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厉勉做了个必胜的手势,就算谢岸真的发现了什么,打死他也不会承认。
厉勉转身走到谢岸面前,贴心地接过谢岸的手机,“哥,都是大男人,别跑远了,原地方便吧,来,我帮你照着。”
“不了。”谢岸看厉勉欲盖弥彰的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抢过自己的手机,“我去那边。”
“哥你不会害羞了吧?”厉勉看着谢岸挤眉弄眼,“别啊哥,你有的我都有,再说了我对男的又不敢兴趣。”
“我知道。”谢岸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对厉勉说的这番话一个字也不信,尤其是那句“对男的又不感兴趣”。
谢岸其实很想反问厉勉一句:既然对男的不敢兴趣,为什么要两眼放光盯着他脐下某个地方?
谢岸现在看厉勉,就像热心市民看变态一样,越看牙越痒痒,恨不得上去就是几大个巴掌。
“你知道就好。”厉勉说得有板有眼,“而且说句难听的,像你这样前后都平的身材,我连看都懒得看。”
谢岸:……
你有本事倒是把视线挪开啊!
虽然厉勉耍嘴皮子很厉害,但只要对方是谢岸,厉勉就从来没赢过。
“我没有在陌生人面前脱裤子方便的癖好。”
一句话,把厉勉堵得哑口无言。
原来在谢岸眼里,他们只是陌生人。
这场论辩以谢岸胜利为告终,看着谢岸走进东边的小树林,厉勉心情烦躁得不行。
谢岸哪里是去方便,一离开厉勉的视线,立马给朋友发了定位,让朋友开车过来接他。
厉勉全然不知谢岸做了什么,一个人垂头丧气蹲在一棵大树底下,每次他心情烦躁,就想来上一支烟,谁知道一掏掏出个空烟盒。
厉勉看着空烟盒,心情十分复杂。
这时候只要有人给他一支烟,他二话不说分分钟以身相许,心甘情愿给那个人做牛做马。
就是这么巧,他刚在心里许下这个小心愿,立马就有一支烟递到眼前。
难道……老天爷听到他的心声了?
厉勉满脸激动地抬起头,好巧不巧,正好对上谢岸温柔的眼神。
当然,实际上谢岸的眼神远远谈不上温柔,完全是因为光线太暗,再加上厉勉自作多情的缘故,硬是脑补出一场谢岸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大戏。
谢岸不抽烟,但习惯带一包烟在身上,这对他来说是成年人的社交礼仪之一。
厉勉内心:不能接。
谢岸给他递烟,和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都没安什么好心。
说不定放了某种吃了让人上瘾的东西。
厉勉不敢掉以轻心,并且决定收回刚才发的誓,都说食言而肥,他厉勉不怕,让肥胖来得更猛烈些吧!
厉勉露出虚伪的笑,把烟推了回去,“我不抽烟。”
谢岸没说什么,自顾自点燃一支。
见谢岸点烟,厉勉神情凶巴巴,一把抢过谢岸手上的烟,“不学好,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谢岸就没打算抽烟,但听厉勉这么一说,萌发了尝一口的念头,“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厉勉把烟咬到嘴里,一把揽过谢岸的肩,末了,拿出烟丢到一边,凑近谢岸,对着谢岸的脸吐烟圈。
这要放在言情小说里,谢岸可不就是那种不听话的小娇妻。
处处跟他作对惹他生气。
谢岸不喜欢烟味,眉头皱了皱,抬腿撞在厉勉膝盖上。
“哎哟我的膝盖。”厉勉抱着膝盖跳开,“谢岸你好狠的心,我怎么你了?啊?你就对我下死手。”
谢岸无语。
脸皮这么厚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佩服都不行。
真的是应了“水至清则无鱼”的下句。
这时候远处的山头上突然闪过一道电筒光,厉勉看在眼里,知道是三狗在给他发信号。
谢岸啊谢岸,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有本事别抱着老子的大腿哭鼻子。
厉勉拿手做成喇叭挡在嘴边,学狼叫了三声。
谢岸看傻子似的睨了厉勉一眼,这大晚上的,他们又在深山老林,这蠢货真不怕把狼引来。
远处山头的电筒光有节奏亮了两次。
看来三狗已经成功接收到信号了,厉勉对成功绑到谢岸的信心倍增。
“哥,就在前面了,我们得快点,看这天气一会该下雨了。”
谢岸抬头望了眼万里无云的夜空,再次选择了沉默。
厉勉不等谢岸开口,捡了根棍子就往前走,谢岸犹豫两秒,还是跟了上去。
他倒是要看看厉勉这精神病究竟要做什么。
两人走了大概十分钟,见到一个废弃的仓库。
这仓库一看就废弃多年了,四周的草长得有半人高,风一吹,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厉勉放慢脚步等谢岸,心里把三狗骂了一遍。
找的什么鬼地方,怎么阴森森的。
厉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信服力,“哥,到了,白皮月界就在里面。”
谢岸手机的电量不多了,他给朋友再发了一遍地位,把手电关掉,走到厉勉面前,“进去看看。”
“啊。”厉勉立马摇头摆手,“哥你自己进去,我怕鬼。”
谢岸淡定地“嗯”了一声,朝前走了十几步,掏出纸巾包住手,把铁门推开。
铁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厉勉浑身激灵一下,谢岸心真大,一点不拿他当坏人。
谢岸进去几分钟后,厉勉左等右等不见三狗出来报好消息,急得来回踱步。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厉勉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就在这时,一束手电的光闪了几下。
三狗得手了!
厉勉欣慰地仰天大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谢岸头套垃圾袋被打晕的样子了。
从此刻起,他就是厉.铁石心肠.勉了。
翻身农奴要把家当,咱从此过上美好生活。
厉勉乐哉乐哉地走进仓库,没看到进门处有根绳子,被绊了个狗吃屎。
厉勉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整理发型。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虽然他剪的寸头,但是该对头皮有的尊重必须有。
“狗哥。”厉勉拖长声音喊。
“在这。”
“来了。”厉勉应完这声突然发现不对劲。
这声音……
不是三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