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峰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说:“对了,容家那边怎么样了,说起来,那姑娘在你那里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应该也到时候了,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了。”
程施格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潇潇之前不是车祸嘛,因为一些并发症所以耽误了一些,您放心,计划不会有任何改动。”
司徒峰摆弄着手里的佛珠,眼神中的锐利好像能让人看见他之前不平凡的过往,他也不说话,凝固的气氛,静谧的只能听见佛珠的转动声。
这无声的压迫,很容易就会让人精神崩溃,不过对于程施格来说,这已经是太常发生的事情了,平常到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紧张感了。
想来他也进新海会十年了,从青葱少年,变成了现在心机深沉的样子,一言一行都已经被磨炼完美了,想来这些年受的苦,也算是没有白费。
最终司徒峰将手里的佛珠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清脆的声音,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好吧,计划不变就行,我还以为你会和司徒那个不像话的儿子一样,因为个女人,就不干正事了呢,外面有关于那丫头的风言风语不少,我也听见了很多,但是施格,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都很信任你的,知道吗?”
程施格微微的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已近暮年的老人,其实说实话,虽然司徒峰对他很严苛,但是要不是这个人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生活。
所以他对司徒峰的心态从来都是那种两极分化,一方面在怨恨,一方面又在感恩。
两个方面不停的撕扯着他,让他难以抉择,不知道自己到底站在哪边,只能继续重复着以前的生活,就算是现在自己的翅膀已经硬了。
在司徒峰住院的时候,明明自己可以名正言顺接过新海会,但是他还是为了心里另一个要感恩的方面,而选择放弃。
“会长,外面有关于我的谣言,从我来新海会的第一天到现在就没断过,难道您还相信吗?”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司徒峰忽然摆手笑笑说:“自然是不信,你的能力,你的为人,我是最清楚的,好了,这么好的周末就别和我这个糟老头子聊天了,你没事也出去逛逛,干点你们这个年龄该干的,劳逸结合嘛。”
尽管司徒峰这么说,程施格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他微微颔首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会长您好好休息,一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看您。”
结束了医院之行,回到家里,刚靠近楚潇潇,她就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医院的消毒水味,离我远点,你知道我不喜欢这味道。”
两年前在医院呆了将近四个月,天天闻着这个味道,弄得她已经出病了,闻见这个味道就想吐。
程施格听完赶紧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去换了一身衣服,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地板被阳光晒的微热,坐上去正舒服。
楚潇潇手里拿着咖啡,看着窗外的香樟树,程施格手里则拿着十宗罪看的正认真,偶尔两个人会说几句,但是更多的时候就是这样安静的呆着。
渐渐的她有了困意,就会直接倒在程施格身边,直接睡去,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他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不觉放下了手中的书,用手给她挡着外面的强光。
那宠溺的眼神,让要汇报事情的雨落,不觉都怔了一下,要说他没陷阱去,雨落第一个不相信。
雨落正踌躇的时候,那边程施格已经瞬间换了一个眼神看向自己,她赶紧后退了几步,闪身走了出去。
程施格平稳的一把抱起了楚潇潇,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就走了出去。
“什么事情?”
此时的他冷的就像是一块冰一样,和刚才在屋里那个样子真是判若两人。
“之前您让我派人跟着容爵,派去的人回话说,容爵要和陈家解除婚约,但是容君陌并不愿意,还在阻拦当中。”
他听完不觉冷笑一声,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容君陌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呢,实施我们计划的第一步,该还的账,也该和他们算算了。”
……
容君陌看着手里的账目直接就摔在了地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少了这么多进账?赔了这么多?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程施格早就知道容君陌背地里的那些勾当,新海会这些年,一直都在和他暗地里面接触,用了不少皮包公司,只是这个容君陌一向谨慎。
居然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效果,后来程施格就投钱,弄了一批真的公司,料是,最近不景气,这个容君陌果然降低了警惕心,一勾便上道了。
“容董,这个都是您敲定的,我劝过您的。”
他的手下也是一脸委屈,容君陌听着就是一阵心烦,直接摆手说:“都给我滚出去,我告诉你们这个账本说什么也不能到容爵的手里,要是他知道了,你们知道后果的。”
按照程施格的计划,晚上就在自己的会所见到了一脸着急的容君陌,程施格的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手里拿着酒杯,看见自己这个杀父仇人,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看见他来找自己,他只是很兴奋就好像是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一样,精彩刺激。
“您就是程总?”
容君陌是来借钱的,容爵和他经营理念不一样,这个是他一早就知道的,要是让容爵知道公司的财务处了一个大窟窿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样的岔子。
现在本来就是棘手的时候,要是容爵再被自己激怒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的那个侄子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是,容董坐吧。”
程施格悠闲的喝了一口红酒,还给容君陌也倒满,举手投足都是一种说不出的优雅,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