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蹁跹惊鸿引杀机

暗中打量着周围的人,陌曦宫的人易了容,量自己也不可能认个周全。抬眸看向在紫袍衬托下越发诡异坐在主位上瞧得直呼“好”的殷子矜,梨箬心里微微涌起了些莫名的情绪。

“希澈,你可发现了?”

“嗯。”魅惑的眸光里有着不可小瞧的凛然,希澈潇洒的移了移身子,余光扫了眼坐在左侧品酒的司徒宇,邪魅的勾起一抹笑,如开在暗夜里娇艳的花朵。

书儿广袖长舒,踮起足尖旋转落地,水蓝色绣花裙摆随着她的舞蹈漾起圈圈波纹。她如花蝶般跃起,借着舞姬中素白袖子舒展搭起来的袖桥,飞到了殷梓矜身旁,袖袍拂过他的脸庞,看得殷梓矜如痴如

醉。

梨箬眸光一沉,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那人根本就不是殷梓矜,这等奸诈多疑的狂徒不可能这般毫无防备,任由书儿在他身边起舞。

书儿有危险!梨箬欲执起手中的银针,却被希澈柔婉的将她的手一握,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暂时咱们还是先别轻举妄动,这真正的殷梓矜不知身在何处。咱们在明他在暗,不公平。”云淡风轻的伸起手指晃了晃,希澈贴近梨箬,颇孩子气的嘟囔了最后一句。

安傲月见这红衣男子对初影姑娘这样亲密无间,不禁低下头微红了脸。

梨箬恬静的笑着,瞅了眼笑得风情万种,又施施然晃过位子的希澈,好笑的咧了咧嘴角。

一道精光晃了梨箬的眼,就已经听见四周喧闹吵骂了起来。

书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化作利器直攻那“殷梓矜”的胸口,却被他反手一击躲开了。过不了多久,两人便交战打了起来。

陌曦宫的人全部一袭白衣,洒然而至。而殷毒派的人瞧见有人捣场,也纷纷拿起刀剑冲了出来,两派就论剑纷纷攻向彼此。

一个被打伤的银衣人跌倒在梨箬面前,好不容易爬上来想一刀了结梨箬,却不由晃了神。倒是不注意,被安傲月一刀毙命。

“多谢安少侠。”礼貌性的朝安傲月点头答谢,梨箬怡然自得的起身和希澈渡到树下,倚着树干乘凉,好不惬意。

司徒宇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看了眼四周渐渐涌过来的素衣人群,顿觉不妙,一个闪身躲开了。倒是他身旁一个侍卫模样的布衣男子狠绝的拔出了剑身,和他们厮打起来。剑法凛冽,看得出是个练家子

。见他一个闪身,从衣带里摸出个口哨,长吹了一声。院落不知道何时竟渐渐聚拢了紫黑色的虫子。

梨箬轻嗤一声,真正的殷梓矜竟伪装成了侍卫跟在司徒宇身旁,果然心机够深。安傲月见厅堂那水蓝色衣裙的女子慢慢处于下风,便抱着手中的安阳刀直奔过去相助。

“希澈,我们是看戏呢?还是出手呢?”看了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的江湖人士,梨箬眸光一沉。手中银针一出,穿过人群直逼那“殷梓矜”的脑门,没入他的太阳穴,一招毙命,他冷不防被这

么一击,应声倒了下去。

书儿讶异的睁大了眼睛,谁有这么好使用暗器的功力?看向不远处正气定风闲的瞧过来的梨箬,心底不由一惊。

“宫主。”她眸光一闪,大声唤出。

梨箬弯了弯眉眼,拍了拍手。环视了被书儿一叫而停下来打斗的人们,慵懒的扇了扇玉扇,缓缓自树下走了出来。

挥挥手示意陌曦宫的人不用再拘束于这些繁文缛节上,梨箬微微頷首。众人就看见一素白锦袍的绝色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带着放荡不羁的洒然。出尘不染,让他们皆是楞住了神。

安傲月执刀立于书儿身旁,被她那么一喊,便立马顺着她的视线抬眼望向来人,却不由呆愣在那里。

“参见宫主。”那群白衣人也全都认出了梨箬,恭敬的朝梨箬行了行礼,声势浩大。

“你是谁?”虎彪局的老大布草心解决掉扑过来的殷毒派喽啰,豪声问道。

“本宫无意冒犯各位侠士,只是有笔老账要找殷门主算算。”清美的脸上是淡淡的疏离,梨箬伸手将净瓶拿了出来,打开将粉末散了出来。那些虫子一见那粉末竟然全部聚集了过来,密密麻麻成一片,

引得那些人恐惧的后退了几步。

殷梓矜满脸不可置信,看着自己培养的血宠竟全数在食了那些粉末暴毙在那里。狠绝道“你到底是谁?”

