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打。”厉勉硬着头皮接话,反正谢岸总不可能真的把他打死,小情侣间谈个恋爱不都是兴打打闹闹的吗?
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
谢岸脚步一顿,彻底无言以对了。
厉勉见状忙跟上去,这回不管谢岸怎么坚持,硬是把那一大袋子东西抢了过来,“我来我来,别把你给累死了。”
谢岸现在不仅想打人,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厉勉把东西扛到肩上,两腿一弯差点站不稳。
靠了,装的石头吗?怎么这么重?看谢岸一副轻松的样子还以为没什么重量,终究是他草率了。
“扛不动?”谢岸看穿一切,语气奚落,“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不准说男人不行。”厉勉故作轻松,刚才差点嘴瓢说成“你男人”,还好还好没翻车,谢岸现在也不知道在生他什么气,要是再出幺蛾子,谢岸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
长一智吃一堑,他厉勉肯定能越挫越勇。
到了谢岸的小院子,厉勉帮谢岸把东西扛进去,主动提出要回去。
谢岸神色微诧,这家伙转性了?事出反常必有因,这家伙肯定在偷偷憋什么坏水。
“哥我走了啊。”厉勉抬起胳膊拿袖子随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晚上睡觉记得关好窗子,别踢被子。”
厉勉有自己的小心机,说完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偷偷观察谢岸的反应。
然而谢岸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
生活不易,小厉叹气,自己说的话,怎么说也不能现场就反水,“对了哥,这两天我有点事,不能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就好。”
谢岸嫌弃地掀起眼皮看了厉勉一眼,“嗯”了一声。
厉勉要走,谢岸也没说要送,走到窗户边盯着厉勉,见他这次真的老老实实离开了院子才松了一口气。
厉.老老实实.勉在心里冷笑一声,知道谢岸在偷看他,故意如谢岸的愿,头也不回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个死角处才停下。
厉勉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就放心大胆地往回走,经验来源于实践,他敢说这世上除了谢岸本尊,最了解谢岸的人一定非他厉勉莫属。
院门口有狗看守,厉勉转移了目标,勘察出另一处适合翻墙进谢岸家的地方,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开始翻。
墙翻到一半,厉勉骑在墙头正要发出感叹声,突然对上一道凌厉的视线。
怎么是秦淮那孙子?厉勉上一秒才心道不好,下一秒就见秦淮掏出手机给谁打了电话。
压根不用猜,一定是给谢岸打电话。
这孙子!厉勉暗骂一声,闭眼往地上跳,接着仗着熟悉地形,三两下就消失在秦淮视线里。
谢岸手机开了静音,秦淮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亲自去找谢岸。
谢岸见来人是秦淮,有些意外,但还是把人请进了屋。
“秦先生喝茶吗?”谢岸换了身家居服,他刚洗过澡,头发吹了一半,额前的刘海有些过长,有几缕遮住了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软意,说话声也温柔,和平时清冷不近人情的样子大相径庭。
秦淮原本就对谢岸有男男之间的心思,看到这样的谢岸,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有些局促地回答谢岸的话,“喝,喝的。”
谢岸喜欢茶,自然也会泡茶,家里备的茶叶都是五位数起,在吃喝的方面,他从来不会拘着自己,泡了两杯茶,一杯给秦淮,自己则端着一杯吹气小口小口喝。
秦淮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喝茶,两手捧着茶杯,吹气的时候脸颊两边鼓起,和他印象中可爱的小松鼠没什么两样。
秦淮别开眼,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跟谢岸告白,这明显还不是时机,他得循序渐进,不能把人吓着了。
谢岸是第一个他一眼看上去就会心动的人,他还不知道谢岸能不能接受同性.爱人,一切都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厉勉成功翻进谢岸家浴室,当听到秦淮声音的那一刻不淡定了,秦淮此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上谢岸家来的目的肯定不纯,一定是想通过跟谢岸揭发他来拉进和谢岸的距离。
好有心机的男人,可谓是一箭双雕,到时候他厉勉既被谢岸发现暴揍一顿,秦淮还落得个“好人”的称号。
为了避免心中猜想发生,厉勉决定先行出击,给对方来一个措手不及。
打定主意后,厉勉简短地冲了个澡,腰间围上谢岸的浴巾,接着浴室门一开,大摇大摆走了出去,见到客厅里正在喝茶的谢岸和秦淮,脸上带上恰到好处的惊讶。
厉勉无视谢岸想要把他一刀刀剐下来的眼神,边擦着头发边说:“谢岸,来客人了?怎么只给客人喝茶?这样,我下厨做两个好菜招待人家。”
秦淮见到谢岸才想起来正事,这会说什么已经晚了。
厉勉表现得太像这个家的主人,先是走进谢岸卧室,出来的时候身上换了谢岸的衣服,谢岸骨架小,厉勉穿谢岸的衣服有些紧,脚踝露出一大截,轻车熟路地找到厨房,从厨房里翻出几样食材。
谢岸全程冷静,眼神像是淬了寒冰,动怒并非是显山露水,而是暗暗酝酿。
这个不要脸的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果然,就不该轻信这神经病。
谢岸起身,面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我去厨房看看。”
厉勉话说得漂亮,实际上也是个不会厨艺的小白,谢岸好歹会煮清水挂面,他唯一会的就是吃。
谢岸抱臂倚着厨房门,冷眼睨着正在跟菜板斗智斗勇的厉勉。
场景太过血腥,没削皮的土豆和没洗的西红柿惨遭厉勉毒手,身躯被剁得四分五裂。
“厉勉。”谢岸心平气和,看上去一点不像生气了。
“哥。”厉勉一听谢岸的声音,剁菜的动作一停,心虚地瞟了眼窗外,算一算自己跳下去生还的可能性。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是谢岸第三次这样问了,“你说说看,除了我的钱,我都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