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5章 痊愈

舍翎子看着佐源远去的背影,目光变得阴沉中夹杂着几分仇恨,他暗暗告诉自己:我要的不止是这个太医院,还有整个逐月国的疆土以及原本还属于他的皇权。

佐源走在路上对跟随着的袁公公吩咐道:“袁公公,你去传旨时可是当面对若凝传的吗?”

袁公公回道:“回皇上,奴才进舞姬坊的时候领班的舞姬颖彩告诉奴才若凝姑娘被锦妃调到浣衣局里工作。奴才到了浣衣局问管事的太监,太监却说茹秀带着两名锦妃府中的太监提前将若凝姑娘接走,茹秀对管事的太监说她是奉了奴才的命接走的,可奴才根本没有将此事告诉茹秀。定然锦妃娘娘收买了宴会上的某些人,使得您在宴会上的话走漏了风声,使得若凝姑娘才被提前接走。后来奴才往锦妃的寝宫走去,半道上遇见若凝与舍翎子一同往回走,两人都像个落汤鸡似的,他们应该都是刚刚从湖中爬出来的。”

佐源顿时变得有些恼怒道:“锦妃这贱人,竟敢在朕的身旁安排眼线,朕若是查出来,定要狠狠治他们的罪。”

“皇上息怒,如今先查出若凝姑娘是谁所害才是重点。”

佐源又问:“中午宴会上进进出出的人都有谁?”

“回皇上,宴会上进进出出的一般都是送菜的宫女和太监,至于其余的大臣和使节他们是随您一同进出的。”

佐源立即下令道:“袁公公,你现在速去排查中午宴会上进进出出的宫女和太监,谁有可疑之处一律抓起来审问。”

“是,皇上。”

佐源来到锦妃的寝宫,锦妃赶忙上前迎接:“臣妾拜见皇上。”

佐源沉着脸没有理会锦妃径直往正厅走去,他坐在正坐上,冷声问锦妃:“茹秀呢?”

锦妃赶忙回道:“她回来之后便被臣妾关进屋子里没有让她再出来。”

佐源下令道:“锦妃,快将茹秀叫到正厅。”

“是。”锦妃给一旁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很识趣地退下去叫茹秀过来。

待茹秀到了正厅,跪下道:“拜见皇上。”

佐源冷声问道:“你为何要将若凝推进湖里?”

茹秀带着几分害怕回道:“那日她当着奴婢的面说娘娘的坏话,奴婢气不过,才与她争吵起来,奴婢一失手便不慎将她推进湖里。”

佐源悠悠道:“可朕怎么听浣衣局管事的太监说你赶在袁公公之前便来假借袁公公的名义将若凝带走?”

茹秀心里有些紧张,但口中还是坚决抵死不承认,她赶忙道:“皇上,绝无此事,定是那浣衣局管事的太监诬陷奴婢。”

佐源厉声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皇上……”

佐源打断了茹秀的话,冷声道:“若凝现在还在昏迷之中,看在若凝的面子上朕先不与你计较,是你害的若凝,待若凝醒来让她来决定怎么处置你。若凝若是手下留情算你命大,若凝若非要报仇,只能说你作恶太多就连朕也无法保你。”

说完佐源便站起来起身就走,锦妃赶忙在后边紧追:“皇上,等等。”

佐源转身问道:“锦妃,你还有什么事情?”

锦妃吞吞吐吐说道:“皇上,您好久没有来臣妾的寝宫,现在天色已晚,何不在臣妾这儿用膳之后再离开?”

佐源冷冷道:“朕现在没胃口,改日吧。”说完佐源便抚袖离去。

锦妃眼睁睁地看着佐源渐渐离去,锦妃对若凝的嫉妒越来越深,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旺,她拳头越攥越紧,长指甲渐渐地陷进手心中,留下斑斑血迹。

站在一旁的宫女看到这一幕惊呼着跑过来:“娘娘,您的手……”

宫女正要帮锦妃擦拭从手心里留下来的血迹,锦妃手一挥将宫女推倒在地上,带着怒气厉声道:“滚!”

