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翊朝我伸手,我装傻:
“干嘛?”
唐天翊盯着我手里的表:“傅奕寒送给你的手表,你还想私藏?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合法丈夫,他傅奕寒想追求你,也算是当小三了吧?”
这是我怼梁原和安可的话,唐天翊毫不客气的还给了我,我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明天会跟安可道歉的,但我绝对不会跟梁原道歉。”
唐天翊笑着从我手里拿了手表,我还以为他会扔掉或者没收,没想到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手表戴了上去:“没想到傅奕寒还很细心,这表带根据你的手腕大小做过改动了,好了,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安可是我们的姐姐,她可是最疼你的。”
就算是知错,我也没有立即认错,我是妹妹,所以姐夫惹我生气了,我不找她出气能找谁?
唐天翊无可奈何的看着我: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你错了,我也会在你身后无条件的相信你支持你,但是现在,亲爱的老婆,已经十二点了,该回去睡觉了吧?”
我看了下手表,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我们麻溜的回去了,简单冲了个凉都来不及做精致的护肤,我先躺在榻上,还特意换了一条比较时尚的睡裙,这一天之内,张愿和梁原的话,都不同程度的刺痛了我,我想好好的经营自己的婚姻,但唐天翊上榻后,只是习惯性的亲了亲我就睡了。
为了表示我很热,我特意关了房间空调,还故意没盖被子,他可倒好,不由分说就把被子给我盖上了,还美其名曰是怕我感冒。
继有一种冷是妈妈觉得我冷之后,又多了一种老公觉得我冷。
我差点被他捂住一身热汗来,他才转身拿了摆在榻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打开,继续把我裹在被子里抱着睡。
第一次如此主动的我,却遭受到了这种毁灭性的打击,我当场就跟唐天翊翻脸了,开了灯质问他:
“你是不是不行?”
唐天翊撑着脑袋睡相妖娆的看着我: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可不是你的风格,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被人刺激受人挑拨,媳妇,快一点了,再不睡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你怕是没有好觉睡了。”
有时候吧,我觉得唐天翊就是太聪明了,做人还是糊涂点好,老话不是说了嘛,做人最重要的是难得糊涂。
我赌气躺下,唐天翊从背后抱住我:
“乖,别生气了。”
我一把甩开他:
“谁生气了,我就是想睡觉而已,你不睡吗?你再不睡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也甭想有好觉睡。”
唐天翊噗嗤一声笑了:
“念念,我是个男人,我有七情六欲,也有生理需求,但比起忘乎所以,我更怕的是你醒后反悔,等傅奕寒熬过这段时光,如果你还是不想跟他走的话,那我们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到那时公司也稳定了,你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后,我们给唐蜜生个伴儿。”
他依然是在为我着想,我转身翻到他怀里:
“最近枕头太软了,睡你胳膊上的,练了一生的肌肉,不合理利用就浪费了。”
唐天翊伸手准备去关灯,楼下却门铃响了,我和他不约而同的坐了起来,难道是周姨大晚上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们穿了鞋出门,看到爸爸以后去开门了,敲门的是安可。
这大半夜的,唐天翊悄悄在我耳边说:
“媳妇,看来你今晚惹祸了。”
这闹离家出走不是安可的强项,以前和陆寻在一起的时候,甭管受了多大委屈,她都不会离家出走的,好家伙,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脾气也跟着见长。
我们咚咚咚的下了楼,爸爸瞟了我一眼立即转过头去:
“你瞧瞧你穿的什么衣服,赶紧回房去。”
我这才意识到,我穿的最时尚的睡裙,忘了在外面披外套了,唐天翊麻溜的从沙发里拿了个抱枕递给我,爸爸说不放心,想再去看看周姨,然后又从厨房里把一直热在电饭煲里的粥给周姨端了一份送去。
安可则忍不住笑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俩的好事了?”
