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在玩火

“没油了?!”厉勉性子平时虽然吊儿郎当惯了,但一遇上谢岸的事,理智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说死胖子,你能不能靠谱点?”

“我哪不靠谱了?”钟年横着脖子跟厉勉吵,“你以为我想这样?谢岸岸有事,最着急的人是我。”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厉勉就来气,算了算了,厉勉把火气压了下去,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先把谢岸送医院去。

厉勉在三狗的帮助下解开绳子,一边探过身子去查看副驾驶上谢岸的情况,一边急声对钟年说:“靠边停下,看能不能打到车。”

“有点严重。”厉勉去掀谢岸的眼皮,“活该,谁让你不听老子的话。”

谢岸想拍开脸上的咸猪手,奈何没力气。

钟年还没把车停稳,厉勉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别看谢岸个高,对厉勉来说,抱起来没什么分量。

厉勉俯下身贴在谢岸耳边傲娇地说:“记好了,你欠老子一条命。”

谢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老子就不滚。”厉勉颠了一下怀中的人,“抱好咯。”

从谢岸的角度看厉勉堪称是死亡角度,但厉勉这人除了嘴欠人抠之外,一张脸还真找不出瑕疵。

几人运气好,才等了几分钟就打到一辆车,等付了钱上了车,钟年才一拍脑门,“我滴个乖乖,你狗哥还在车上。”

厉勉仗着这会儿谢岸不能拿他怎么样,把人抱在怀里rua来rua去,闻言面无表情接道:“第一,我不是你的乖乖,第二,从我被谢岸绑上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我狗哥了,第三,要是三狗今晚出了什么事,蹲局子的肯定是你。”

“你你你……”钟年气得小胡子一颤一颤的,“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猪。”

厉勉气笑了,“这位兄台,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骂自己是猪?”

厉勉敢肯定,就算是高度近视的人,只要面前站了将近250斤的一大坨,都不会把猪这个字眼安到他厉勉身上来。

等等——

厉勉脑子里灵光一现,如果硬要争谁更像猪的话,恐怕还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谢岸。”厉勉掏出手机调出镜子,对准谢岸的脸,“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猪?”

谢岸把脑袋偏向一边,咬牙切齿,“你在玩火。”

“不不不。”厉勉作死地把谢岸的脑袋转回来,“我在玩你。”

谢岸:!

啥也不说,从此刻起,他的暗杀黑名单里将会迎来二十几年来的第一个名字。

“谢岸。”厉勉见好就收,“你知道吗?你还是不吵不闹的样子最可爱。”

谢岸就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吵什么时候闹了?

姓厉的能不能不要无中生有?

“问你个问题。”厉勉改玩谢岸的头发,“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好香啊。”

厉勉光说还不算,自动忽略谢岸的白眼,按住谢岸的脑袋就埋下脸去。

深吸一口“岸气”。

谢岸一脸生无可恋,内心却在盘算着等他好起来要怎么收拾人。

有些人明明可以多活个几年,偏偏要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到了医院,钟年去挂急诊的话,厉勉抱着谢岸站在走廊上。

“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谢岸尽量用最温柔的话跟厉勉商量,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他谢岸真心丢不起这个脸。

“当然不能。”厉勉回答得很干脆,“地上有细菌,会加重你的病情。”

谢岸抬手挡住脸,“那就请别用你抠过鼻屎的手碰我。”

“没事,我不脏。”厉勉十分理直气壮。

谢岸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一路上厉勉这精神病对他做的事数都数不清,具体等他好了慢慢想。

谢岸确诊为对红薯过敏,但因为发现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开了外敷内服的药后,三人打车回去找三狗。

等他们赶回停车的地方,眼前的一幕让三人愣住。

车窗被砸,三狗不知所踪。

谢岸从医院出来吃过药就好多了,这会意味深长地看着厉勉,“你同伙呢?”

厉勉:……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这是什么?”钟年有新发现,“纸条上有字。”

三人研究了半天的甲骨文,厉勉头都快薅秃了,“这写的什么?老子真的服了,这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吧?”

谢岸是三人里书读得最多的,拿着纸条颠来倒去看了半天,才终于猜出是什么意思。

“要救三狗,拿谢岸来换。”

“靠。”钟年偏头啐了一口,目光似有似无落到厉勉身上,“这哪个不要脸的孙子写的?我看谁敢动我们谢岸岸,我一屁股坐不死他。”

“看我干嘛?”厉勉十分不爽钟年看他的眼神,他像是那种为了一点钱就要出卖谢岸的人吗?

“谢岸岸。”厉勉学钟年的语气,凑到谢岸眼前,双手合十万分诚恳,“现在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同伙。”

钟年抖动肚子上的肥肉,一把将厉勉推开,母鸡护崽似护住谢岸,“哎我说小子,我家谢岸岸人单纯,你少胡说八道,有我在,你骗不了他。”

谢岸扒开钟年肥肉乱颤的粗腰,探出半个脑袋问厉勉,“怎么分?”

一个真穷且抠搜的人和一个有钱但喜欢装穷的人一拍即合,最终谢岸不顾钟年的劝诫和厉勉白字黑字签下分钱合约。

拿到钱后,两人五五分。

十分钟后,厉勉按照纸条上留的电话打了过去。

“桦哥,都是自家兄弟,这就没意思了吧?”

电话那头用了变声,“什么桦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桦哥。”

这个不要脸的,别以为声音变了他就听不出来了。

“那你是……”厉勉配合地问。

“我是桦嫂。”

厉勉:……

他忍!

厉勉面容扭曲使劲锤空气,嘴上笑呵呵,“桦嫂好,我有点事要跟桦哥说,麻烦你把电话给他。”

“桦哥不在,这事我说了算,对了,谢岸现在在你手上是吧?老街牛肉粉店见,一手交谢岸一手放狗,啊呸,是放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