾说过,如果自己有了一个家,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

老一辈的爱情素未谋面也能相伴终生,她相信自己的人生也能如此,即使缝缝补补,也要咬牙硬撑。

婚后她比谁都贤惠,陆寻让她辞职当家庭主妇,她便把家庭主妇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陆寻想要灵魂伴侣,她竭尽全力的去配合她,我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看着孩子睡熟的面容时,是不是也会感到疲惫不堪,但她能做的就是睡一觉,睡醒继续当好陆寻想要的贤妻良母。

面对如此卑微的安可,陆寻竟然是如此的淡漠,而余珊挽着陆寻的胳膊,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安可。

我在等着陆寻开口说话,他倒是弯了腰去搀扶安可,但说出来的话却是:

“起来吧,别一哭二闹的,不好看。”

都这个时候了,陆寻还在乎所谓的面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上前给了陆寻两耳光,安可发了疯似的咬了我一口,然后嚎啕大叫:

“曾念,我不许你伤害他,你滚,你滚出去,你滚不滚出去。”

安可厮打着我,卧室里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场面一片混乱,陆寻却像是局外人一样的冷眼看着,而余珊更是幸灾乐祸的说:

“爱情不分先后,更没有尊卑贵贱,你又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你还这么年轻,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你会发现,多得是对的人在等着你,起来吧,别让阿寻为难,好聚好散才不辜负你们相爱一场婚姻多年。”

我冲上去想揍余珊,被陆寻拦住了:

“曾念,你回去吧,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陆寻人高马大的,他要是阻拦,再加上安可抱住我的腿,我根本动弹不得。

但余珊还是被冲了进来的马离苏扇了两巴掌,余珊想还手,马离苏三两下就把她摁在沙发里,揪住她的头发往沙发上使劲的磕了几下:

“我老马生平最恨打女人的男人,比起这种男人更可恨的是,吃饱了撑的硬是想挨揍的女人,你个臭女表子,老娘今天打到你这辈子都不敢靠近男人。”

和马离苏一起进来的,还有梁原。

他蹲下身去搀扶安可,安可的眼里闪烁着恐惧和惊悚,就好像她产后抑郁发作的那段时光,陆寻终于不忍,伸手去抱安可:

“别闹了,行不行?”

安可顺势搂住了他:

“别离开我,求求你。”

我和梁原相视一眼,如果陆寻耐着性子哄哄她也就罢了,陆寻竟然就此推开了她:“事已至此,你何必这样,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心里窝着火,梁原比我更气恼,起身就和陆寻扭打在一起。

安可想去拉架,我紧抓住她的双臂:

“你看清楚了,这个男人背叛了你,却还不知悔改,安可,你留着这样的男人做什么?身为丈夫,他一年到头有几天陪在你身边?作为孩子的父亲,他现在连孩子就读于哪所学校都不知道吧?现在他既然为了别的女人放弃你和孩子,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挽留。”

安可猩红着眼,死死掐住我的手腕: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想要在外面呼风唤雨,想要所有男人都不如你,我要的只是一个家而已,这个家,有孩子,有老公,有我,至于他在外面找多少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哪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杨树对你从一而终了吗?他不还是和陈盈结了婚,就算你再换一个男人,他就真的能对你死心塌地吗?谁都认真爱过的,就算爱没了,哪怕是将就,我也愿意承受。”

我能理解安可的选择,可是……

安可厉声道:

“没有可是,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曾念,你走吧,我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了,我求你,让我保留最后一丝幻想,我总在想,我就熬,熬到那些女人都熬不住了,我就赢了,古时候的男人都三妻四妾,我允许我的男人身边多几个女人又怎么了?”

我哑口无言的看着安可,面对她的乞求,我点点头:

“好,我走。”

起身后,我去拉开和陆寻扭打在一起的梁原:

“我们走吧,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离苏,我们走。”

马离苏还揪住余珊的头发不放,听到我喊她,气喘吁吁的问我:

“那她呢?”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安可问:

“需要我帮你把她带走吗?还是说你也要留下来任由她趾高气昂的踩在你头上?”

