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这可不一定,极限激发潜能,不试一试,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他的眼神如刀锋般尖锐的剔了我一眼:“你这是不自量力,你这是玩火!”
我们许久未有过正常的交流,偶尔谈一次与工作和孩子们无关的事,却换来他发自心底的轻视。
意识到这些的我眼眶一下子就湿了,但我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你这是看不起我么?既然看不起,为何又要把我放眼里?或者说你是怕我先你一步调查出来后,会中伤到你大男人的自尊心?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真要看看刺痛你后,你还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罗澜清,够了!”他僵硬冷涩的打断我:“别说我没警告你,你非要去碰这些东西,招惹了危险可别怨我!”
人在生气的时候,往往会言不由衷,会说很多刺痛彼此的话。即使事后会后悔,但眼下还是会去呈口舌之快。
我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扬起下巴看着他:“苏嵘生,我当然不会去怨你!我和你很熟么?不过是住在一个家里的陌生人而已。何况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我正好去找赵毅赎罪,也会减轻你的内疚,免得你总把我当成害死你兄弟的仇人!”
我顿了顿,总觉得心头的气还未全消,又愤愤的补充道:“我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其实这真的是话赶话的赌气话,我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但已经没有补救的余地了,因为苏嵘生的脸色变得更臭了。
他已经很久没用那种冷若凌冰的眼神看我了,这眼神令我感觉到一种透心凉,感觉连发梢都被他盯得冒冷气儿了。
几十秒后,他的嘴角往下漾出一个弧度:“随你,我的警告到此为止。”
他说完就走了,离开时还把我办公室的门砸得极响,几秒后又听到他怒砸他办公室门的声音。
附近的员工听到这动静,都三五成群的议论起来。我心头的火苗也是越窜越高,索性把手里的事儿丢到一边,提起包就往外走。
不是随我么?那我就撂挑子不干了!我现在就去见白铭安,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见到他,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打开门口,想到他两次怒摔门的行为,我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门再次重重合上。
我快走进电梯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寻思着可能是苏嵘生,我便加快脚步去按电梯按钮。等电梯到达时,我刚进去苏嵘生也走进来了。
我往电梯最里侧走去,靠在了角落。苏嵘生也没看我,低头看着跳跃的数字键。直到电梯达到1楼,他都没有给过我一个眼神。
说不委屈是假的。
我最初以为苏嵘生是来拉我的,我其实很讨厌这种要么沉默要么互怼的关系的,我甚至想只要他低低头,那我就会顺着台阶走下去原谅他。
可当他头也不回的走出电梯时,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在某一瞬间我真的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爱了好几年的男人,或者说,他值不值得我爱……
如此想着,心里的悲伤仿佛要流成了河,而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更是让我数度哽咽。
可我知道我不能这样。
他既然这般冷漠,我又为何要黯然神伤,倒不如走到他前面去,让他尝尝我离他越来越远的滋味!
女人很多时候都很幼稚,无关年龄,总觉得以对方让自己难受的方式还击回去,对方就也会体会到这种痛苦的滋味。
我当时外开腿小跑着往前走,可在快要越过他时,却有一股力道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后一拉。
我贴近了苏嵘生的怀里。
当下是有些欣喜的,但我努力藏住那抹喜悦,板着脸斜着他:“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陌生人拽我做什么?是想占我便宜还是怎么的?”
他眸子一紧:“就是要占你便宜,那又如何?”
我低头咬住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背,我其实是用了些力道的,他应该很疼却没有制止,就那样任由我咬着。
我到底还是不忍心,便松开了。
“不闹了?”他有些无奈的叹着气儿说道,声音和态度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才是我熟悉的苏嵘生……
我件过苏嵘生最温柔的样子,可当下还是被他感动到了。即使他的态度依然有些恶劣,但这毕竟是赵毅死后的两个多月以来,他对我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了。
女人总是要哄的,越哄女人的脾气就越软。我自然不是例外,声音里也带着笑:“谁和你闹了,一直闹的不是你么?”
他微低着头打量了我好久,眼神从冷漠变得温柔,又逐渐变得炽热。我则仿佛忘了自己置身于写字楼的大厅,整个人仿佛都被他火热的眼神吸了进去,眼里心里只有他了。
后来,他的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然后又接连滚动了好几下:“我都忘了我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你了,此时一看,发现你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让我心动。”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多的了解苏嵘生了,可他突然的柔情还是让我挺吃惊的。我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时,脸上却变得湿湿的了。伸手一摸,原来是我流泪了。
我迅速擦干,可眼泪却越擦越多,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这么没出息,我只能嘴硬的说:“你千万别以为我哭是被你感动的,我是觉得你太可笑了。你冷落了我那么久,几分钟前还在办公室里骂我,现在却觉得一句不走心的话就能让我感动?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么?”
他却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拉着我就快步走进了车里。我试图甩开他,但还是失败了。
上车后,他二话不说,俯过身就来吻我。
因为太意外了,我竟然忘了推开他,甚至还有一些小期待。可后来我才意识到不该这样,便用双手撑着他的胸,努力的和他保持距离。
“你这是做什么?你可以离我远一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