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还是男人最懂男人,我差点以为杨树能够接受陈盈所做的一切,没想到陈盈还在欺骗他的感情。
利用美色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和跟别人上榻得到一纸合同,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看到那些照片,杨树的表情从不敢置信到愤怒不已,傅奕寒将信封里的U盘也拿了出来递到杨树面前:
“这里面汇总了从你的孩子出生到截止昨天为止的,你老婆跟客户发生关系的详细情况,当然,这些视频我没有看过,但我要向你道歉,我也是为了保护我爱的人才出此下策,如果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伤害到我爱的人,拿这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也就更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了。”
我以为这里面只有陈盈上次跟邓总他们的照片的视频,没想到傅奕寒一直都没有松懈过,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却也需要去找到能够验证我心里想法的人。
从杨树家出来,杨树把自己手臂掐出血来的愤怒,让我印象深刻。
站在和煦的阳光底下,傅奕寒心情极好的问我:
“你想去哪儿?”
我这次来,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让陈盈的后院起火,从而无暇扰乱我这次的活动计划,然后就是去墓园里看看我的孩子,看看爷爷,上飞机之前,安可知道我回远城,也拜托我悄悄的去看看孩子。
所以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伸了伸懒腰往傅奕寒身上一靠:
“忙完了这件大事,我有点腿软,护花使者,你搀扶着我点。”
傅奕寒不知是计谋,殷勤的抱住我:
“好咧,你在远城的这几天,你就是我的皇后娘娘,作为你的贴身侍卫,我会唯你是从。”
我扑哧一笑:
“当侍卫多没意思,要当就当太监,傅公公,本宫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太方便带上你,所以得罪了,你自己走路回去吧。”
我抽离他的怀抱,扬起手中的车钥匙,飞快的开了门坐了进去,傅奕寒敲了敲车窗,得意洋洋的说:
“你信不信?你只要一呼吸,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如果不是我让着你,你觉得你拿到我的车钥匙就有用吗?”
他的手一扬,我的电话竟然在他手里。
我气愤的看着他,他却把电话递给了我:
“开车小心点,我下午要去公司一趟,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原来他早就洞悉了一切,我找到雷子和豆芽的时候,这两人表面上很惊讶,但实际上早就知道我要去找他们,所以我从他们嘴里什么话都没套出来,也没验证我想知道的结果。
只是关于陈盈,豆芽贼笑:
“那妞儿身材是真火辣,精力也倍儿好,只可惜老大不让我们多看。”
雷子一拳丢在他脑袋上: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你想啥咧,思想放纯洁点,嘴巴放干净点,我们这是工作,不是让你去当混蛋。”
豆芽知道自己错了,连连打自己的嘴巴。
他们好心帮我,我总不能跟他们生气,只好笑着打趣:
“哟嗬,你们现在一口一个老大,怎么着,我离开远城一年多,你们就给自己换老大了?”
雷子精明,笑呵呵的说:
“不能够啊,我们的老大永远是你,至于傅总,就是我们的老板而已。”
我勾了勾手指:
“那我问你们,这一年多,你们老板有没有让你们偷偷调查我?”
