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府没人?
固然知道呼延烈的意思是“没有可用之人”,秦飞还是不大相信。
呼延烈有感于秦飞的诚实,也不瞒他,直言道:“战神府内之前有青龙卫、白虎卫两支执法队伍。青龙卫后来被派驻丽疆,建立了青龙府。白虎卫的实力虽然毫不逊色,可那是战神府最后的防卫力量。”
“……”
秦飞以手掩面,本来还以为战神府里还藏着一批官方大佬,没想到最大的大佬,就是白虎卫?
“我不是听说有朱雀队、玄武队嘛?”秦飞不死心的道
说起这个,呼延烈微微摇头,目光竟比讨论秘境之时更为郑重,讳莫如深的提醒道:“朱雀、玄武队的事情,以后少问,轮到你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
骠骑大将军显然知道什么内幕,秦飞老实点头,不敢再提。
想了一圈,回到眼下的战局,呼延烈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身后的战区地图道:“如此说来,唯有主动进攻,方可取胜?”
想起初见呼延大将军时,几乎是相同的场景,而秦飞如今给出的答案也如出一辙:“派一支奇兵,掐断涂山一线!若能建立阵线,坚守半月,奠边府必然大乱,就连涂山崖上的神木教,也插翅难逃!”
这个坚守的期限是秦飞信口胡诌,呼延烈听了却点头连连,然而眉头紧皱,苦笑开口:“你这计策,昆都总兵可寻思了好些年,一筹莫展。”
奇兵奇兵,贵在一个“奇”字。
只有出其不意的扼住涂山一线的咽喉,才能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然而明摆着的是,想要进入涂山一线,必须突破奠边府防线!
除非……
呼延烈的目光落在了秦飞身上,却问:“你们觉得,多少人手可以在涂山下建立阵线,坚守……五天!”
按照常规战法,至少得渗透过去一支劲旅,平均实力要在劫将以上,至少要有数名劫圣坐镇!
因为神木大军一旦发现后路被切,必将拼死一搏!这条封锁线势必会遭到劫圣层次的猛烈冲击!
按呼延烈的脾性,提出这个五天,说明他有把握在五天之内,攻破奠边府!
相较于守城,“烈大炮仗”更善于进攻!
徐青纱目若凝光,看着墙上的地图,似有所定计,可霎那间眼眉有些颤抖,像是有所犹豫。
秦飞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知道她是顾忌普通乡亲,于是冲她淡淡一笑,表示理解。
得了夫君理解,徐青纱犹豫一番,终于轻叹一声,看着骠骑大将军道:“大将军,小女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呼延烈何其老辣,加上对徐青纱的背景了如指掌,看她刚才的神情就猜个大概,点头道:“但说无妨。”
按军营规矩,徐青纱本不应该自称“小女子”,但她偏偏说了,足以说明她对苍云军队并没有任何归属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秦飞。
“我是神木国人,我想知道,万一苍云战胜,会对神木国的百姓……”徐青纱言语艰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作何处置?”
“百姓?”呼延烈淡淡一笑,“君主如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泱泱华夏,礼仪之邦,只问神木朝廷、神木教的战乱之罪,与神木百姓无关!”
秦飞暗暗称赞,不愧是骠骑大将军,说起话来引经据典的。不过,您说了载舟覆舟的道理,莫不是想把神木国的百姓,变成苍云百姓?
无论变与不变,徐青纱都不关心了,她只希望神木国的百姓能免于战祸:“大将军此话当真?”
呼延烈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没曾想竟被个小姑娘质疑了,想想倒也难得,哈哈大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老子要是妄动普通百姓一根汗毛,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心里却道,鬼知道那神木百姓里藏着多少兵将?
神木国可是号称百万青年百万兵来着!
话说回来,到时候打赢了,谁是普通百姓,还不是咱说了算?
论奇谋诡道,呼延烈或许不如徐青纱,但论江湖老辣,十个徐青纱都不是呼延烈的对手。
徐青纱终于放下心来,径直走到那地图跟前,手在奠边府之后到涂山崖一线一划,道:“奠边府后,有一条大河,唤作湄公河。涂北镇、涂山镇,包括神木国国都河内,都处在湄公河、涂山崖之间!”
呼延烈对神木国的地理早已研究透彻,他有把握五天攻破奠边府,和奠边府是一座背水之城不无关系。
而湄公河对岸,已是真正的南蛮之境,由无数实力强横的魂兽统治。人类社会与魂兽文明隔岸相望,极少越界。
徐青纱继续道:“湄公河是奠边府以南,神木国境内唯一可用水源,只需找准位置下毒,便能让涂山全线大乱!”
“嘶,水源下毒……”呼延烈的目光随着徐青纱的指点在地图上跳动,似乎已经将可能出现的情况演练了一番。
可谁去下毒,如何下毒,又成了一个难题。
即便下毒成功,涂山全线大乱,可后续呢?防线问题如何解决?
无法掐断这一条线,奠边府的神木大军还是有退路。
呼延烈将这几个问题接连提出,摆上台面。
秦飞相信徐青纱,知道她要么不开口,一开口肯定会通盘考虑。所以秦将军大部分时间都在侧耳倾听,尽力学习。
下毒之事倒是不难,涂北镇已经靠近昆都,丽疆的战区未必波及到那一带的涂山崖。随便让个人顺着石缝爬下,再沿河投毒即可。
至于封锁,徐青纱视线南移,竟是投向了湄公河对岸。
朱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是惊世骇俗:“将对面的魂兽引过来,便能扼住神木大军咽喉!”
这一下连呼延烈也坐不住了,猛的起身,死死看着湄公河对岸的区域,嘴里浅声喝问:“你拿什么引魂兽?”
最关键的问题,徐青纱却是婉儿一笑,目光投向了秦飞,盯住了他脖子上的那块金属名牌,几分俏皮的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