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烨轻刮她的鼻尖,笑道:“这些小事就交给为夫来办,娘子只要在家高高兴兴的多搂银子,然后,吃好喝好,没事儿就陪娘出门打打马吊,买买花戴,扯几身好看的时兴料子做衣裙就好了。”
刘稻香笑道:“嘴儿越发甜了,我便当你这话是承诺,若是家用不够,你在外头可得要好生努力,到时,家中还要添丁,说不得现在手头上的还不够用呢,生儿子好,生闺女也罢,终归是要打小就准备嫁妆又或是儿子们要养家的产业。”
“大善,为夫尽听娘子的话。”苏子烨低头温柔地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果真她娘没骗她,平常的话里往往有着最真挚的爱。
......
刘稻香这边上演你侬我侬,而她那皮实的三妹妹却是又经历了另一番风光。
且说刘春香午饭时,本是与苏惠馨坐一块儿吃的,两人边吃还边时不时的咬耳朵,端王妃瞧了那真是甜到了心窝窝里,如今谁还敢笑话她生了个彪悍的女儿?
没瞧见她家小女儿也有手帕交了么?
刘春香自然是在给苏惠馨出主意,完成那实力坑哥、坑姐的壮举。
只是开心的她没注意到阴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关注着她。
“主子,你找奴才?”余庆来寻苏子泓,先前,他正与刚勾搭上一个婆娘亲热,不想苏子泓打发人来寻他。
苏子泓瞧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后又道:“往后那些事给我藏严实了,不见她会喜欢这些事。”
他指的就是隔着花树林,隐隐能见到的,笑靥如花的刘春香。
余庆自然是从善如流。
“主子,最近刘三姑娘不知怎地,忒安生了点。”
“嗯——?!”苏子泓不满地回望他。
余庆忙答:“刘三姑娘鲜少出府,奴才想通过人打听,只是三姑娘是个聪慧的,把自己院子管得严严实实,莫说是泼水便是连那和风都能吹进去。”
苏子泓嘴角勾起,笑答:“若非如此,又岂能入得了我的眼。”
“可王妃的想法与主子的想法相差太远,可惜不愿耐着性子看看刘三姑娘。”
“我娘是我娘,我的事她别想样样都掌控住。”苏子泓对平王妃显然心存不满。
“另外,可有查到什么?”
余庆答:“主子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奴才打听到,三姑娘在见过西院的郡王妃后,就鲜少出门了,听说,随了刘夫人学管家理事呢!”
苏子泓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谁若是叫她不痛快,我定要叫那人不痛快。”
说到这儿,他用力折断手中的树枝。
余庆缩了缩脖子,又问:“主子,今儿难得天地人和,何不与三姑娘见上一面,以解主子的相思之苦呢?”
“金镶玉呢?”苏子泓并不曾应他话,反而问起另一人。
余庆笑答:“世子夫人随了王妃,还有郡主一并在那处楼台前看戏听曲儿呢,一时半会儿定不会离开。”
“古令舒呢可曾来了?”苏子泓可没忘记这个情敌。
余庆再答:“奴才早就打听好了,听说最近京营忙着训练新兵,想来古千总是抽不出空闲来。”
苏子泓闻言笑了,道:“如此甚好,很合我意,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余庆上前两步,附耳小声嘀咕道:“主子何不趁乱生米煮成熟饭,任王妃如何恼主子,还不得照样帮主子娶回来?”
苏子泓回望他,笑得十分阴险:“此主意甚好,只是得先委屈那小丫头了,不过,很快就要去避暑山庄了,到时,你这般行事,定要叫那金镶玉滚开,哼想坐正妃之位,她还不配,不过,刘夫人却是看得太紧,与那丫头寸步不离。”
他说到这儿心思转动,附耳又在余庆耳边嘱咐了几句。
具体说些什么,只有这两人知道。
刘春香并不知自己成了招蜂引蝶的娇媚花朵,此时正与苏惠馨说得忒起劲。
“我二姐有个大牧场,哪天与我二姐说一声,咱们呼朋唤友,叫上三五知己,去我二姐的牧场耍上两日。”
苏惠馨乐道:“这主意好,我家也有一个,不过,我娘不大上心,想来牧场没有你二姐家的打理得好。”
“就这么说定了,哈哈,我怎么如此的兴奋呢!”一想到又能找借口跑外头放风,刘春香乐不可支。
两人正说笑间,刘春香的贴身大丫头之一之初来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小声道:“姑娘,有事呢!”
刘春香看了她一眼,正巧,桌子另一侧的一位官家姑娘见机会难得,立马与苏惠馨攀扯上了。
刘春香无奈地笑了笑,回头问之初:“何事?”
