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寒的笑脸渐渐凝固了,而站在我们眼前的陆思意,却强行将我从傅奕寒身边拉开:
“阿姨还没同意你们俩在一起,你们要注意身份和影响。”
换了平时我早巴不得和傅奕寒撇清关系了,但今天我却主动挽起傅奕寒的手,亲近的跟陆思意打招呼:“这么巧啊,思意妹妹也在这儿吃饭,这位是?”
站在陆思意旁边的姑娘很淡定的回我:
“你好,我是思意的好朋友,我叫徐如。”
应该也是个富家女,看她的妆容打扮也很大气,看我和傅奕寒的目光都是清冷的,好像压根不在意似的。
陆思意看着我和傅奕寒如此亲近,很生气却也没办法,徐如拉着她走,她愤恨的看着我对傅奕寒说:
“我会告诉阿姨的。”
傅奕寒冷冷的回了两个字:“请便。”
要不是有徐如拦着,陆思意肯定当场就闹上了,我挽着傅奕寒的胳膊从餐厅走出去,忍不住笑着说:“我觉得陆思意挺有趣的,除了有些小公主脾气外,和你真挺合适,这两个人组建一个家庭,最难的莫过于婆媳关系,如果你娶了陆思意,完全不用在乎她跟你妈的婆媳关系,她们俩肯定会亲的跟母女俩似的。”
面对我的调侃,傅奕寒还附和道:
“你还真别说,我觉得我妈和陆思意长的还挺像,该不会她们真的是失散多年的母女俩吧?”
我大笑着推了他一把:
“得了,没你这样诋毁自己母亲的,今晚回去早点睡,我明天上去看爷爷,下午飞星城。”
傅奕寒本来走的好好的,突然回头看着我:
“听你这意思,不打算让我送你回去?”
我很不好的意思的挠挠头,傅奕寒伸手揉揉我的头发:
“行了,我们俩之间表面上是一对情侣,背地里是彼此最信任的战友,我不把你当外人,你也别不把我当朋友,不就是想去看看安可吗?我跟你一起。”
我确实是很担心安可,不知道她和陆寻怎么样了?
我就偷偷的来到她家门口,偷偷的坐在车里看了很久,房间里传来小羽的欢笑声,家里的气氛应该不错,至少我可以肯定,余珊短时间之内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傅奕寒拍了拍我的肩:
“不放心的话,进去坐坐,安可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了,你们毕竟是相识多年的好姐妹,她不会再怨你了的。”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
“还是算了,难得听到这么温馨的欢笑声,等我忙完这阵,等安可和陆寻都冷静思考这阵,也等小羽的化疗进行一段时间后,我再好好和陆寻谈一谈。”
傅奕寒也跟着我叹了口气:
“那现在呢?再在车里坐会儿,还是回去?”
我收回自己的视线:
“回去吧,我想早点睡。”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忆我们三姐妹的大学时光,时光荏苒,令人唏嘘不已,如今我们三朵花儿各自飘零,也不知道今后的人生会怎样?
次日,我和傅奕寒回去看爷爷,在路上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假如他的母亲用我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来收买我离开他,我会怎么做?
我很认真的思考完之后,笑着说:
“那我肯定是要钱。”
傅奕寒一个急刹停在路口问:“为什么?”
我狡黠一笑:
“你傻不傻啊,这钱我要是不要的话,我一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也不会长腿自己跑到我银行卡上去,不要白不要,但你就不同了,你有手有脚,大不了我们有福同享,我们一起拿着这笔巨款,找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过那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每天早晨起来,劈柴喂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傅奕寒大笑:
“上学那会儿,你应该也是个文艺女青年吧?”
