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鸽飞上天,秦禹的心也就落了一大半了。
翌日,秦禹住的客栈一大早就堆满了的人,门外熙熙攘攘,西夏也是直皱眉,这群人来势汹汹,却不是来打牙祭的。
“王大人,今日怎的有空来光临小店啊?”店家小心翼翼的问着,这王坤可是县上当差的人,平日里没少做些为非作歹的事情,现在来到店里,只怕根本就没有好果子吃。
王坤冷哼一声,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这小二,“听说我们村里可来了个大人物,我今日来瞧瞧,怎的,你不高兴?”王坤的眼神带着不满和不屑,看的店小二顿时头皮发麻,连连赔笑道,“怎会呢!王大人你随便看随便看……”
虽然店小二心中有些不满,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
西夏此刻听到王坤这般说话,便了然于心,这肯定是冲着自己主子来的,于是西夏闪身进了房间,秦禹也已经起身了,
“外面这么吵是何故?”秦禹也是疑惑,自己选的这客栈不是这村中最好的,只选了家干净清净的,向来这白日里都没有如此喧闹,怎的今日一早,就开始吵闹起来了。
西夏低声说道,“主子,外面的人来势汹汹,只怕是冲着你来的。”
秦禹“哦”的惊讶一声,“冲我来的?”原本秦禹在想,自己在这村中相交熟识的人也不多,但是转念又突然想到昨日里顾永年在他们走之前对着他们所说的话,便大概明白了,楼下的这群人自然是和顾永年拖不了干系。
“罢了,就让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要耍什么把戏,也莫要叫店家为难。”秦禹站起身来就朝着楼下走去。
果然,一开门,底下的无数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的都聚集到了秦禹的身上。
原本的王坤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看到秦禹的瞬间,顿时就正襟危坐了。这男人,真是俊美的过分了,虽是一早就来,这男人自然是没有准备的,一头的秀发未曾挽起只披在肩上,面凝如潭,绝美的轮廓竟是挑不出一丝不协调的样子,偏偏今日里秦禹还穿了一身白衣,这让翘着二郎腿一副兴师问罪样子的王坤顿时有些没有面子。
“这么俊美的男子,我看他不见得说谎啊,老大,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是啊,看这周身的气度,想来也是大有来头的,我们可别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听到周围的人这般说话,王坤的心中更是不满了,什么时候这群手下竟然对一个外人如此的殷勤了。
这王坤是县上当差的,原是京城人物,却因着办事不当被贬黜至此,但王坤常常以自己是京城之人就十分的狂妄,对着所有人都说“有朝一日皇帝老儿定会亲自招我回去。”
也正是因为这王坤从京中来的关系,就算是王坤的上司都未曾为难于他,这几年在桃花村里过的那是一个顺风顺水。
昨日里顾永年找他喝酒,原本他跟一个账房先生是没什么好谈的,但是这顾永年却说,这村子里来了个大人物,还称自己认识朝中人士。这还得了!王坤顿时就不满了,他要来看看,这人究竟是谁,自己毕竟在朝中当差如此之久,多多少少也认识一些人。
秦禹缓缓从楼上走下,只挑了个桌子,坐在最偏僻的角落之中,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王坤这群人。
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客栈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秦禹的动作。
而王坤自从被调到这县上来之后,何曾受过这般委屈,现在竟然在小小的村子里,被人无视了?“喂!你就是姓秦的?”王坤开口的语气十分的不善,充满了挑衅。
秦禹却是淡然的喝着茶,一边和西夏交谈着,仿佛对王坤的话充耳未闻。
王坤再一次被秦禹无视,顿时面上就挂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指着秦禹道,“好啊你个姓秦的,你可知道,冒充朝堂官员,可是什么罪过!”
秦禹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王坤,现在的王坤一副气急了的模样,指着秦禹的手指甚至都有些微微的发颤,“哦?那是什么罪过?”秦禹仿佛一脸不知的样子,问道。
“呵,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我告诉你,看你这样子,哪里像个朝堂官员,我在朝中这么多年,倒不曾听到过有一个姓秦的人物。”王坤看着秦禹一脸的不解,便以为挑到软柿子了,整个人都又趾高气昂了起来。
原本以为秦禹听到株连九族几个字会吓得屁滚尿流,谁知道秦禹却是直接将手中的折扇给打开来,轻轻的扇了两下,一副悠闲的样子。西夏此刻却是快忍不住笑出声了,自己的主子哪个朝堂官员不知道,这王坤只怕也不过是某个官员的幕府罢了,竟然在这里狐假虎威。
“你竟敢无视老子!”王坤对着秦禹是一忍再忍,现在看到连秦禹身边的仆人都直接一笑了之,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
秦禹放下茶杯,眼神微凝,“敢问大人,我何时冒充过朝堂官员?”秦禹其实心中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不根本就不提及,只将难题甩给王坤。
王坤一听秦禹这么问了,却是胜券在握的一笑,直接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张来,“何时?我可告诉你,这控诉信上写的是一清二楚,你冒充朝堂官员,在顾家为非作歹,闹的人家家犬不宁,还敢在这里装无辜了。”王坤将信纸拿在手中,却不曾递给秦禹看。
这信纸上写了秦禹目中无人,不敬长辈等等条条框框,落款自然是顾永年和顾元贵等人。
他们原本想到,能在秦禹身上捞一笔钱,现在秦禹却翻脸不认人,他们自然是对秦禹不满的,尤其是顾永年,在顾永年的撺掇之下,顾元贵还是在这落款之上签了字。
“所以呢?大人就来缉拿我归案吗?”秦禹一听着王坤所说,便知这王坤是理不直的,这控诉信倒像是顾家写的,只是这罪状嘛,却是给自己安错了。想来是顾永年心生不满,才想这般给自己使绊子让自己妥协,若是顾永年写一个不敬长辈,诱拐顾言溪的称号,那自己才是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