佐源走在回御书房的路上,心中却一直惦记着若凝,但此时他需要解决的并不是若凝的病情,而是一个比这更大的难题——如何向南宫太子那边交待。若借此机会说若凝已经过世,这样的回答也太不真实了。若说若凝现在只是昏迷,若凝一旦醒来,就意味着若凝马上就要被送人,这也不是佐源想看到的。如今想想,佐源真有点儿后悔刚才说过的话,若是没有答应南宫太子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佐源来到御书房门前,看见南宫燕已经站在御书房门前等候。南宫燕看见佐源赶忙上前行礼:“拜见皇上。”

佐源淡淡道:“南宫太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南宫燕刚刚起身,便急忙问有关若凝的事情:“皇上,若凝姑娘找到没有?”

佐源点点头如实回道:“若凝姑娘已经找到,只是她因落进水里得了风寒导致她昏迷不醒,现在正在诊治,过些时日若凝姑娘定能醒来。”

南宫燕急忙道:“皇上,小王现在能看看若凝姑娘吗?”

佐源委婉拒绝道:“她现在正在治疗期间,不方便见人。”

南宫燕争取道:“小王只远远的看着她,不走进可以吗?”

“朕已经找来大夫为若凝姑娘诊治,你放心,大夫已经向朕保证,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若凝姑娘定能醒来。”

南宫燕只得无奈地说道:“既然如此,只愿若凝姑娘能够早日康复。”

佐源宽慰道:“若凝姑娘若能听见你的祈祷,定会健健康康地醒过来。”

南宫燕勉强一笑:“多谢皇上宽慰,小王告退。”说完南宫燕便转身离去。

此时的情景正巧被刚刚走来的袁公公看见,南宫燕这样无礼正想说上几句,却被佐源挥手拦下,佐源道:“自怜幽独,伤心人别有怀抱。他是无心的,等若凝姑娘醒来他定然会变的。”

袁公公拱起手道:“还是皇上大度。”

佐源问道:“袁公公,宴会上端送饭菜的宫女、太监那边儿可调查清楚了?”

袁公公拱起手道:“回皇上,已经调查清楚了,从送饭菜的宫女、太监口中的得知,茹秀当天在宴会厅外偷听过一段时间。”

佐源听了有些恼怒:“果然是锦妃派来的!”七七四十九天已去,若凝出木桶那天,若凝的脸色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苍白,面色变得越发红润,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若凝只是在熟睡。

佐源看着被抬出来的若凝,内心依旧有些忐忑不安,担心道:“舍翎子,若凝她真的能醒过来吗?”

舍翎子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明天一早她绝对能醒过来。”

佐源一听立即下令道:“来人,将若凝抬到朕的寝宫,朕要亲眼看着她醒过来。”

舍翎子一听赶忙道:“皇上,依草民之见,您还是先将她安置在太医院中,如果有人么意外,草民也好及时诊治。”舍翎子之所以这样说是担心若凝长得天生丽质而且还是他的未婚妻,而黑夜漫漫,晚上若凝与皇上同住一间房里,万一皇上动了什么歪念,把若凝给睡了,岂不等于给自己戴绿帽子。

佐源质问道:“你不是说明天一早她便能醒来?”

舍翎子顿了顿道:“是,我是这么说过,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凝姑娘毕竟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您若是将她接到您的寝宫,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能及时救治?”

