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崇启这个名字时,我们都很震惊。
其实在苏嵘生知道那张一亿的支票是苏崇启让刘岂浩转交的后,他便一直在追查苏崇启的下落,但是完全没有收获。
此时听到苏崇启在上海的某个老城区出现时,我们在震惊过后,又觉得这其实是很合理的。
白铭安是个资深的信息分析的专家,他也没有查到苏崇启的出入境记录,也表明他可能还在国内,甚至还在上海。
之前我们以为他只是分析有误才会下此结论,但没想到他真的就在上海的某个角落生活着。
律师挂断电话后,警察那边又打来电话,让苏嵘生去认个人。
我当时是陪着苏嵘生一起去的,虽然半夜三更的摄像头画面很模糊,但我们还是从身形和走路的姿态上认出那个人真是苏崇启。
警察拍拍苏嵘生的肩说:“谢谢你们了!这个案子似乎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你们的指认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们会继续调查的,你们还得等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
“辛苦你们了!”
离开警局后,苏嵘生握着方向盘却迟迟不开车,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用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胳膊:“想什么呢?怎么不开车?”
苏嵘生转过头看着我,一双深邃的大眼就那样盯着我,可眼焦却又像压根没落在我身上一样。
我被他那放空的眼神吓到了,有些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说:“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的眼神这才有了些情感色彩,可一张脸却慢慢的皱了起来,就像一只皱巴巴的橘子:“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
“我三伯……不对,你说苏崇启会不会是最大的boss?之前我们查到国外有股势力在威胁我们,可随着苏崇启的露面,那股势力却突然消失了?”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这样想过,只是从苏崇启的职业背景来看,他并不是那么复杂可怕的人。”
“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若他不是,他为何要让刘岂浩转交一亿给我,还让刘岂浩骗你他环球旅行去了?”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这件事问刘岂浩会比较清楚,但我们现在见不到他,只能把这件事交给警察了。”
苏嵘生点点头:“那我得再进去一趟,你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我点点头:“去吧,这也算个线索,说不定还能顺着爬上去,摸到点瓜果之类的。”
苏嵘生走进警局后,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希望低头一看,是浏览器的新闻推送。
在车里干等着也挺无聊的,我便点开新闻阅读。可是刚看了没几眼,就有人敲车窗。
敲车窗的人我并不认识,隔着玻璃来看是个穿着清洁工工作服的人,我寻思着他可能是有事找我,便摇下车窗说:“你好,有事吗?”
“你好,我是新来的负责旁边这条路的清洁工,我现在肚子很疼,得上洗手间。但我对这一区域不熟,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洗手间啊?”
这边我还是来过几次的,我指着旁边的内院里侧说:“哪里有!”
我说话时,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这一看才发现他的手细皮嫩肉的,右手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
我当时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那么白嫩的手,一看就是很少做粗活的。我的警惕心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刚想摇起窗户,可他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谢谢啊!你真是个好人!”
他说着还笑了几声,可我的脑袋却一下子就变得沉了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极不舒服。
可是我的大脑好像被人控制了,后来做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只是当我清醒后才发现我竟然在一间很老旧的房子里。
我当时就意识到不对劲儿,去推门时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了,而我对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儿一无所知。
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后仔细的想了一圈,这才慢慢回忆起当那个清洁工打扮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后,我的脑袋有点昏,然后那个清洁工说会带我去个好地方,我就跟着他走了。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看过新闻,说有些坏人会利用某种药物涂抹在手上,一旦他拍了你的肩膀,你的整个大脑都会受他控制。
有很多受害者不仅会把家里的现金拿出来给对方,甚至会把银行卡里所有的钱取出来给对方,回到家后还笑嘻嘻的,就像中了几千万的彩票一样。
我也曾在午饭时听同事说过亲戚遇到这种事,我当时觉得这种事儿离我挺远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我头上。
可是我所听到的事例和看到的新闻,施害者图的都是钱财。但我恢复的零碎的记忆里,却没有施害者问我要钱的事儿,这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图钱,而是图我这个人。
而从这种老旧的、墙体生了霉斑、窗户上的钢筋都被锈啃噬得快腐蚀的程度来看,这是很老旧的房子。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就是苏崇启住的地方?
我的心慌了起来,若苏崇启真如苏嵘生所说的那样,是整个针对他的势力的幕后指使者,那他此次带我来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我越想越慌,连额头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在着急上火了好一会儿后,我却又突然冷静了下来。
若苏崇启真是幕后指使者,那他的处境肯定也岌岌可危。而他的人又是从警局门口把我拐走的,他们肯定会很快找到我的,我现在不必慌,而是应该想着如何与他们周旋。
对!装傻!干脆装作还在被药性控制的样子,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如此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原本还打算练习几遍的,可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了。
门很快就推开了,推开门的那个人我认得,就是之前装扮成清洁工的那个人。
他换了西装,眼神锐利的盯着我,我则忍住心底的颤栗,仰着脑袋看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