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岸更没脸看了,这人到底是什么奇葩,一会绿色蘑菇头假发,一会大红色秋裤的。
“咦。”厉勉低下头,突然惊呼一声。
谢岸:……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好大。
最后穿红秋裤的厉勉还是老老实实套上了裤子,理由是伤风败俗。
还好店里这个时候没人,没给其他人尤其是未成年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谢岸见时间不早了,对完账后准备关门回家,这会才发现厉勉那精神病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谢岸巡视了超市一圈,最后在零食区逮到了某厉姓不要脸的东西。
谢岸:“!!”
居然还偷吃上了?谢岸气笑了,大步走过去,把人抓了个正着。
后颈被谢岸捏着的厉勉咽下最后一口辣条。
怎么办,命运的咽喉被扼住了,在线求一个活命的方法。
厉勉双手高举过头顶,“哥,别动手,我这叫先吃后付钱。”
“钱呢?”谢岸放开手,目光定定地盯着厉勉油光发亮的嘴角。
“在这儿——”厉勉手伸进裤兜,猛地抽出来,虚晃一招,手中空空如也。
“想跑?”谢岸还是快了一步,一把揪住正要开溜的厉勉。
“没想跑。”厉勉吸溜一下鼻涕,眼神真挚地看着谢岸,“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看吧,这狗玩意儿又正常了。
“哥,就是你昨晚关于小锦村的提议,我想好了,我要投资小锦村,建项目,搞开发。”
“把钱付了。”
“哥,我跟你说说我现阶段的打算啊,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劳动力们回来后,我计划让他们留下来。”
“把钱付了。”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哥借我点钱,其实哥也可以和我合作,你出资我出力,到时候我俩分红。”
“把钱付了。”
谢岸第三遍说这几个字,厉勉终于败下阵来,“好好好,我付我付,就知道钱钱钱,我又不是那种吃白食的人。”
“五十三块四角。”谢岸准确报出数字。
“什么?”厉勉突然觉得胃里吃下去的零食不香了,他的启动资金要不保了。
谢岸不打算重复第二遍,整天跟厉勉这个神经病周旋,说不累是假的。
厉勉深吸几大口气,不舍地把兜里的启动资金掏出来,又放回去,如此循环几次后,终于狠下心把钱拿出来给谢岸。
都怪他这张嘴,贪吃也就算了,偏偏还什么贵捡什么吃,这下好了。
望着剩下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启动资金的一块钱外加六个一角硬币,厉勉陷入了沉思,要不他就厚着脸皮问谢岸借四个硬币凑成两块,然后拿上全部家当,也就是两块钱去买一张彩票,看能不能中头奖。
“好了,接着你刚才的话题。”谢岸把钱收好,思考几分钟后点点头,“我出资百分之九十九。”
“不行。”厉勉一听就否决,这个出资比例太大了,对他很不利。
等谢岸报出具体的数额时,厉勉瞬间像霜打的蔫吧茄子不说话了,好吧,谁叫谢岸有钱呢?他这个穷鬼,连最后的百分之一都出不起,只能用劳动力来抵偿。
谢岸肯松口出资,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厉勉一咬牙,朝谢岸伸出手,“成交。”
两人的握手一碰即离,等厉勉反应过来,谢岸已经抽回手了。
温热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心,厉勉不仅觉得手痒,这会觉得心也一道痒了起来。
两人合作的事就这么定下来,厉勉和谢岸第二天就赶去小锦村,当着全村老人孩子的面和村长签订了合约。
村长拉着谢岸的手老泪纵横,“谢先生,你真是个大好人,小锦村以后富起来了我们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被大伙忽略在一旁的厉勉听到这话有些不爽,握拳假装咳了几声。
村长眼神落到厉勉身上,带上了几分嫌弃,“谢先生怎么又把这人带来了?一看他那幅样子就是胃口大养不起,还来蹭吃蹭喝,是想让我们小锦村穷上加穷吗?”
厉勉心情跟打碎了五味瓶一样复杂难辨,村长才是外貌协会会长吧?单看他的帅颜就知道他胃口大。
谢岸轻笑一声,这才把厉勉是小锦村开发项目股东之一的事说了出来。
村长脸色秒变,亲切地拉过厉勉的手,“我年纪大了,很多话说过了就记不得了,唉对了,我刚刚说什么了?”
村长一只手拉着厉勉的手,一只手则拉着谢岸的手,话说着说着,竟然把两人的手强行扣在一起,“两位先生要好好的啊,我们小锦村脱贫致富就靠你们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厉勉垂目看着和谢岸扣在一起的手,严重怀疑村长的真实身份是位道行高深的磕学家。
村长像是开关坏了的播放器,一旦开始就没有暂停和结束,一直从村里几十年前的历史说到以后希望迎来的重大改变,期间一直没放开谢岸厉勉二人的手,让他俩的手保持这个姿势,到最后直接变成了十指相扣。
厉勉:……
谢岸:……
最后的最后,村长让两名村民抬来大音响,签约仪式在经典的“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老歌的单曲循环中圆满结束。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
到了谢岸家,厉勉不声不响也跟着下了车。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的话一模一样。
“你觉不觉得村长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一阵沉默过去,厉勉才叹了一口气,“算了,也许是我们多想了。”
“嗯。”谢岸没再多说。
回去后两人都有些累,谢岸先上楼洗澡,厉勉照着食谱在厨房学做菜。
食谱是他偶然在谢岸书房发现的,每一页上每道菜都用不同颜色做了详细的标记,厉勉是真的服谢岸,功课做得这么认真,做出来的饭菜难吃得要命。
厉勉按照食谱上的步骤准备食材,开火,炒菜,放调料,盛到盘子里的菜卖相极好,闻起来也让人垂涎欲滴。
三菜一汤做好,谢岸也洗好了澡,厉勉督促他把头发擦干,接着两人坐上了饭桌。
“你做的?”谢岸有些意外。
“不是我难道是你?”厉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