“陌曦宫宫主,岂是你这般肆意大呼小叫的?”玟雨冷哼一声,趁他分心之际,迅速的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反手将殷梓矜拿了下来。

“陌曦宫?”众人闻声色变,这不是玉刹儿那女魔头的么?如今怎么出现是一清雅公子执宫?这个玉刹儿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知道陌曦宫来自哪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当初玉刹儿创立了陌曦宫后

,带领其下的人踏平了武林,一夜之间武林盟主翡宫全家都被陌曦宫灭了。那可是叱咤风云的盟主,竟被陌曦宫轻易杀害,并且死法恐怖。而随后况天堡亦遭遇了同样的杀寥。那个时候,武林上风腥血

雨,一听到陌曦宫恨不得捂起耳根子,心心念叨着自己的门派不会被陌曦宫盯上。可是,五年前,不知怎么回事圣上也搅合了此事,不知有了何种交易,玉刹儿带着陌曦宫的人便隐匿消失不见了。

“殷梓矜,你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你懂得用毒制作毒物么?”梨箬悠哉的抱袖落座于座椅上,执起玉茶杯,幽幽开口。

“陌曦宫宫主,我可不记得我殷梓矜得罪过你。”殷梓矜一挑眉,不安分的扭动了被玟雨擒住的双手。

“不用记得,反正你做过那么多坏事,要是真一件件计较起来,岂不是没完没了?”

“你!”

“说得对。这殷毒派本就无恶不作,他该死。”安傲月思前想后亦是明白了其中缘由,跃下舞台,同样一刀指向殷梓矜。

那些江湖人士见局面被扭转,本来就对殷毒派不是有心相交,不过是忌惮他们的杀手毒物才不得不阳奉阴违做戏奉陪。如今有人出来剔除这毒虫,倒是十分乐意见这场面,也纷纷收手旁观。

希澈清闲的倚靠在树下,见着被万千视线包围的梨箬,有些微微的心疼。

“卫书染,他,由你来杀。”梨箬缓缓起了身,手背一翻,将指间的杯盖安稳的掷了出去。打中了呆站在那里的书儿的膝盖,她一个跄踉,跪了下来。

“卫书染?”殷梓矜再一次讶异的看向厅堂上那柔婉的女子。

“她就是卫书染?”众人交头接耳,也是疑惑。

“呵!今日还真是一箭双雕,两大邪派败类一网打尽,真是快活。”人群中不知谁轻哼一声,嘲讽道。

卫书染坚毅的眸光透过人群定格在梨箬身上,慢慢站了起来,执起剑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来的梨箬面前,书儿早没了先前的恭敬及卑谦,一脸漠然。

“只能说你太笨了。”梨箬耸耸肩,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根银针。但是书儿知道,这细长的银针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却含着剧毒。不然刚才那个假的殷梓矜不可能被一根区区的银针打败,倒下的。

“宫主,你怎么来了?”隐在人群中的芍澜根本没料到梨箬会出现,一见书儿竟是那百瑟门门主,立即上前挡在梨箬面前。

梨箬伸手拍了拍芍澜的肩,示意她退下,盈步走到殷梓矜的面前。

“殷门主,你可还记得风烟阁那位被你残害的水溪呢?”梨箬面上满是笑意,却让殷梓矜觉得犹如身置十二月寒冬似的。不住的有了些颤抖,他当然记得那个人比花娇的小姑娘,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错误,竟会让他丧命。

“你不说话就是还记得吧?还是在为其他死去的人想着些什么?”手执玉扇,轻轻的拍了拍殷梓矜的脸庞。梨箬遗憾的摇了摇头,伸手替他倒了杯酒,“喝吧,临死前最后一杯。”动作优雅,慵懒的如一只猫,去让殷梓矜毛骨悚然。

“陌曦宫宫主,你这样随意就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怕是不妥吧。”司徒宇拨开人群,望了眼殷梓矜沉声道,没想到自己竟放了敌人进来,真是该死。

“哦?这样说还是本宫做错了?”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梨箬噙着丝冷笑看向司徒宇。别以为幼时见过几面就要手下留情啊,白梨箬。

“司徒宇不敢,不过是就事论事。”

“那本宫就与他就事论事,单单一个风烟阁他殷梓矜几条命就赔不了。”梨箬一个眼神示意卫书染动手。

“宫主,这样会不会不妥,让卫书染杀殷梓矜,两者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义人士。。。”安傲月大着胆子上前来到梨箬面前,抱了抱拳。

“卫书染?”梨箬轻哼一声,“所以本宫才说,所谓的正邪都是让人吹捧出来,自喻正义门派背地里干着见不得人的事,邪门歪道做了好事却成了众人口中必灭的缘由。”

“我们已经查明了被百瑟门歼灭的那两门派,表面上虽然是挂着正义的名号做些善事,可是背地里竟然勾搭人贩子贩卖妇孺儿童,不止如此,还参与了殷毒派暗地里制毒杀人的阴谋。至于那个小村庄,已经是一群得了不治之症的人,若不是卫书染替你们杀了,那病菌传染。怕下个染病致死的怕是各位了。”玟雨锐利的双眼扫视了全场,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