安可苦笑着问我:

“曾念,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

“任何时候你需要我,不管我在哪儿,在做什么,我都会回来陪着你。”

安可泪流满面,却带着倔强说道:“那你帮我个忙吧,当一回泼妇可以吗?”

这话倒是出乎我的意外,安可从地上爬起来,抽了桌上的纸巾擦干眼泪,然后站在余珊面前,马离苏把余珊揪了起来,安可毫不留情的扇了她两巴掌:

“这两巴掌,是替你父母打的,他们生你养你,却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

随后又是两巴掌扇的余珊脸上的五指印都清晰明朗:

“这两巴掌,是替我儿子打的,你听到他的哭声了吗?终有一天,你会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老公,如果你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你就能明白我此刻的心里有多疼。”

最后两巴掌,安可说,这是为我自己打的。

我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愿意卑躬屈膝,是因为我爱他,但我也仅仅是爱他而已,我没有必要爱他所爱,所以我今天警告你,在陆寻没有和我离婚之前,我是正主儿,你敢欺负我安可,这就是下场。

终于等到她威武霸气的一面了,余珊有些傻眼,马离苏拍拍她红肿的脸,训斥道:

“听到没有,你个小女表砸,本宫不死,尔等终究为妃,今天这顿打太小家子气了,要是让老娘再逮到你破坏人家婚姻,我打到你这辈子不育不孕为止。”

既然安可已经自己出手了,那还要我做什么泼妇?

我是在出门之后才明白安可的意思,不过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开车带着余珊去了医院做检查,余珊最后问我要所有检查的单子,我全都交给了马离苏:

“所有检查结果都备份一下。”

余珊火了,伸手来夺:

“曾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一身的伤,笑着说:

“回去吧,昆明四季如春,是个生养的地方,去那儿静静心养养伤,以后再遇到有家室的男人,不管有多爱,都告诉自己一句话,对的人应该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以对的身份出现,但凡有一丁点错了,他就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所以,克制自己,也放过自己。”

余珊急眼了:

“那你留着备份做什么?”

我很满意的看着她:

“你身体的各处伤痕都在单子上写着,我留着它是怕自己忘了,你这一身伤到底要养多久才能再回来纠缠陆寻,当然,这是你的屈辱,你自己也懂。”

余珊恨恨的说: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没想到你也和那些泼妇没什么区别,曾念,爱一个人就是要奋不顾身的,哪怕为了他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

我哈哈大笑:

“所以陈盈现在的处境,就是你不知悔改后的下场,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吧,其实有一句话想奉劝你,陈盈得到了杨树,然后呢,真的守得住吗?假若你得到了陆寻,也不过是下一个丧偶式婚姻里的可怜人罢了,看看安可,她哪一点不如你,或者你自己想想,你有多少不如她的地方,你确定你能抓得住陆寻的心?”

我知道这些话刺中了余珊的内心,陆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陆寻身边两人,不用我多说她也能明白的。

倒是我送走余珊后,陷入了茫然里。

我已经看不清陆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也不知道安可把他留下来有何用,我好像突然之间不懂身边的所有人,陈盈,杨树,安可,陆寻,甚至是我自己。

还有就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从天而降的傅奕寒,我和梁原马离苏三人在清吧喝酒,老半天没看电话了,再打开时发现傅奕寒给我发了很多信息打了十几个电话,梁原都看呆了:

“这确定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傅?该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马离苏喝着酒,慢悠悠的说了句:

“这哪是盗号啊,这分明就是盗心。”

梁原突然一脸惊慌的拍了拍我们:“盗心什么的稍后再议,先保住小命要紧。”

我和马离苏懵圈的回头,随后下意识的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