唐天翊坐在我旁边贼笑:
“差一点,还好,不碍事。”
我白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回房睡觉去,我今晚跟安可一起睡。”
安可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可不做那棒打鸳鸯的人,你们俩继续回去做你们的事情,我这是回了自己家,不需要你们陪着,赶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她大半夜的跑了回来,我当然不放心啊,等我追问为什么要闹离家出走,安可回了我一句:
“我不管是谁,敢欺负我妹妹,我就跟他急,就算是我亲儿子都不行。”
够仗义,我很惭愧的朝她伸手:
“对不起啦,我当时正好在气头上,说的话难免冲了点,你作为姐姐,多多谅解。”
唐天翊见爸爸去了好几分钟都没回来,于是自觉的去了爸爸房里看唐蜜了,安可说她跟梁原大吵了一架,现在已经关机了,估摸着他很快就会打我的电话。
我的电话放在卧室里没拿,安可也抓住我的手:
“不要接,就让他急,让他知道知道,他的兄弟很重要,我的姐妹更重要,以后再遇到这种问题,他敢分不清立场,我就跟他掰,反正不是一家人,也进不了一家门。”
这话吓得我赶紧哄她:
“别别别,姐妹固然重要,但爱情也很重要,其实梁原也没什么错,他和傅奕寒是这么多年的好哥们,我也能理解的,再说了,我家老唐都听到了也不生气,多大度啊。”
安可换了位置贴近我,悄悄问:
“你坦白跟我说,你跟妹夫有没有那个?”
我羞的脸都红了,把脸埋进抱枕里摇摇头,安可硬拉着我说:“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跟他真正的在一起,只有当你们真正的合二为一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他对你而言到底是不是对的人,如果是对的人,你就当梁原今晚上说的话都是放屁,但如果不是对的人,你们都很认真的对待过彼此的感情,也都为了在一起而共同努力过,那以后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番话要是从马离苏嘴里说出来,估计我还没那么吃惊。
但作为一个有情感洁癖的安可而言,她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我着实有些震惊到了,安可还劝我,时代不同了,旧社会里的思想和规矩,要求女人身心干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新时代的女性,快节奏的生活已经让我们无法准确的做出判断谁是那个厮守终生的人,所以我们只能不断的去寻找,去实践。
安可还说,这并不是对自己的不忠诚,而是对自己的一种责任和态度。
我算是明白了,她表面上为了我和梁原大吵了一架,但其实她也是支持梁原的看法的,只不过她作为我的朋友,会更多的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不会要求我做出什么选择,甚至是取舍。
相较于梁原的步步紧逼,安可的以退为进更显得高明和让人容易接受。
晚上我和安可一起睡,她不由的感慨:
“我们三个人里,我们俩都有过一段婚姻,你在进行第二段婚姻,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和梁原走进我的第二段婚姻里,而陈盈,也在焦头烂额的打着离婚官司,念念,你说我们是怎么了?想要嫁个人过一生,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听爸爸说起过,以前的东西坏了,人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去修补,现在的东西换了,基本都是换新的。
感情也是如此,一旦出现了问题,人们想到的就是换新的。
社会发展是如此,单凭一己之力无力撼动。
尤其是感情,更需要两个人齐心合力,一旦其中一人崩塌,这段关系也只能随之结束。
陈盈的事情,安可知道是我动的手脚,她没有评判我这么做是否正确,只是毕竟相识多年,她希望陈盈能够迷途知返。
这场离婚官司,杨树明明可以稳赢的,却始终不肯撕破脸皮而陷入了僵持中。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杨树做得对,我敬他还算个男子汉,即使人人都知道陈盈是个怎样的女人,在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时候,他也没有利用手中的证据来攻击陈盈。
而陈盈之所以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安可说是因为她不想失去那段婚姻,只有把孩子的抚养权牢牢抓在手里,她和杨树才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安可不是第一个认为杨树最后会原谅陈盈的人,傅奕寒也说过,他们最好的结局,是接受他的安排一起出国,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让过往的恩恩怨怨都消散在如梭的光阴里。
对我和安可而言,这也是我们最期待的结局,到底是真心相处过的朋友,和杨树一样,毕竟是真心爱过的人,又怎忍心落井下石呢?
不过提到陈盈,我每次都会眼皮跳的很厉害,安可跟梁原在一起后,也学会用科学的角度来安慰我了,说我眼皮跳是因为心脾两虚,血虚生风,筋肉失养而困动导致的,在西医里称之为眼睑痉挛,不需要治疗可自行痊愈,更不能相信所谓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迷信说法。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安可作为陆太太,说的都是生意场上的客套话,现在了不得了,都会给人诊断了。
但我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陈盈虽然被困于那场离婚官司和抚养权大战里,但我总觉得她不会轻易放过我。
果真,我在第一天的启动会上,就和传说中被婚姻变故折磨的焦头烂额的陈盈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