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都挺好的,我白天都会带着他们去儿童乐园之类的地方玩,期间还去医院看过齐萧。
齐萧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医生说她的孕酮低,大概需要保胎一个月左右。我怕她无聊,还去附近的书店买了些幼儿书籍给她:“反正第一个孩子都是照书养的,你呢就多看看书,能学一点经验就是一点,免得以后手忙脚乱的。”
齐萧接过书翻了翻,眼里闪过一抹迟疑:“可是澜清,我总觉得这个孩子不可能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的。”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啊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看来你是在医院里待得太无聊了,才会总那么悲观消极。你啊就多看点书,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好了。”
齐萧酸涩的笑着说:“我也想乐观起来,可是我的心里却总是惴惴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似的。”
“不会的,别多想,我会尽量抽时间来陪你的。”
齐萧点点头:“我当然希望你能天天来陪我,可是你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去打拼,所以你不必经常来看我的,你先以它们为重吧。”
齐萧说到家庭两个字时,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了。齐萧看出我的不对劲来,便试探着问我:“对了,怎么这段日子不见你老公啊?该不会你们两人也吵架了吧?”
我避重就轻的说:“他出差了,这样吧,你先休息,我得先回去了。明天公司就收假了,我也要去上班了,我得和保姆阿姨交代一下照顾孩子的事情。”
齐萧点点头:“好的,不过如果你有什么心事要吐露,那可以随时找我。我目前的状况虽然不太好,但也会尽力替你分担的。”
齐萧的话让我颇为感动,我用浮夸的笑来掩盖心底的伤:“我知道,我若真有要吐露的那天,肯定会毫不客气的把苦水都倒给你的!”
离开医院后,我和保姆通了电话,让她明天早点来家里,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项。通话结束后,我情不自禁的翻出了苏嵘生的号码。
我们的通话记录还停在吵架当天,在他离家后他从未打过电话回来,也未回过家。在这几天里,孩子们总会反复的问我爸爸去哪儿了,我总以他出差为由来哄骗他们。
我以为以我们的年纪和经历来说,即使我们分开了,也会成为比较合格的父母;即使我们的感情僵化了,但对于孩子的血缘亲情是不会断的;即使他对我有怨,孩子们总归和他没仇吧,他即使不愿意和我通话,那也可以打家里的座机和孩子们聊聊天啊!
可是他却把一切撇得干干净净,我本想打过去质问他如此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拨出去。
既然分开的话是我提的,那我现在再打过去质问他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所以还是别矫情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何况明天就要上班了,我肯定能在公司里见到他的,有话到时候再问就好了。
第二天,我把孩子们交给保姆后就去上班了。
按理来说春节后的第一天上班,相当于是新一年的第一天,公司的领导肯定会组织全体员工开会的,和大家一起总结过去和展望未来的。但没想到上班第一天,不仅鲜少露面的刘承恩没有来公司露个脸,连苏嵘生都没有出现。
后来我连续上了一周的班,苏嵘生依然没有来公司。要不是他的秘书偶尔会把他的通知下发给我们各部,要不是在与其他部门的经理吃饭时听到他们谈与苏嵘生沟通的具体细节,我真的会怀疑他消失了。
可结果证明他只是有选择性的消失于我的世界,明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可我现在却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心里不免觉得悲凉。或许我在他的心里的确没有什么地位吧,或许真如我养母说的那样,他要是真的爱我,又怎会连个婚礼都舍不得给我呢?或许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是他孩子们的妈妈吧……
若不是我生了子遇和子奚,他早就一脚把我踹了吧。提分手的人明明是我,可我却突然觉得真正自由了的人却是他。我甚至在夜深梦回的时候会想,或许他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吧,只是碍于声誉而不敢提,如今我一提出,他就如笼中鸟一样彻底的自由了……
我的心,到底是不安和不甘了。但出于一股傲气,便一直僵持着不愿意主动联系他。
这天,久未露面的刘承恩突然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在徐家汇附近的一家酒吧谈生意,让我过去一趟。
我有点诧异:“刘总,谈生意的话你得叫上其他项目部的人吧,我一个会计部的,谈生意的事儿还真轮不上我。”
电话那端的刘承恩语气冷冰冰的说:“其他项目部的人也在,但我现在需要核算一个数据,这是你的专长,你得过来。”
我想了想说:“刘总,我得照顾孩子,要不我排个会计部的人过去?”
刘承恩听我这么一说,竟怒气腾腾的发起火来:“罗会计,你现在是仗着你老公是佳禾最大的老板,就和我叫板是吗?若真是这样,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了,佳禾现在还有我的份儿,我要是想解雇你,那也是很简单的事!”
“刘总,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的确走不开……”
“别和我废话,我只给你40分钟的时间,40分钟后你若不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承恩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心里多少觉得憋屈。但他说得对,他还是佳禾的老板,而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若不想被炒鱿鱼,只能按他的吩咐办事儿了。
我只好又给保姆打了电话,和她说明了情况后,而她家离我家也比较近,她很快就过来陪孩子们了。
我到刘承恩说的地点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酒吧里一片灯红酒绿,五颜六色的灯光闪得我什么都看不清晰了。虽然刘承恩告诉了我房号,但我还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后来在路过一个包间时,包间的门恰好被人打开了,我便无意的往里面瞟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让我犹如全身都触电一样,傻傻的呆站在了过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