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和马离苏都醉的差不多了,步伐踉跄,三两下就被傅奕寒抓住了,那种感觉,就好比深夜回家被混蛋狂跟踪之后遭遇拦截一样,恐慌的不要不要的。
我被傅奕寒搂在了怀里后,马离苏这个叛徒,撒丫子就往旁边的别墅跑去。
今晚安可喝多了,梁原把她带回了别墅,很快,马离苏就被梁原收容了,只剩下我孤苦无依的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冷风吹的我清醒了片刻,推开傅奕寒后哆嗦的退后两步举起手来投降:
“抱歉抱歉,不该扰民,我这就滚。”
傅奕寒欺身上前,再次搂住我:
“好,都依你,不过滚之前,得先洗个澡吧。”
我脑袋没转过弯儿来,懵圈的问:“滚什么要洗澡?”
傅奕寒一把将我抱起:“榻单啊。”
滚!榻!单!
“这位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的意思是,我滚,滚回去,滚得远远的,滚出你的视线,而不是滚榻单。”
傅奕寒抱着我进了屋,直接就奔卧室去了:
“最远的地方,就是爱的天堂,我保证如你所愿。”
我忙乱的去抓他的脸,嗷嗷直叫的让他放我下来,我低头咬了我一口,在我耳边轻声说:“嘘,别把宝宝吵醒了。”
宝宝。
我立刻闭了嘴,他直接把我丢浴室了,嫌弃我一身酒味,把我放下来扶着站好后,很无奈的问:
“能自己洗澡吗?”
废话,我不自己洗澡,难道还劳驾他动手?
我点弯头之后才回过神来,又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不洗澡,我要回家。”
傅奕寒大手一挥,我本来都往门口冲了,又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给挡了回来:“如果你想让我亲自给你扒衣服的话,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我是真的要回去啊,我都快哭了,但傅奕寒不仅挡在门口,还拿了电话给唐天翊打电话,简单的说:
“你媳妇在我家,你来接还是让她住下?”
我发疯似的去抢电话,傅奕寒又补充了一句:
“她喝醉了,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话说的,我怕太大声会吵醒宝宝,又怕太小声了唐天翊听不到,只好尽可能的凑过去:“老公,快来接我回家,我不要跟这个死混蛋在一个房间里。”
傅奕寒还解释:
“是在浴室里,你女人身上臭的要死。”
竟然嫌弃我!
我还想再说两句,傅奕寒又补了一刀:“她现在都扑我怀里了,这么热情似火的,我会冲动,会忍不住,毕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像这种情况,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我咬了傅奕寒的手,他吃疼才让我抢到了电话,我拿了电话一看,根本就是骗我的,压根没给唐天翊打电话。
我整个人瘫软的靠在墙边,才刚松口气,电话就很诡异的响了起来,看到是唐天翊打来的,我像是触电一样的把电话丢了,还好傅奕寒手脚灵活的接住了,然后来了个很狗血的壁咚:
“你是希望他知道你在我这儿,还是不希望?”
废话,我虽然喝的有点多,腿脚也有点软,头脑也不灵光,但我十分确信,这不是我的电话。
唐天翊既然把电话都打到他电话上来了,肯定是梁原他们告诉他的。
这个时候我撒谎,等于自掘坟墓。
更何况我是真的想回家,喝醉酒的感觉太难受了,我现在就像回到家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趴在自家的榻上,轻轻松松的睡一觉,醒来肯定能喝到唐天翊给我熬的醒酒汤,他还会贴心的给我揉揉太阳穴,或者给我做一桌子清淡的早餐。
总之,我不要看到傅奕寒这张不怀好意的脸,他的眼神让我感觉自己现在像他口中的猎物一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叫我怎么安心的在这儿住下。
我再次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电话,第一个电话已经挂断了,再响起的时候,傅奕寒指着放满了水的浴缸命令我:
“把自己丢进去。”
我错愕的看着他,他关门之前还不忘补一句:
“吐干净了再出来。”
他这是在怪我午休的时候不该吐他一身么?
