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死追不放

心下打着主意,要转回城里去,可蒙面女子也不傻,她并不知道吴不赊是要回去拿吹牛袋,可吴不赊若回城,至少可以找到帮手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因此留了个心眼,总是把雪灵城挡在身后。

吴不赊连玩了几次身法,都没能绕过去,差一点把自己绕进沙子里,只有拼命往北跑。

吴不赊身法全力展开,如风似电,蒙面女子身法真是不错,不过想追上他却也做不到,两人就这么一追一逃,一晃就是百里。

吴不赊身上只穿了一身短裤,光膀子加两条腿全露在外面,冬夜的风括在身上,就象千万把小刀子在割肉,在空中飞,尤其光着膀子在冬夜的寒风中飞,真的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可不跑又不行,蒙面女子的剑更要命。

“喂,你又追不上我,别追了行不行?”吴不赊实在冻得受不了了,肩后生出个脑袋,冲着蒙面女子大叫,还笑了一笑,买卖不成仁义在,笑脸待客是行规。

蒙面女子根本不理他,反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脸贴上冷屁股,这事常见,顾客是上帝啊,吴不赊也不在意,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是雪灵王的妃子还是飞雾王的妃子?都不是?啊,莫非你是雪灵王的女儿?不对,年纪大了点儿?要不是他妹子?算了,不管是他姐还是她妹,总之一句话,你死追我没道理啊,真正灭了雪灵飞雾两国的是五大鸡族,我就算在中间玩了点儿心眼,可若没五大鸡族,我一个人也成不了事啊,所以你不能把帐算我一个人头上。”

不论他怎么说,蒙面女子根本不理他,也绝不放弃追赶。

沙漏中的沙柱到是收了回去,这个正常,任何法宝都要灵力支撑的,沙柱一直放在外面,绝对不可能,但蒙面女子手中的沙漏尾却始终对着吴不赊,很明显,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把沙子放出来,罩住吴不赊,再顺手给他一剑。

吴不赊嘴里打商量,心里打算盘,想了好几个主意,先是想用摄风术把风虎召来,用风虎把沙柱吹回去。

但估算了一下沙柱的力道,除非是吹牛袋,以风虎的威力,只怕无法吹得沙柱倒头回飞,反到耗损了自己的灵力,划不来。

又想到钻进从林中,化猫化树藏匿逃遁,却也没有信心,要化猫化树,必须要拉开一定的距离,没有灵力的感应,变化了才能瞒过去,现在蒙面女子死死追在他身后,变什么都瞒不了人,而变化中会有一刹那的停顿,说不定就会挨上一剑,岂非自己找死?

左右无计,吴不赊恼了起来,咬牙:“我冷,不信你就不冷,到看谁挨得住。”

吴不赊看得出来,蒙面女子穿得不多,女孩子嘛,爱漂亮,美丽冻人,虽是长衣袖,比吴不赊强不了多少,而且吴不赊还感觉得出来,蒙面女子功力不如他,撑到最后,一定撑不过他。

打好死撑的主意,吴不赊也懒得回头了,笔直往前飞,慢慢的好象鼻子冻硬了,耳朵不见了,厚脸皮好象也不遮风了,但蒙面女子不放手,吴不赊只有继续撑下去,不过他相信蒙面女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飞了一夜,天渐渐亮了,太阳象个穿着厚棉衣的懒汉,慢慢的从山旮旯里逛了出来。

吴不赊身上一暖,心中也活泛了,到也佩服那蒙面女子的韧劲,背后生一个脑袋,盯着蒙面女子看,眼光落在蒙面女子高耸的胸部,嘿嘿笑道:

“叫你别追了你要追,看你两个胸,冻硬了吧,嘿嘿,女人的胸就是要软绵绵才迷得住男人,你胸冻得象过了夜的包子,可就不招人爱了。”

他这神情话语,象极了街头调戏妇女的小流氓,可就把那蒙面女子气得七窍生烟,蒙面女子功力不如吴不赊,追了一夜,已是强弩之末,但给吴不赊一激,陡然加快速度,竟然拉近了丈许距离,吴不赊吃了一惊:

“只说老虎屁股摸不得,难道你是母老虎。”

竭力前挣,总算是没给蒙面女子追上。

又飞了一段,前面隐隐现出一城,怎么那么眼熟呢,城前有江,江前有关,吴不赊恍然想起,竟是飞到灭云城来了。

灭云城这会儿自然也给鸡族控制了,不过城中没什么好手,吴不赊若是要躲,往下一扎,人堆里一混,能摆脱蒙面女子。

但他给赶了一夜,心中作恼,到不是觉得给女人追丢人,他这人皮厚,不在乎这个,恼的是冻了一夜,这苦头吃大了,要找回来,没好手相帮可捉不住这蒙面女子,所以不进灭云城,却是笔直往飞云关飞去。

云州遗族好手众多,蒙面女子若是不注意一直追进来,云州遗族高手升空拦截,到时吴不赊亮明身份,四下围攻,必能捉了蒙面女子。

这会儿他不但想把蒙面女子捉住折辱一番,最眼谗的还是那个沙漏,法宝啊,奸商有法宝情结,不管什么法宝,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用得上,总之是法宝就爱。

果然,才一靠近飞云关,立刻便有两个玄功高手升空,都是军官打扮,其中一人厉声道:“此为云州人族地界,魔族异类不许进入。”

一听他出声,吴不赊便知要糟,急回头,蒙面女子果然就住脚不追,眼光惊疑的四下看了看,向吴不赊狠狠瞪了一眼,扭身就走。

你追我赶跑了一夜,吴不赊知道,仅比身法,蒙面女子并不比他差,这时蒙面女子起步在先,想要追上去可就难了,就算他一个人追上去也没有用,一时大是丧气。

飞云关那两个军官却还死死的盯着他,吴不赊这会儿光一膀子,白晃晃一身肉,那两个军官也没认出是他,他也不好打特使的招牌,索性便不进飞云关,返身进了灭云城,百草囊里有金子,买了身衣服,喝了点酒再热热的吃了碗面条,身上这才暖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