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药材的特性,在不是口福的前提上,外用的话用高温来辅助是最佳办法。
这是每一个老中医都知道的常识,樊野也不例外,就是他之前从来没有使用过罢了。
在洛天依身上算是第一次,但效果应该不会差,樊野有这个信心。
现在洛天依能感受到的温度大概在五十度,这个温度其实已经可以热死一个正常人,但因为樊野的内力在时时地维持着洛天依的生机,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洛天依本身强大的求生意志在支撑着他。
那灰褐色的药液一直蔓延到洛天依脖子的位置才停了下来,这个部位刚好可以覆盖所有被三七绝命沾染的肉身。
温度对药力的吸收有着一个很好的促进作用,这一点樊野算是深有体会,因为现在他再看洛天依,那感觉就大为不同。
随着药力进入洛天依体内,淬炼着每一寸肉身,其中蕴含的毒素也在一点点地排出体外。
开启灵视,樊野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洛天依身体表面的毛孔都在进行着某种物质上的交换。
那么多药材的药力随着毛孔钻进了体内,而一些黑色的物质也从里面钻了出来,像是污垢一般。
毫无疑问,这些所谓的污垢,就是三七绝命毒的附着物,因为它本身没有办法生存,只能依附在血液中,而在此时正在一点点地排出体外。
有效果了!
樊野面色一喜,看来他的方法没有错,汗蒸的办法的确可以解决这三七绝命毒,倒是可以让他好好地记住这一次经验,甚至可以流传给后人,这也算是一种治疗方式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灰褐色的药液颜色变得越来越淡,甚至都变得有一些透明。
而在这木盆的底部,则沉积着厚厚的一层污垢,看起来极为恶心这些全部都是从洛天依体内排出来的三七绝命毒。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洛天依整个人像是一只被煮熟的鸭子,全身上下都是淡红色的,而樊野也是大汗淋漓,在这种环境下待了这么久,就算是他自己也有些难以忍受。
一个显著的变化就是,现在的洛天依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虽然现在依然瘦弱,但是更像是大病初愈那种虚弱。
也就是说,洛天依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就可以完全恢复过来,正如樊野所说的那样。
“樊……医生,我现在感觉很不错,那毒是不是已经被完全祛除了?”这个时候,洛天依睁开了双眼,面露喜色。
他自己也曾经是医生,自然对医术是比较了解的,对他的身体亦是如此,所以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是这样的,三七绝命毒基本上已经被排出体外,剩下的那一些参与根本不足挂齿。”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等您的身体恢复到正常以后,那些毒素自然就会被您身体自带的防御机制消灭,这个您不用担心。”樊野笑着说道,这老爷子的感知能力还是蛮强的。
“那就好,这次真是要感谢你啊,我以为马上就要和这个可爱的世界说再见了。不瞒你说,我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呢。”
“现在你给了我这个机会,可是要好好珍惜啊!”洛天依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
“没关系的老爷子,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唉,医者仁心,这句话在你身上真是得到了完美的印证,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洛天依感慨道。
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他曾经也是做医生的,自认为没有樊野这样的气度和医术。
“老爷子再这么说下去我可是要不好意思了。我来把您扶上床吧,接下来我会给您开一个方子,按照上面的去抓药,吃两个星期左右大概就能复原。”
“好嘞,麻烦你了樊医生!”
从那木盆站起来后,看着里面一层黑色的污垢,让洛天依微微一愣,不敢相信这些东西是从他身体里排出来的。
安顿好洛天依以后,樊野刚准备出门把梨花叫金轮,老爷子却叫住了他。
“樊医生,难道你对这《神农医经》真的不感兴趣么?”洛天依忽然问了一个令樊野意外的问题。
“额,说不感兴趣那是假的,但这既然是老爷子的私有物,那我也没有必要多加询问,否则会惹您生厌。”樊野笑道。
“哈哈哈没关系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告诉你这些又怎么样呢?”
“况且这本医书在我身上,说实话只能是辱没了它。因为我没有找到一个有资格继承它的人,对于这样一本奇书,要是找了一个心怀不轨的人来做它的主人,那些逝去的先辈们是不可能原谅我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听听这《神农医经》的故事,可以么?”洛天依竟然换上了祈求的语气。
“那好吧,我听着便是,老爷子请讲。”实在是拗不过洛天依,樊野只好作罢,笑着坐到了床边。
《神农医经》的强大之处毋庸置疑,对于各种疑难杂症的记载,足令无数医者疯狂,甚至是修真者!
因为《神农医经》的编写者神农氏,本身就是一位实力十分强大的修真者,实力在整个蓝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传说中这《神农医经》里不仅藏着医术,还记载着修行的法门。
因为继承《神农医经》的规矩之一就是不能是修真者,所以这本奇书内可能隐藏的修行的法门就被彻底掩盖了,没有人能够发现。
所以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没有人知道。
也许只有神农氏本人知道吧。
“我想梨花应该给你说过那个当时来家里和我大吵了一架的人吧?”洛天依扭过头来问着樊野。
“是的,是叫荒芜散人对么?”
“没错,就是他,荒芜散人,一个多么可笑的名字,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竟然取了一个这么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