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盈先开口,马离苏这一回贼机灵,直接上前搂着陈盈大声说:
“亲爱的你来的正好,你看,我们已经安抚好大家了,晚上张总请客曾总买单,我们都有口福了,想吃什么别客气呀,撒开了吃,毕竟机会难得,大家说对不对?”
陈盈一脸黑线,我朝马离苏使了个眼色,马离苏力气大,不给陈盈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把她弄到店里面去了。
在办公室里,门一关,马离苏立刻变脸:
“靠,喷那么多香水,你不怕污染空气啊,是不是因为灵魂死亡了,所以想用香水来掩盖尸体的腐烂。”
我和张愿是跟在马离苏他们后面前后脚进办公室的,张愿比我还先开口:
“陈总,你来做什么?你现在可是攀上了傅氏集团的高枝,野鸡变凤凰,登高望远的感觉如何?”
这两人掐起来,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马离苏拉着我要往外走,被陈盈瞥见了:
“曾念,你就这点小恩小惠的招数吗?你可别忘了,你能贿赂外面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难道还能用一顿饭堵住医院里那些受苦受难的病人?”
我回转身朝她走了两步:
“陈总,明天上午我召开记者招待会,在此之前,能不能赏个脸,晚上我请你吃个饭。”
陈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马离苏冒了出来丢给她一句:“就说请你吃饭,你敢不敢来吧,啰嗦什么呀,敢就是敢,不敢你认个怂,我们绝不勉强。”
关键时候马离苏还是挺给力的,陈盈在我面前从来就不肯服输,不过一顿饭而已,她最吃激将法这一套,所以她冷笑一声挑衅了一下刘海:
“时间地点。”
我扬了扬电话:
“我会发到你电话上的,那我们先走,你们聊。”
我们走出去之后,还听到张愿在问陈盈,就这么轻易让她们走了?那你来这儿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我和马离苏相视一笑,麻溜的离开了门店。
医院那边,梁原也传来了好消息,好几个患者的病因查出来是吃了过期的食物,还有一些听说梁原带人亲自去给他们做检查,直接就说没钱医治跑回家去了,到下午六点半,所有的患者除了跑回家的,剩下的病因都已经确诊和我们的保健品没有任何的关系。
梁原调查取证后交给我,为明天的记者招待会做准备。
我给唐天翊打电话报告战果,他毫不吝啬的夸赞我之后,让我回去看看爸爸和孩子。
安可从机场接到我之后,我就一直在忙工作,都没来得及给我爸打个电话,要不是唐天翊提醒,我都差点忘了我在这儿还有个家。
爸爸自然是责备了我一番,说什么怪不得唐蜜跟我不亲,我也没想起来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啊。
骂完后,爸爸又很心疼的说:
“晚上回来吃夜宵,爸爸给你做点好吃的。”
我觉得特别愧疚,以前我能为了杨树放弃自己的事业,现在唐天翊却包容着我去拼去闯,爸爸更是不曾打扰过我,弟弟跟我说,妈妈忌日那天,唐天翊打电话回去了,跟爸爸一拍即合,希望能够让我好好过年,我是真的没想起来,这些天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稍不留神就会像个陶瓷娃娃一样的碎裂。
但家里人都给予了我最大的支持,我今晚想速战速决,然后回家陪爸爸吃夜宵,哄唐蜜睡觉。
晚饭我选在了我们常去的小酒馆,江边的冷风嗖嗖的吹着,陈盈一进来就很抗拒的说:
“以前在远城,我们三个人也有小据点,怎么?现在你们三个人也有秘密据点了?”
为了煽情,我特意让马离苏和梁原在街口等着杨树,让他们迟到一会儿,就我和安可在小酒馆里等着她。
摆在她面前的,是她最爱吃的慕斯蛋糕和草莓奶昔,她站在我们面前愣住了:“这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的,你们用这一招未免太幼稚了点,我来不是跟你们叙旧的,如果你们俩想跟我叙旧的话,大可不必,我们没那个交情。”
我指了指空着的那个座位:
“你都敢来,难道不敢跟我们叙叙旧?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了交情,也还有十几年相识的缘分,这顿饭过后,我们再也不会找你叙旧。”
陈盈放下包包落了座冷笑:
“原来这是一顿散伙饭,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旧人要走,新人难道不该替补而上?”