佐源冷声道:“少一套花言巧语,你忘了朕曾经怎么警告过你?若凝若是不在了,你得给她陪葬。”

舍翎子一听只得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心里却十分不满。哼,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就怕你了?今天夜里我就潜伏在若凝住的房间的屋顶,你若敢对若凝动手动脚,我就对你不客气。

明月清风起,巍峨皇寝宫。

月光斜窗下,一人侧床坐。

佐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佐源双手握着若凝的一只手,柔情地看着还在昏迷中的若凝。佐源亲了亲若凝的手喃喃道:“若凝,你与她长得太像,简直就是一个活脱。希望你也能像她一样烂漫无邪。”

趴在房顶上监视的舍翎子,拿下一块琉璃瓦砖,透过琉璃瓦砖之间的缝隙,正巧看见佐源双手握着若凝手的情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低声骂道:“好啊,你这个臭小子,敢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舍翎子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瓶,将小瓶子的该打开,银色的粉末随着微风吹进佐源的寝宫,随即佐源便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舍翎子跳下屋檐,来到佐源的寝宫,向趴在床上昏迷着的佐源命令道:“佐源,你坐回你的龙椅上。”

舍翎子话音刚落,佐源便机械般地站起来,往寝宫里一旁的龙椅方向走去,走到龙椅旁,很机械地坐在龙椅上,便沉沉睡去了。

舍翎子将若凝露出的一只手臂放入被褥中,帮若凝盖好被子低声对若凝说道:“凝儿,别害怕,今天晚上我留在这儿保护你,佐源若是敢动你一下,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明月落,日微升,斜阳照进唤人醒。

一道强烈的阳光照在若凝的眼睛上,使得若凝感觉格外刺眼。若凝下意识地挡住了外边照射进来的阳光,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金黄色褥子铺成的床榻上。若凝有些疑惑自己应该在去宴厅的半路上,怎么感觉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这里?这里是哪儿?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一连串的困扰让若非常疑惑。

若凝从床上爬下来,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处摆设。这里的摆设华贵不俗,金黄色的幔帐更增添了几分帝王的气派。

若凝环顾了四周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侧靠在椅子上睡着的男人身上。若凝走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肩低声道:“喂,醒醒。”

此时男人才从梦中醒来,当看到若凝就站在他的身旁,顿时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忍不住站起来将若凝一把抱入怀中,喃喃对若凝说道:“灵,朕等你等得好苦。从今往后朕一定会好好待你,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朕好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柔情,这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帝王该说的话。

若凝一愣,他自称“朕”这么说他就是逐月国的皇上佐源,而他口中的“灵”该不会就是失踪已久的贺兰皇后?看来刚进宫时那个秀女说得没错,自己长得太像贺兰皇后,才使得现在皇上误认为自己就是贺兰皇后。

若凝用力将佐源推开,向佐源解释道:“皇上,你误会了,我不是贺兰皇后,我是若凝,浣衣局里的一个小宫女罢了。”

若凝这一提醒,佐源从幻觉中醒悟过来,干笑了两声:“对不起,你长得太像贺兰皇后,朕把你当做贺兰皇后了。”

若凝好奇地问道:“皇上,你这么爱贺兰皇后,贺兰皇后也很爱你吧?”

佐源苦笑了一声:“或许朕曾经有机会拥有,可朕却不知珍惜,自己主动放弃了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么说,贺兰皇后现在并不在你的身边?”

佐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不然你不会下令选秀要按照贺兰皇后的画像来选秀。”

佐源淡淡一笑:“你和贺兰皇后的长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必然是秀女中的首选,为何最后却去了浣衣局?”

若凝解释道:“我原本是被选中当了秀女,可袁公公说我不适合当秀女,应该去舞女坊中当舞姬。我便去了舞女坊,可后来到了舞女坊可锦妃娘娘却派她的奴婢茹秀过来说我舞艺不精,锦妃娘娘要将我发配到浣衣局,最后我便去了浣衣局。”

佐源笑道:“锦妃她目光如豆,不识得什么舞姿才算美,你不要介意。”

若凝朝佐源大大咧咧一笑:“我才没介意呢。”

佐源问道:“听说你跳舞能引来蝴蝶伴舞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愿为朕跳一支舞吗?”

“好啊,你想看什么舞蹈?”

佐源淡淡一笑从墙上拿下一架古琴放在桌上抚琴弹起,若凝看着佐源会心一笑便随古琴音乐的旋律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