之初看了苏惠馨一眼,见她正扭头看向另一侧,并不曾注意到这里。
“主子,奴婢先前去茅房,无意中看到古千总了。”
刘春香的小心肝猛地一晃悠,脸色不自然地答:“他不是一直在京营里么?听我爷爷说,这会子京营那边正忙着训练新兵,我二姐也说了,听古夫人说,他这段时日是不会回京来的,怎地.....”
“许是来寻姑娘二姐夫的。”之初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
刘春香拂掌笑答:“这话有理,他与我二姐夫本就有公务往来,说不定是来寻我二姐夫的。”
她说到这儿,又对之初说:“这里的酒席还有一会子才散,你让杨姑姑去前头打听打听。”
之初应了去办这差事,苏惠馨与那边的姑娘说了几句,回头见刘春香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吃闷茶,又招呼她一起来聊天。
杨姑姑办这差事很快,之初去了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她瞅了个空闲与刘春香回了此事。
“主子,杨姑姑去了前头见过古千总,得知他是来寻二姑爷有公事,不巧,正遇上二姑奶奶过生辰,二姑爷便留了他在前头坐席。”
之初说到这儿时,微微皱了皱眉。
刘春香反问她:“可是还有事?有事说事,别磨磨唧唧。”
之初忙答:“到不是旁的事,只是奴婢在后花园门口等杨姑姑时,曾瞧见郭姑娘身边的丫头也去了前头,杨姑娘回来时,奴婢问过她,郭姑娘身边的丫头的确是去古千总了,郭姑娘有意请了古千总来后花园里听戏,还言明古夫人也在,且王妃想见他。”
刘春香听到这话,忒么的想扎小人了。
郭玉环这又是想耍小心眼了,她是去破坏好呢,还是去破坏好呢!
她的心里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最终一咬牙,道:“之初,你且叫杨姑姑再去探探,看郭玉环耍什么心计。”
之初无奈,只得再去跑腿办这事。
杨姑姑听了之初所言,不由叹道:“咱姑娘这是真上心了呢!”
之初忍不住抱怨:“姑姑,你说那人是怎想的,还有,二姑奶奶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怎就不出言点醒咱姑娘呢?偏生姑娘又不肯听我们的劝。”
杨姑姑看她一脸急切的样子,笑道:“主子们自有主子们的想法,二姑奶奶那般聪明,许是知道些什么,因此才不阻止咱姑娘的,不过,这话你下回不能再乱说,也不看看是什么地儿。”
之初忙向四下张望,然后松了口气,拿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道:“是我疏忽了,姑姑说得对。”
杨姑姑见了笑道:“你且在此稍等,我去打听打听就回来。”
之初道:“我在这里头打听打听,说不得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杨姑姑朝她点点头,自行离去。
之初寻了些闲散的婆子,摸了些吃食给那些人,然后东扯西扯,竟真的叫她打听出一些事儿。
待杨姑姑回转后,两厢一应证,之初觉得这事儿挺重要的,急忙去寻了刘春香。
刘春香本与苏惠馨还有在座的几个姑娘说笑,见之初远远的站着朝她打手势,寻了个机会,趁人不备悄悄离开了酒席处。
“之初,打听到了?”
“嗯,奴婢与杨姑姑分开打听的,证实了郭姑娘的确是想借此机会,哄骗了古千总在这后花园里与她幽会。”之初回答得很肯定。
“幽,幽,幽会?”刘春香结结巴巴地说,还不停地眨眼,她是不是听错了:“你没打听错?”
之初又道:“奴婢肯定没听错,奴婢问过好些人,都见过郭姑娘身边的丫头,说是她家姑娘打发她去请古千总来后花园呢,杨姑姑打听到郭姑娘的确是想与古千总在一避静处幽会。”
刘春香满脸怒容,道:“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猪脑吃多了,如此蠢笨的计策都瞧不出来,活该他上当,我就瞧着他上当,然后看他狗血地被那些长辈们围观,逼着他去娶郭玉环那心机女!”
之初眼前自家姑娘暴跳如雷,忙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姑娘,要不咱们去告诉二姑奶奶,这样的事在她的生辰宴上闹出来,终归是太难看了。”
刘春香越发气得厉害:“活该那那笨蛋受此牵连,活该他名声扫地,哼!”
“姑娘,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不跟二姑奶奶提也行,要不,去跟罗姑姑通通气儿?”
之初的话,到底劝住了刘春香。
“告诉我二姐干嘛,本来高高兴兴的,没必要给她去添这个堵,让我二姐不痛快,便是与我刘春香过不去,郭玉环,你好样的,我不整得你一个鼻青脸肿,我就不姓刘。”
刘春香招来另一侧守着她的易姑姑,道:“你速速去告诉罗姑姑,叫她寻了机会找那郭玉环发难,哼,我就不信平王妃的脸面挂得住。”
易姑姑扯了扯嘴角,自家姑娘啥时候都挺精明的,唯有遇上古千总的事就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