我要是能吐的出来的话,我现在还想吐他一身。
不过想起中午那个画面,我胃里果真翻腾了起来,趴在马桶边哇哇大吐,可怜了我晚上吃的大餐,尤其是那一盘湘江大鱼头,几乎是我一个人吃完的,现在全都贡献给了傅奕寒家这该死的马桶了。
凭本事吃进去的食物,又作死的吐了出来,我难受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有些凉,又很自觉的爬了起来,然后挣扎着反锁了浴室的门,检查了浴室里摆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套睡袍,我才安心的把自己丢进了浴缸里。
也不怪傅奕寒嫌弃我,我身上是真的很臭,而且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我们会被司机丢下车,马离苏这丫头片子在车上吐过,而我身上就有她吐的污秽物。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把包给丢包厢里忘了拿,要么就是落在车上了。
而且我手上的结婚戒指没了,我慌张的在浴缸里找了很久,不由的冒了冷汗,想站起来的时候还滑了一跤,压到了小脚趾头,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传遍全身,我全都想起来了,我跟马离苏一起喝酒,然后她给我分析唐天翊和傅奕寒谁更适合当老公。
她说傅奕寒可以作为一个深爱的恋人,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但找老公,还是要找唐天翊这种,乍一看不觉得惊艳,但处过后便历久弥香。
我晃着手指不甘示弱的给她分析了一遍黄彬和苏一,我说黄彬是个开胃小菜,还是隔夜的,吃了搞不懂会拉肚子,但苏一是正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还能填饱肚子。
马离苏捉住我的手说,你这戒指晃的我眼晕,摘下来吧,摘下来你才能知道自己要选谁做你的老公。
这结婚戒指自从戴上就没取下来过,我自然不肯啊,马离苏又哭又闹的,手劲贼大,戒指被她摘下来后就放在包里了。
完蛋了,要是包落在包厢里的话,还能找的回来,毕竟马离苏是那儿的超级VIP,她也不止一次的落东西在包厢里了。
但如果落在车上了……
我们醉醺醺上的车,也没记下车牌号,而且是路边拦的的士。
想到这儿,我麻溜的从浴缸里出来,拿了那套衣服才发现,我晕,没有里面的衣服。
我就知道傅奕寒不会这么好心,然而我脱下来的衣服真的很大一股味道,我欲哭无泪的裹着睡袍,在门口徘徊了很久都没有勇气出去,直到傅奕寒来敲门,敲了三下后留下一句:
“他给你送来的衣服,摆门口了。”
他?
我也来不及多想,反正傅奕寒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了,好像是唐蜜睡得不安稳在哭闹,我小心翼翼的开了门,门口果然没人,而门把上挂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里面的衣服。
真的是唐天翊来过了,这一套里面的衣服,是他给我买的。
我当时还觉得一个大男人买这些未免也太尴尬了些,但他说完全不会尴尬,就是弄不清楚尺寸,偷偷拍了我內衣的尺码对着买的。
以前跟杨树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很忌讳这些,比如不能给女人买姨妈巾,也不能和生理期的女人共用一块毛巾,甚至生理期的时候不能侧着他睡。
在这一点上,同样是作为医生的傅奕寒就显得百无禁忌了,到了唐天翊这儿,他完全是把老婆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事情,生理期来的时候,他会比我先知道,即使我生理期不正常,往往会提前,他也能准确的根据我的脾气和饮食甚至是睡眠来猜测时间,几乎是算无遗策。
不过,我换好衣服满心欢喜的以为他会带我回家,结果只有傅奕寒坐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指着桌上的牛奶对我说:
“喝了它,但前提是不准吐。”
这种身体反应岂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我还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傅奕寒翻着手里的中医书籍漫不经心的说:
“他有急事就先走了。”
自己老婆都到别的男人家里了,还有什么急事是比带自己老婆回家更重要的。
面对我的疑惑,傅奕寒还是指了指桌上热好的牛奶:
“喝了它我就告诉你。”
不就一杯牛奶么,我喝完后还打了个嗝,傅奕寒下意识的拿书本挡了挡,早有准备的递给我一块毛巾;“擦擦嘴,想吐的话找垃圾桶。”
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这客厅里还真是多了好几个垃圾桶,我不由得笑了,朝他靠近:
“快说,我老公做什么去了,不说的话,小心我吐你一身。”
傅奕寒皱了皱眉头,伸手摁住我的脑门:
“你忘了吗?我是个医生,对付你这种呕吐反应,我有的是治你的法子,不过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传达吧,苏一在酒吧喝酒跟人打架被警察带走了,你老公……”
傅奕寒着重强调了老公二字后,放下书本站起身来:
“去捞你的准妹夫了。”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说来的话,去派出所捞人确实比接我更重要,可是我的电话和包包……
傅奕寒起身后转了一圈,突然手上就多了一枚戒指:
“还有,你老公让我转告你,婚姻是庄严神圣的,这戒指就是两个人婚姻的见证,以后别再轻易的摘下来了,也别轻易的把它给弄丢了。”
我的结婚戒指怎么会在他手上?
我质问了傅奕寒,他没有半点隐瞒,说是抱我进屋的时候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所以让唐天翊赶紧去找。
只不过我想抢回我的戒指,傅奕寒却将我扑倒在沙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