我骄傲的点点头:
“那可不,我当时如果没选商学院的话,那我肯定就去了文学院,要是我选择当一个文人的话,我估计现在的我,应该坐在某座城市的商务广场里开新书签售会,而你的脑残女友应该正拉着你的手排着队等着我给她亲笔签名和合影留念。”
当然,这只是一个笑话。
而傅奕寒却男友力爆棚的说:
“以我傅家的财力和实力,我的女朋友想要你的亲笔签名那还不简单。”
我不屑的看着他:
“文人墨客清高无比,岂会与你这等世俗铜臭的家伙同流合污。”
傅奕寒贼笑:
“那可不止是同流合污,那时候我们肯定还会同榻而眠,你这只签字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你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看到阳光和我,俱在。”
我打趣的说,你要是不出国十年,你怕是也成为了文人墨客吧。
一路上欢笑不断,这种好心情一直延续到家里,爷爷看到我们俩,都忍不住笑着问: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把你们俩乐的脸蛋上都写着我好开心四个大字。”
傅奕寒扶着爷爷在沙发上坐好,看着我说:
“今天下午念念带我回去见准丈母娘,您说我该不该高兴。”
爷爷很不满的批评他:
“既然要去见丈母娘了,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老赵,快带这混小子去挑一挑给亲家送的礼物,一定要最好的,诚意要足,人家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就这么被你顺手牵羊的带走了,人家父母得有多伤心。”
爷爷的热情我早就见识过了,所以我也见怪不怪,而且一旦爷爷认定了要做的事情,你想反驳他,他老人家还会不高兴。
平日里我去看他,他老人家都恨不得我在家里常住,这次却提早赶我们走,连中午饭都没留我们吃,傅奕寒皱着眉头说:
“爷爷,下午四点多的飞机,现在才十一点,我们可以吃了中饭再去机场,不会误点的。”
爷爷坚持让我们提前出发,然后去机场吃中饭,他老人家还举出很多诸如路上堵车,或是道路维修等等的例子来,傅奕寒没办法,只好提前带着我从家里出发了,由老赵送我们。
从傅家去机场走机场高速才一个多小时,加上红绿灯时间,我们到达机场时才一点多,办理好行李托运后,我们坐在贵宾室里大眼瞪小眼,百无聊赖的傅奕寒还去机场书店买了两本书来,递了一本给我:
“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吧。”
我看着他买的圣经欲哭无泪,书店里有那么多的书,随便拿一本都行,他给我一本圣经是几个意思。
平时的生活已经很紧张很忙碌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准备眯一会儿,傅奕寒笑着说:
“耶稣说,当一扇门为你关闭时,一定有一扇窗为你打开,狄更斯说,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保罗说,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
虽然我没有完整的阅读过圣经,但他说的都是我曾经听过的,很凑巧的是,我还知道一两句:
“狄更斯还说过,不要因为结束而哭泣,微笑吧,为你的曾经拥有。圣经上好像还有一句很简短却很经典的话。”
傅奕寒好奇的问:“是什么?”
我侧着头笑着说:
“敲吧,门终究会开的。”
傅奕寒合上手里的书本,戏谑的说:
“结合你这两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说,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们不能一直沉沦在过去的伤痛里,我们应该微笑,既庆幸,也感恩,至少我们曾经拥有过,而你后一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暗示我吗?只要我努力去敲你心扉的门,总有一天你的心门会为我开启。”
呃……
这个男人真的是想多了。
我只是就坡下驴,顺着他的话在说而已,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他说的无比认真,那一瞬间我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幸好他没忍住笑了笑,我才意识到他只是在调侃我而已。
圣经我肯定是静不下心来看的,如果他丢给我一本关于如何做团队或是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销售员的励志类型的心灵鸡汤,我还能勉强看一看。
在候机的漫长的几个小时时间里,傅奕寒起码找了十几个话题和我交谈,最后都给我这个话题终结者给咔咔了。
两小时的飞机行程,我也没有多余的话和他说,倒是他一直在我耳边嘚吧嘚,像只烦人的苍蝇似的。
晚上七点整,我和他走出机场,弟弟开车来接的我们,一路上弟弟对傅奕寒的称呼都是姐夫,任凭我纠正他多少次,他都累教不改。
最后我放弃了,反正也是个假的,用我们老家的话,姐夫的姐,方言便是假。
他爱这么叫着,也无妨。
傅奕寒却很兴奋,一路上都在问关于我们这边的风土人情,最后还谈到了彩礼这个话题上,我弟很难为情的说:
“我结婚的时候,因为在城里买了婚房和车,家里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了,所以我老婆家没收我的彩礼,还添了十万块的嫁妆。”
不过结婚第二天,我爸妈就带着弟弟弟妹去做了房产变更,房产证上只写了弟妹一个人的名字,妈妈说,儿媳也是别人家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要给她最好的安全感。
我弟话题一转,拿傅奕寒打趣:
“不过彩礼这种东西也因人而异,因钱而异,像姐夫这么有钱又能干的人,应该不用担心彩礼,我们这儿条件好一点的,也就二十万彩礼而已,难道二十万姐夫都拿不出来?”
我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老爸做了什么好吃的在等着我们?”
我弟不上套,还给傅奕寒挖了个坑:
“不过有的人赚一百块钱给媳妇一百块,有的人赚一千给媳妇一百块,姐夫,你是哪种人?”
在我认为,这就等同于女人问男人,我和你妈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这种无聊的问题换了我直接不搭理,而傅奕寒却思考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