安可听不惯她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不满的说:
“他们还在路上,陈盈,今天我们学学电影里的,来个坦白局吧,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不必藏着掖着,敞开了说就是。”
陈盈端起了桌上的那杯奶昔:
“他们?听起来可不止马离苏一个,看来你们没有我,日子确实过的更加精彩,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你们的不满,早就不是言语可以来表达的,别问我为什么,你们活着,就是我对你们最大的不满,你们要是想改的话,可以啊,先去死一个给我看看。”
安可一拍桌子,差点就情绪失控了。
陈盈放下奶昔耸耸肩笑话道:
“以前我觉得你最有大姐风范,现在看来,你越来越像马离苏了,还是曾念比较沉得住气,不管外界发生什么,她都始终是这副令人讨厌的模样,曾念,你经常这么端着,不累吗?”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着回她:
“这么多年了,你看人还是喜欢看表面,以前我还觉得失去你这个朋友挺可惜的,现在看来,不仅爱情需要两个人三观相同,友情更是如此。”
陈盈呵呵一声:
“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你们俩的朋友?”
我和安可相视一笑,并不作答。
陈盈情绪也有些波动了:“呵,我真应该送你们一面放大镜,让你们看看现在这副嘴角,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不屑于和你们做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看这顿饭也没必要吃了,就这样吧,走出这儿再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曾念,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放过你。”
撂狠话她绝对是第一名。
我淡定自若的看着她站起身,轻描淡写的问:
“请了那么多的人,下了那么多的血本,钱是你出的,还是周虹出的?”
陈盈一拳捶在桌子上:
“曾念,你有什么证据在这儿血口喷人?”
我再次指了指座位:“坐吧,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了,我受人之托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入歧途,明天上午的记者招待会,我会把真相公之于众,陈盈,你已经迷路太久了,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头吗?”
陈盈倒是听话的坐下了:
“你这假惺惺的样子,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我倒抽一口冷气:
“恶心,一想到你这些年干的这些混蛋事,我就觉得恶心想吐,但今天我们是真的想跟你叙叙旧,如果你愿意的话,把你对我们的不满说出来,就算是死刑犯也要有个合理的罪名,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们十年的姐妹之情一个合理的说法吗?”
陈盈爆了粗口:
“说法就是我TM的看你不顺眼,就想整死你怎么着,你不服气啊,不服气你还手啊,傅奕寒那王八蛋不是教会了你怎么还手吗?怎么,前男友教的招数不敢用了?你TM的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最虚伪的人,我睡男人就是为了取悦自己的身体,当女表子又怎样,总比你这种打着爱情的名义脚踏两只船却还要给自己立牌坊的女人要好。”
要不是我一直在桌子下摁压着安可,估计她会冲上去撕烂陈盈的嘴。
打架这种小太妹才会做的事情,不适合安可这种淑女。
说来也巧,马离苏像是有感应一样,陈盈刚骂完,她从外面冲进来抬脚就踹了陈盈一下:
“你骂谁呢,你个臭女表子,你真当老娘的拳头是吃素的。”
这一脚踹的比较狠,陈盈过了好一会儿才坐直身子嘲笑我和安可:“你们俩现在挺能干的啊,知道躲在一个小女人后面了,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你以为黄彬真的爱你?他爱的只是钱,他差点就跟你分手了,是我在背后助攻了你一把,我告诉他,你们马家啥都缺,就是不缺钱,你难道没发现吗?他现在都不缠着张愿了,因为相对于马家而言,张家那点钱真不算什么。”
马离苏挥出一拳,被杨树和梁原进来拦住了,杨树挡在陈盈面前:
“有话好好说,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是想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问题。”
马离苏不服气,两只脚胡乱的往前踹:
“别拉着我,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杨树,你TM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老婆给你戴的绿帽子都能拼成一大片草原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匹吃草的马了。”
小酒馆里还有别的客人,梁原捂着马离苏的嘴,我让安可跟老板去说今天这儿包场,安可不解的问:“干妈要给她留面子,她早就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我给安可使了眼色,她忿忿不平的去了,但陈盈把马离苏这把火给点着了,原本我想从中毒事件说起的,现在恐怕大家都无法安静下来好好聊了,马离苏和陈盈在对骂着,我屏住呼吸大吼一声:
“够了,都别吵了,不嫌丢人啊,我请你们来是吃饭的,吃饱了才撑得慌,你们还没吃呢,就撑了?”
陈盈哈哈大笑: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马离苏就是下一个我。”
马离苏又想上去手撕了她,我往马离苏身前走了两步,尽管杨树一再对我摇头,我还是问出了口:
“陈盈,你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