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中,秦瑶端着咖啡放在嘴边,一双美丽的眸子却是透过指缝瞟向对面坐着的臧锋。
臧锋神色懒散,望着灰褐色的咖啡,说实话他对这玩而已一点都不感兴趣,当即毫无征兆说出一句话。
“上次在乔家酒会的时候你就这样偷窥我,现在还没看够,要不要我脱光衣服让你一饱眼福?”
“你才是偷窥狂!”
秦瑶恨得压根直痒痒,真想在将手中咖啡泼过去。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只是想让这小混蛋过来帮个忙,抵挡一阵,可没想到竟然来这么一出,最后竟然还敢理直气壮的问自己是不是要感谢他!
“呸,无耻,无耻之徒。”秦瑶啐了一口。
在秦瑶眼中,臧锋所有形象瞬间垮塌了。
他再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打架厉害又会治病的小神医,也不是乔家酒会中,那个能够作出一副神秘画作,而且又拿出海天使做礼物的神秘X二代。
他就是个无赖。
一想到之前,臧锋说自己有病,而且传染给她的时候,秦瑶就抓狂的想要暴走……天呐,自己只是让他过来做个挡箭牌而已。
一时间心烦意乱,耳边又传来臧锋自怨自艾的声音,“唉……我真是命苦啊,吃力不讨好,帮了忙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被打,被打不说,还要被偷窥……”
“无耻之徒!”
秦瑶白皙的额头青筋暴跳,顿时羞怒交加,恶狠狠瞪着臧锋,“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些人都是我圈里的朋友,你刚才那一出,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臧锋撩起眼皮,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那就……别做人?”
“滚!”秦瑶立即一声河东狮吼,“哼,叶初然针是瞎了眼,她怎么就喜欢你这样的……”
“咳咳咳……”臧锋赶忙用咳嗽声打断了她,“老秦,话可不能乱说,我跟老叶是好朋友。”
“好朋友?”秦瑶冷笑望来,“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臧锋极其郑重的点点头,认真的说,“我信。”
说完,生怕对方继续这个话题,当即站起身说道,“既然没事了,那我走了。”
“我没你那么无耻。”秦瑶也跟着站起来,看了看时间,极其不情愿的说道,“走吧,去我家。”
“你……你想干什么?”
臧锋眼神警惕,下意识用手护主胸口,脸色惶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这夜黑风高的,孤男寡女的去你家,传出去我这清白之身……可就被你毁了……”
眼看着秦瑶即将暴走的神色,臧锋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羞涩道,“好吧,我跟你去,不过……你要温柔一些,人家是第一次。而且小姨妈来了……”
话音刚落,不等秦瑶发怒,臧锋一把拉开包厢门,撒腿就跑。
夜黑风高?
特码的现在刚中午十一点好不好?
你还清白之身?
你还有小姨妈?
你大爷!
“啊!小混蛋,你给老娘站住!”
反应过来之后的秦瑶又羞又怒,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然后,几步就追上了臧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你这个下流坯子……”秦瑶踢了他一脚,怒道,“你做出那样的事也就算了,让我以后怎么做人?我不仅不怪你,还打算亲自做饭给你吃……”说着说着勃然大怒,又踹了臧锋一脚,“你这个龌蹉的混蛋,把我毁了!”
“原来是吃饭啊。”臧锋有些失望,随即挤眉弄眼咧嘴傻笑,“呵呵,呵呵呵呵……”
“呀……”
秦瑶一把松开了臧锋,精致而妩媚的脸蛋顿时铺上了一层绯红,两只眼睛水汪汪跟醉酒一样。
光顾着生气,她忘记了此刻已经是在咖啡屋的大厅中,客人虽然不多,但服务生却不少。
此刻他们以一种无法形容的奇特眼神在看着秦瑶,然后又看向臧锋,目光不停转换。
天呐。
这是……秦姐?
她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
秦瑶在外人面前,走的是淑女知性路线,也只有在特别熟悉的好朋友面前,才会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她与臧锋虽然只见过三次,可不知怎地,秦瑶对臧锋并没有防备心理,即便他之所做的那些事有些过头了,秦瑶甚至都没怎么生气。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她却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小混蛋坑了。
“看什么看,都去干活去!”
到了现在,她也只能强撑着怒斥一声,而后恶狠狠瞪了臧锋一眼,加快脚步气呼呼向外走去。
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狼狈的逃之夭夭。
“大家别介意啊,其实我们家老秦的人很好。”臧锋赶忙向四周服务生解释,“主要是我和她快要结婚了,她有些兴奋过头,大家多担待,多担待……”
急速前走着的秦瑶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地上。
此时此刻,她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这是招来一个……祸害啊。
……
东海西郊,三宜村。
三宜村是东海市有名的十大乡村之一。
这里水清,墙白,路平,屋美,青山绿水,柳丝轻拂,有村民撑船而来,水面掀起一波波涟漪。
此刻,一只并不大的乌篷船,静静停靠在湖边。
“这就是他的行针路线?”
船舱内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者,老者穿着一袭宽大的黑色长袍,脸如刀削,眼眶凹陷,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那双眸子中却透出两道摄人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大人,我,小人……小人只记得这些。”
在老者对面还坐着一人,若是臧锋在这里看到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冲过来胖揍这家伙一顿。
陶大师。
正是陶大师。
只是此时此刻的陶大师满脸惶恐,战战兢兢,目光之中充斥着浓郁到无法形容的畏惧。
在他们两人中间,铺展着一张人体脉络图,上面有许多穴位被红色标记着。
而这些穴位,竟然和臧锋施针路线丝毫不差。
“嘿,想不到在这东海竟然有人能解得了老夫的血毒。”老者的声音充斥着异样,两只犀利的眸子盯着人体脉络图。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眉宇之间便深深的凝蹙了起来,随后凝视陶大师,“你确定没有记错?”
陶大师赶忙答道,“小人虽然无法全部记起,但记得的这些绝不会差,小人敢拿脑袋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