豆芽刚要开口,雷子又一巴掌拍过去:
“早上又吃大蒜了吧,瞧你这嘴臭的,以后少吃蒜,要注意个人口腔卫生,老大,老板这一年多都在兢兢业业的忙工作,大公司看起来稳稳当当的,其实问题一大堆,老板一共处理了两个危机公关,每一次都导致股市直线下跌,老大,你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我看你瘦了些,要保重身体啊。”
这是个猴精猴精的家伙,我从他们嘴里套不出话来,也只好作罢,但我就飞机上睡了俩小时,怕开车会犯困,所以我把钥匙丢给了雷子:
“今天辛苦你们给我当司机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雷子接过钥匙,殷勤的给我开了门:
“老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豆芽也跟着附和,我上车之前指着豆芽的脑门:
“是我们去哪儿,不是你。”
豆芽挠挠头:
“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递给他一个地址:
“你去这儿,对这儿不陌生吧?这几天这家人发生什么事,都要及时告诉我。”
豆芽嘿嘿一笑:
“老大,那晚上这饭……”
雷子又是一掌劈过去:“你小子事都没开始做就想着吃饭,你是饭桶啊,你老老实实去守着,等我吃饱了给你打包送去。”
豆芽一脸委屈,我忍不住笑了:
“今天不用全天候,蹲守俩小时就够了,等我忙完会开车去接你吃饭。”
豆芽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实话,我在这儿的朋友本来就没几个,和陈盈决裂了,安可又离开了这儿,马离苏他们都去了星城,我回到这座城市,除了一切不怎么联系的朋友和一些工作之余从来不打交道的同事外,几乎没人迎接我。
所以我见到雷子和豆芽,感觉还挺好,像见到了两个久违的老朋友。
我先去的西山墓园,一路上雷子都在给我讲这一年多来远城发生的趣事,我听的昏昏欲睡,也没什么新鲜的,只是说起陈盈,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
“老大,其实有一件事,老板给杨树的U盘和照片里都没提。”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
“什么事?别卖关子,我昨晚没睡,今天可能脾气不太好。”
雷子憨笑:
“老大,我怎敢在你面前卖关子,主要是这件事情吧,老板说了对谁都不许提,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应该告诉你。”
这就是卖关子,我伸手敲了他一脑瓜:
“别闹,快说。”
雷子揉揉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做完月子没多久陈盈就投入了工作中,不到一周就把她手底下管辖的区域又扩大了一个省,老板让我去调查其中的缘故,我一开始没查到什么,直到后来,我发现陈盈病了。”
她病了?
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这么强负荷的工作,病了也很正常。
但是这病吧,雷子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指着路对他说:
“好好开车,好好说话,这病怎么了?”
雷子像是下了大决心一般:
“这病可不是一般的病,我托朋友打听到,她身上长了不该长的东西,医生的初步断定是艾滋病,那几天她一直在酒吧里买醉,疯狂的报复社会,等结果的那三天里,她一共睡了二十几个男人,你说说就她这样不干净的女人,不得病才怪。”
我只觉得寒毛直竖,我所认识的陈盈,是个高高在上骄傲的小公主,上大学的时候很多学长学弟追她,她都不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些年她的心路历程一直扭曲到了这种地步,雷子见我很诧异,又说道:
“其实老板一直都让我们调查陈盈,只要她不动老大你,不管她做多少坏事,老板都叫我们别多管闲事,在这期间,她有过很多小动作,都被老板化解了,老大,你跟老板为什么会分手?老板明明那么爱你,就算你人不在远城,他也一直去看你的孩子,一直帮你解决身后的麻烦。”
雷子说的很含蓄,但我隐约感觉到,傅奕寒一直都知道我的去处,也一直都在关注我的生活。
他话说了一半,我追问道:
“后来呢?确诊了吗?”
雷子有些遗憾的说:
“算她运气好,不是艾滋病,好像是什么尖锐湿疣还是啥的,总之就是那方面的病,只不过没有艾滋病那么吓人而已,不过她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女人,在她做小手术后,她还在去酒吧里放纵,吃药的时候用酒灌,我觉得这女人真的是疯了。”
她竟然这么不自爱,我心里莫名觉得很难过。
当初那个在公交车上被臭混蛋摸了下屁股都能回宿舍哭上一整夜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毫无羞耻之心的浪人呢?
我都开始反省我自己了,我和安可究竟做了什么伤害她自尊心的事情,导致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和安可有什么对她照顾不周的地方,其实我们三人,安可比我大一点,陈盈也比我大一点,但她说要做小妹,要被两个姐姐宠着,我就变成了二姐,我自认为对于她和安可,我都是一视同仁的。
可她那么恨我,到底是我做错了,还是她太过于敏锐?
我在墓园呆了很久,陪孩子们说了说话,希望他们能够再托梦给我,也去看了爷爷,告诉他老人家,我给他添了个重孙女,我想爷爷在天之灵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只是我和傅奕寒的事情,我沉沉的叹息一声:
“爷爷,您都知道了吧?林佳回来了,他们结婚了,又离婚了,我也结婚了,也快离婚了,可是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做同事,做陌生人,唯独不再适合做恋人,我到底是辜负了您的寄托,只希望爷爷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他早日找到他的妈妈,让他感受一下真正的母爱。”
墓碑上,爷爷慈祥的笑着,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老人家时候的样子。
故事总是如此雷同,当初爷爷执意要去打拼,奶奶虽然等了他一辈子,却终究不肯为他踏进城里半步。
爷爷爱了奶奶一生,却始终没能弥补两人错过的那些大好年华的遗憾。
我还想跟爷爷说几句心里话,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