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了?难道薛家渠想起了什么?
我一方面希望薛家渠能够记得过去,一方面又希望他什么也不记得。
“宋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我以前并未见过宋先生。”犹豫片刻,我还是决定了否认。
我不知道,我若是贸然告诉他,我认识他,并且告诉他,曾经有人害他会有怎样的后果。于是最后,我还是选择不认识他。
“是吗?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乔,在哪里听过乔的名字。”薛家渠笑笑,笑得有些失落。
闻言,薛家渠眼里闪过一抹失落,那是一个失忆者的失落,看来他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只是在我看来,那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只要确定他还活着,确定他如今过的好,这就够了,我不愿再打扰他的生活。
范世罗其实没说错,当年就是我害了薛家渠,所以我还是离得他越远越好,我左右不过就是个扫把星,还是连朋友都别跟他做了,就只当陌生人,以后也不要再见面才是最好的。
于是听到他的失落,我并没有因为心软去说穿,我客气的笑了笑,一派开玩笑的口吻回他,“宋先生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平面设计助理,没有读过几年书,或了二十多年就呆在南城这块儿地,连外省都不曾去过。宋先生常年待在国外,怎么会见过我呢?”
“或许,是看过长得跟我相像的女孩儿吧。”说完那么一番话,我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大合适,果断又补充了两句,笑得极其敷衍且公式化,“我朋友常说,我就是个大众脸,跟很多人都长得像。”
除了这么说,我找不到个更好的理由了,我原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从前如此,如今亦是如此,除了骂人的时候可能会说出几句听上去稍微强词夺理的话。
这会儿这话说的相当敷衍,但薛家渠大约并未这样觉得,毕竟如今的他确实是不认识我。听了我的话,他则是不好意思的笑笑,似乎也找不到话说了。恰逢此时,我叫的代驾已经到了,我也刚好找到了理由跟他道别,然后告诉代价秦楠家的地址。
因为我不知道薛家渠何时会记起过往,倘若他记得了,却看到我跟秦楠走在一起,他会怎么想?我不想把关系弄得那样复杂,更不想搞出那样尴尬的场面。
而我,也无法相信秦楠,现在他说他喜欢我,他甚至帮我帮到了这样的份儿上。但我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我是不是会变成下一个范世罗。
范世罗是恶毒,范世罗也罪有应得,可是这些也不能成为秦楠欺骗人家感情的理由。一想到范世罗,我就想到了薛家渠,如果范世罗知道薛家渠还活着,许默也知道薛家渠还活着,……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些,我突然很后海当时没有告诉薛家渠我原本是认识他的,我哪怕是告诉他,我跟他是朋友,让他小心点也是好的。我……我真是脑袋坏掉了。
脑袋坏掉的不止是我,还有秦楠,一听我说要走,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蹭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含糊不清,苦大仇深,“乔诺,你不知道,其实我说的是真的,几年前,我……我确实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可是……你喜欢的是薛家渠,你……”
几年前第一眼见我就喜欢我?呵呵,我看秦楠这混蛋是真的喝多了,喝多了还能撒谎,还撒得跟真的似的,可见他平时得是撒了多少谎,骗了多少姑娘啊!
要不是被他连续骗了好几回,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他说的这等屁话。可惜我被他骗太多次了,对他所谓的喜欢我,早已经没有了感觉。
我死命的去抓他的手,吼着叫他放开我,他要是不放开,我就打死他!打得他连他爸爸都不认识!
秦楠喝的醉醺醺的,力气还挺大,拽住我的手死活不肯放,使劲儿的扯我袖子,我穿的开衫,被他那么扯,直接外套都被他扯掉了。
见我外套被扯掉了,他竟然蹭的坐起来,开始扯我里面的衣服,而且身手利落,眼眸清明!他-妈的!他……他不是喝大了吗?喝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哪儿来的力气脱我衣服。
可秦楠呢,他似乎没有半点不自在,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坐在沙发上,理直气壮反驳我,“他现在在南城又如何?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也不记得我,你是怎么样?你是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是吗?”
“对!我跟薛家渠是没有半点可能了,我现在变得如此不堪,我配不上他!”我打断了秦楠,迅速套上衣服,不觉红了眼眶,冷冷看着秦楠,“我跟你也没有半点可能,即使你过去没有害过我,仅是家世背景,你跟我也是没有未来的!”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接受过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两个没有未来?”秦楠厉声打断了,双眼通红,“是因为薛家渠回来了,你才认为我们没有未来吧!今天一上午,你的眼睛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你以为我瞎吗?我说你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
什么我水性杨花?我现在又不是他女朋友,我没告他就不错了,他还骂我!我发现秦楠这混蛋越来越无耻了,而且越来越神经病了。
‘叮铃’我蹭的起身,张嘴正想骂他,却听到门外传来门铃声。
我想也没想,直接冲过去就开了门。
“小!你可以啊,居然都住到家里来了!”开门的瞬间,一个巴掌硬生生落在我脸上,动手的……是一个中年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