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我先测量下鱼的大小吧?”
陆行从不远的小摊上借了一个卷尺,对赵大柱说道。
他的话让围观群众一阵懵然,比试杀鱼还要测量大小?
但赵大柱却是目光一眯,点了点头道:“可以,我也不占你便宜,毕竟我比常年杀鱼,鱼的大小尺寸一看便知,早已熟知在胸。”
陆行笑了笑,这才拿着卷尺对他鱼摊里的各种鱼进行一番测量。
最大的鱼有将近一米,小的只有巴掌大小。
“那些你不需要测量,我们比试的话,就用这盆里的鱼。”
赵大柱指了指地上的两个大塑料盆,每个盆里有四五十条鱼,一条通氧的塑料管正在往里输送氧气。
即便如此,满满当当的鱼,依然并不活跃,显得没什么活力。
陆行随手捞了一条草鱼,正要放在手上测量大小。
这时,草鱼陡然一甩尾,从陆行手中翻身跳了下去。
这一幕让四周众人哈哈大笑。
“连鱼都抓不稳,还想跟赵大柱比试杀鱼,这简直是开玩笑嘛。”
“一点自知之名都没有,我看他纯粹是想找虐。”
“有没有人想赌一把的,我赌一百块钱,赵大柱赢。”
围观群众又是一阵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陆行的生疏举动已经让他们看出他是杀鱼新手,显然不会是赵大柱的对手。
“都说什么?都给我闭嘴!”
金大彪不爽他们的话语和嘲笑,立马瞪着眼睛叱责他们。
陆行对他摆了摆手,一脸的淡然,无喜无悲。
他到不是没杀过鱼,只是没那么熟练罢了。
“大彪,帮我拿一双手套,薄的,橡胶的。”陆行对金大彪吩咐道。
金大彪很快买来好几双手套,陆行试了试,选中一对合适的穿上。
他抓起鱼又放回去,又抓起又放回去,这般来来回回好几次,才选中一条鱼放在地上,缓慢小心的刮鳞。
“等下,你怎么弄这玩意?瓜鳞勺你不用吗?”赵大柱看着陆行手上竟然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刮鱼鳞,直接就愣住了,说道。
四周的围观群众也是一脸的莫名,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手术刀去除鱼鳞。
然而陆行却是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将手术刀顺着鱼身向上推进,感受着鱼鳞传递来的阻力,一点点的将鱼鳞刮去。
等两面都刮完,再一下切开鱼肚,这下却是快了很多,直接一化一拉,接着一挑将鱼内脏挑出。
“这一下还有模有样,怪不得敢跟赵大柱比试。”
“呵呵,也就这刺鱼有点样子,刮鱼鳞可是用了好几分钟。”
“差不多该比试了吧,学也学了,试也试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熟悉吧。”
众人看着陆行和赵大柱一阵开口,一些人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陆行对赵大柱点了点头,笑道:“我已经会了,来吧,比试一下。”
赵大柱点头,指了指两个装鱼的水盆说道:“一人一个,等下金大彪喊开始,咋们根据顾客需要购买的种类进行捞鱼,然后清理鱼,最后若是顾客不满意,那条鱼则不计算在内。”
陆行听着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不是直接捞鱼,清理鱼,最后根据数量来比输赢的吗?”
“我这是卖鱼的鱼摊,按你说的我们这是卖鱼呢?还是糟蹋鱼呢?”赵大柱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不过想到对方到底是新手,便又解释说道:“不过你放心,鱼的种类只能在这水盆里选择,而且我相信没有顾客会故意找茬的,毕竟金大彪在这里,他跟你的关系谁都能看的出来。”
“那就这样吧。”陆行点点头。
眼看两人即将比试,鱼摊前聚集的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为了抢位置推推搡搡。
“别挤我,我第一位的,我要草鱼一条。”
“我第二位的,我要鲫鱼两条。”
买鱼的人群排成两队,一队在赵大柱鱼盆前,一对在陆行鱼盆前。
不过赵大柱那边的人群排队很长,陆行这边排队很短。
“1,2,3开始!”金大彪大声喊道。
顿时两人行动起来,赵大柱看也没看,直接左手在鱼盆里一转一捞,顿时一条草鱼被他捞在手中,然后往地上一拍,开始刮鳞。
而陆行则是慢了半拍,而且他需要先分辨鱼盆里的鲫鱼,这才开始捞鱼。
等赵大柱已经刮了半边鱼鳞,陆行这才开始用手术刀刮鳞。
不同于赵大柱将鱼摔在地上啪昏,陆行直接拿在左手上,右手手术刀急速上推,只见一片片鱼鳞如同洒落的花瓣,在空中飞舞。
人群一阵吸气,实在是这一幕太过于炫目,也太过于不可思议。
大家谁也没看过这种去鱼鳞的方法,这已经不是刮鱼鳞了,而是将鱼鳞一粒粒的剥落。
刺啦——赵大柱刺开了鱼肚子。
刺啦——陆行刺开了鱼肚子。
原本还有差距的两人,竟然在这个阶段保持了一致。
“给!”
是陆行的声音,在清理鱼内脏的时候,他竟然比赵大柱还要快上一份。
乃至于,清理好的鱼递给客人的时候,那客人都没反应过来。
“给!”
赵大柱这边也弄好了,他一边将鱼递给客人,一边转视陆行,目光里头一次带上了郑重,还有警惕。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对方的实力足以挑战他,甚至打败他。
“来一条鲫鱼。”
“来一条胖头鱼。”
又两个客人走上前来。
赵大柱依然是一捞一个准,陆行依然是看一眼然后去捞。
赵大柱摔一下鱼,陆行直接左手捏住鱼鳃,这次他的速度更快,手术刀急速飞舞,鱼鳞漫天飞舞。
众人再次看傻眼,那种刀光伴随着鱼鳞飞舞的画面给他们带来的冲击简直震惊。
“给。”
没等面前的客人反应过来,陆行已经清理完鱼,递了上去。
而这次,赵大柱正拿到切开鱼肚,他已经慢了。
“哦,好,好的。”客人赶紧接过塑料袋,让出位置。
“来一条,那个,不,那个鱼。”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客人,伸手在水盆里指下鲫鱼又否定,又指了下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