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诸葛厉勉

被指着的大汉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兄弟……”

厉勉义正言辞,甚至拿手捂住心口,痛心疾首发问:“兄什么弟?我和你很熟吗?那么可爱弱小无辜毫无还手之力的多肉你都下得去手,你良心不会痛吗?”

“什么肉?不就是几盆破草吗?”大汉话刚说完,一阵劲风突然迎面而来,大汉来不及反应,脸上已经被人重重揍了一拳,这一拳下手极狠,等大汉回过神来的时候,两行温热鲜红的液体冒了出来。

大汉跄踉两下,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耳朵除了嗡嗡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你敢打虎哥!”

谢岸眼神一冷,如一柄利剑似的朝说话的人扫过去,就这一眼,让说话的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接下来的事就一点不出厉勉所料了,不过三四分钟,这几个大汉齐刷刷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捂着被打的地方哼唧。

谢岸解决完几名大汉,走到花架前蹲下身子,他打架的时候扯开两颗扣子,一蹲下身,锁骨以及胸前小片皮肤就藏无可藏了。

白瓷般的肌肤晃眼睛得很,厉勉看在眼里,喉咙里窜起一小撮火苗,只是不等这火苗燃大,谢岸一记凌厉的眼神朝厉勉睇去,“这些人是你放进来的?”

火苗瞬间熄灭,不仅如此,还迅速降到零点以下,一股凉意顺着脚尖慢慢往上身爬,厉勉强压下想逃跑的冲动,毕竟他的长腿优势摆在那儿,从小到大在学校校运会上都是长跑组冠军,门就在右手边,要真的跑起来谢岸不一定追得上他。

但是,重点来了,这个时候敢跑的话,以后落到谢岸手上,就不是打死那么简单了。

“不是我。”厉勉弯腰挽起裤腿,露出大片的淤青给谢岸看,“我也是受害者,你看他们把我打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我机智过人,诸葛孔明附体,想出第三十七计,这会你见到的就是我冷冰的尸体了。”

见谢岸不说话,厉勉再接再厉,继续控诉,“你看,还有手,肚子,腰,我给你看啊,谢岸,我没骗你,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今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几名大汉连喊疼也顾不上了,集体陷入沉默,人是他们打的,就是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太过出神入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才能练就如此厚的脸皮,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此等不要脸的话。

厉勉小心翼翼打量谢岸的神色,借以揣测谢岸此时的心理活动,看看自己能不能逃过一劫。

虽然吧,厉勉也清楚,今天自己顶多免去死罪,但活罪难免啊,但是减轻一点责罚还是很有必要的。

“谢岸,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说的话。”厉勉抬手抹了把压根不存在的泪,自以为声泪俱下楚楚动人,“你一定在想,刚刚是我把你拖进屋子的,也是我和他们称兄道弟,但是我真的是清白的啊谢岸,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不信,我今天就撞死在你面前。”

谢岸按了按眉心,这神经病怎么越说越不着调。

“那你撞吧。”谢岸不再给厉勉多余的眼神,神色淡然得仿佛要人去死这种话不是他说的。

“我撞了!”厉勉做出要撞的姿势,“谢岸,你看好,我真的要撞墙了。”

“墙在那边。”谢岸修长的手虚虚朝墙壁的方向一指,“用力点,不然到时候没死成,我还得出钱送你去医院。”

听听,厉勉使劲捶胸,这是人说的话吗?

“那个……”厉勉尴尬地咳了两声,“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这样,我先回家关个煤气。”

谢岸没回答,眼神柔软,怜惜地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多肉一点一点捡起来。

胸腔里那颗心又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厉勉刷一下别过头,别说,姓谢的只要不揍人,怎么看怎么顺眼,上辈子他就是馋谢岸,谢岸全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是他不馋的,但重活一世,厉勉肯定以及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再对谢岸动心。

开玩笑,他上辈子已经吃了六十年的清水挂面,这辈子打死他也不想吃了。

想是这样想,厉勉还是没忍住拿余光去瞟谢岸,瞟一眼,迅速收回视线,就这样做贼似的瞟了谢岸十几眼后,谢岸终于忍无可忍了,“滚出去!”

哟嘿,生气了,厉勉暗搓搓得意,气死你。

滚是不可能滚的,在没偷到谢岸的黑卡前,他的字典里绝不会出现滚这个字眼。

“我帮你打扫卫生吧。”厉勉说完看了眼谢岸的神色,见谢岸没动怒才敢去拿扫把。

扫把拿在手上,厉勉不知为什么有种自己就是扫地僧的错觉,可不就是扫地僧吗,一想到他忍辱负重潜伏多年最终把谢岸的黑卡偷到手漂洋过海去逍遥,他就想给自己鼓掌想为自己欢呼。

这到底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大计啊,也只有他诸葛厉勉才想得出来。

厉勉居高临下拿着扫把指着地上齐刷刷一脸生无可恋的大汉们,义愤填膺说:“还不快滚,是不是要我老大出手你们这群孙子才会乖乖滚?”

几名大汉一听,被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看起来战斗力为零的人,动起手来这么厉害,他们可是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几名大汉一点不想再经历一次狂揍,连滚带爬,你搀我扶离开了谢岸的住处。

几盆多肉无一幸免,存活的几率不大,谢岸干脆拿外套包住,准备下楼埋到树下,还没出门就被厉勉挡住。

谢岸掀了掀眼皮,薄唇轻启,“让开。”

“外面多冷你不知道啊?”厉勉老妈子上身,“外套也不穿,我看你是想感冒。”

“让开!”谢岸再次重申,语气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让让让。”厉勉收回扫把,强势抢过谢岸怀里的东西,“好歹是外套,弄脏了又得我洗——”念叨完又问:“埋到哪棵树下?”

谢岸一怔,这人怎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