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离苏说,爱一个人的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但马离苏眼里的沙子,是除了身边亲朋好友之外的所有母的东西,包括路边看到的一个小女娃,在马离苏眼里,都好像是上天派来的情敌一样。
她总是嚷嚷着说,她不想生女儿,不想给自己生个情敌。
就好比刚刚她冲下来去,仅仅是看到了温泉酒店旁边递传单拉客的女人跟苏一简单的攀谈了几句,像她这么敏感而又冲动,还有些无理取闹的女人,一般男人是忍受不了的,但苏一就不一样了,他特别享受这种被马离苏随时高度戒备守着的感觉。
因为他认为,这是马离苏爱他的表现。
好吧,这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没有方程式,也毫无道理可言,只有两个人都发自内心觉得舒服,才是最好的。
安可和梁原的相处,就是经典的恩爱夫妻模式,当然,现在可能还处于一个热恋的状态,时不时会商业互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但爸爸说肯定会的,安可和妈妈很像,而梁原也是个长情的男人。
至于我,和傅奕寒的相处算是一种很舒服的状态了,他不追问我要什么,我也不抗拒他给什么。
春节一过,公司的事情我很快就接手了。
苏一和马离苏回了远城,去见双方父母,商议婚礼日期和细节,梁原也带着安可回了一趟远城,不过有些曲折的是,安可找我感慨,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叫唐天翊,也不是所有的公婆都像唐天翊的爸妈一样。
我只能劝她宽心,讨公婆喜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安可的情况特殊在于,她不但结过婚生过孩子,梁原已经三十好几了,眼下安可连一场婚礼都允诺不了,老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毕竟他们盼着儿子成婚,已经盼了好多年了。
好在梁原是个疼老婆的人,安可哽咽着说,梁原三次找父母谈心,讲述一个女人立足的不易,最终打动了他的父母,欢欢喜喜的就接纳了安可。
马离苏那边的喜讯就更快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终于谈了一场朋友知道,亲人祝福,而且即将走入婚姻的恋爱。
前半生,得以圆满。
只是他们几个人一走,家里就空了一半,我把公司的事情上手后,周姨和叔叔也回了远城,他们开了书法和刺绣般,不能荒废了,依照孩子们开学的时间,他们也像个人民教师一样的回到了他们的公益岗位,平日里没事的时候,还会去远城一念帮忙。
偌大个家,只剩下我们三人。
一开始傅奕寒在家帮我带孩子,但星城一念的启动会日期提前小半年定了,所以我不忍心看着他总是大半夜的还在度假村忙活,后来慢慢的我就接手了孩子的事情,我也成为了业内的一个小传奇,每天带着女儿上班,就连应酬,都会带着孩子去。
奇怪的是,以前很多很刁钻,加上我和唐天翊两个人的能力和本事都难以搞定的应酬,现在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以前我总是喝酒喝到怀疑人生,现在不光滴酒不沾,就连那些抽烟喝酒的客户,在看到我女儿后,都会不自觉地养成了很文明很健康的习惯。
后来渐渐的,我再有应酬,客户就会带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出席,以前看起来很严肃和充满勾心斗角的商务会谈,现在都变成了一场温馨的亲子聚会。
大概是我的女儿实在是长的太可爱太漂亮了,和客户的工作都变得简单了很多,每次大型活动都是我最累的时候,因为客户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疑惑和顾虑,他们总是在计算自己的利益得失,现在都变成了时不时请我吃饭,问我什么时候公司再出活动。
因为好几个大客户的孩子,都特别喜欢我的女儿。
每次见面都会给唐蜜带很多很多的礼物,看到唐蜜的玩具房堆满了,又开始占用她书房位置的时候,我就不由的感慨,当初唐天翊坚持要买大房子的想法是正确的,不然现在那么多的玩具压根就没有地方存放。
好在星城一念快要建好了,到时候亲子庄园的项目也会启动,傅奕寒提醒我,可以用孩子的名义,给亲子庄园捐出第一笔玩具,到时候就解决了我家里的玩具堆积成山的问题。
傅奕寒是在做公益的路上一去不返了,我还特意去找过穆医生,穆医生说他手抖的毛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这辈子再也不能拿手术刀。
穆医生指的是大型的手术,需要手法很稳。
但日常的做个一念里的赤脚医生还是很够资格的,就像是老兵退伍一样,即使不能在前线浴血奋战保卫家园,好歹还能退至幕后守一方安宁。
梦想不分大小,只要能够实现,能够造福社会,便是好的。
春天来的时候,星城一念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要提早竣工,六月份的启动会,九月份的正式接纳,一切都在掌控之内。
竣工后的各个检测也开始了,傅奕寒越来越忙,也变得越来越像唐天翊。
唐天翊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伴唐蜜,傅奕寒也不例外。
在外人眼里,我们现在俨然成了不需要任何形式来证明的一家人,我们之间也是默契十足。
本来想着唐蜜能够走走跳跳了,肯定就变得特别难带,但唐蜜特别的懂事,我在忙的时候,她都是自己玩,要么就是听公司里的人讲故事。
这个习惯是唐天翊给她养成的,有一天我很惊奇的发现,我们公司里的办公桌上,竟然人手一本童话故事书。
秘书告诉我,傅奕寒给全公司的人都送了不同套的故事书,确保唐蜜不管跟谁交流,都能随时随地的听到故事。
也是大家出于对唐蜜的喜爱,才能成全了傅奕寒的举动。
那些以前都站在唐天翊这边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傅奕寒的进入,逐渐的都成了傅奕寒的说客。
而我和傅奕寒兜兜转转好几年后的第一次求婚,也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的悄没声息,却也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