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艋摇摇头,“对不起,师傅。弟子没找到那个叫叶颜的姑娘,或许……或许她已经……”
皇非遗却否认他,倔倔道:“不可能,她这么怕死,就算出什么事也要让自己活下来的。可是……可是也是……没有我保护……她肯定会受伤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让周围人都听不见了。
仿佛痴语,仿佛奢望。
叶颜最喜欢躲在他后边,她是个小女孩。自己愿意保护她,哪怕一直到老。
只要她愿意。
可是现在,自己现在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
谈何保护?
王艋见他如此,乐观如他,却还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露出这种表情。有些于心不忍,他道:“是徒弟不会说话,那叶颜叶姑娘肯定福大命大。师傅,不如你把她的模样画出来,徒弟拿着她的画像走遍世界,一定能找到她的!”
听如此,原本应该高兴的皇非遗却更伤心了。
他不会画画。
他只知道,叶颜很漂亮。
却不知该如何描述。
或许,叶颜变了样貌呢?
或许,她变了名字呢?
或许,她因为意外,而忘了自己呢?
“师傅,你快好好想想!”王艋继续道。
皇非遗掩着面,不无悲痛,“她很漂亮,很漂亮就是了。”
如果叶颜知道,肯定会骂自己的吧?
可是……
“我就是个老外,怎么形容你个东方女人嘛!”皇非遗在心里哀嚎道。
由于如此,王艋一度认为,这个名叫叶颜的姑娘是皇非遗幻想或做梦梦见的。
萧兰妃走到迈克罗身边,“小遗啊,这个姑娘就没什么特征吗?”
皇非遗努力想了想,而后很认真地道:“漂亮!”
萧兰妃扶额,“具体特征没有吗?具体,具体!”
皇非遗:“她话多。”
因为叶颜跟他在一起,就真的非常非常能说。
萧兰妃:“还有呢?”
“会武功,那种嘤嘤嘤咩咩咩喵喵喵吧唧吧唧的小姑娘,她能一个打十个!”皇非遗真的很认真在回想叶颜的“具体特征”。
正当萧兰妃绝望时,皇非遗忽然站起来,“她很马虎,经常能弄伤身边的人!”
“……小遗,她脸上就没有什么特征吗?”萧兰妃默默下了个定论。
皇非遗:“肤白貌美。”
萧兰妃:“……”醒醒吧孩子,你还在梦里呢!
皇非遗看着萧兰妃的模样,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自身也是很挫败。如果见到叶颜,他一定要拉着叶颜告诉萧兰妃:这个就是肤白貌美的叶颜!
“我又听见了!”皇非遗忽然站起来。
萧兰妃到道:“算了小遗,你可能听错了,这大山里没人。”
“可我真的听到了,你们仔细听!”皇非遗道,他心里忽然有了希望。
萧黎渊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从山的那边传过来的。”
皇非遗一喜,连叫着:“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说着,就施展轻工往山口飞去。
再飞跃山头,一路狂奔飞跃,他寻着声音就,来到湖边。
只见湖边有一个女子坐在那儿哭泣,身边的衣裳湿透了,旁边的柳树被拔了,可怜的柳树漂在水上。
皇非遗按耐住狂喜的心,他颤抖着声音问:“我是迈克罗,你是颜颜吗?”
言铃颜一僵,仿佛不可置信:“我是。你是真的迈克罗吗?”
“我是雪树组织叶颜的搭档,叶颜说我可能成为未来雪树的老大,可惜,她把我炸死了。”
由下,言铃颜心上一震。
她转身。
梦中人犹在眼前,熟悉的模样,熟悉的神色。
她扑进迈克罗怀里,山谷里响起她的哭声。
迈克罗笑的很开心,“我终于找到你了,颜颜。”
“我终于找到你了,迈克罗!”言铃颜说,她高兴得整个人抱在迈克罗身上,像一只考拉似的。
皇非遗也兴奋得不知所以,他道:“颜颜,你知道我找了你有多久吗?我一醒来就在找你,可惜这大陆上根本没人知道你的名字。”
言铃颜望着那熟悉的碧绿眼瞳,快要哭出声来,“我在这儿姓言铃,水麟宰相的女儿。我也一直在找你,可是也没有你的消息,我都以为那个“言铃颜”没把你送来呢……”
“放心吧,她起码还是守信用的。你安好无缺,我就安心了。”
言铃颜忽然抬起头,眼里蓄满泪水:“你在的感觉就是好,以后还要继续保护我,明白吗?”
陌生的世界,还能找到至亲已是最好。她如何不能痛哭流涕,好以发泄那心中的孤独?
迈克罗笑了笑,这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了。
“放心吧,我的颜颜大小姐,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的。就像老大说的,我们虽无血缘却是永世羁绊,在这陌世,我会护你周全。”迈克罗说着,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掌心温暖的温度传到她的手上,言铃颜很安心。
她终于找到了,这个最最重要的人。
可说到老大,言铃颜却是涌上一股酸涩。
“就是因为揭发他的老婆跟别人通奸,他就要杀了我们,难道我们还比不过那个女人吗?我们可是他一手养大的,哪怕是狗,也……”
迈克罗眼中涌过一抹暗色,“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们做不到与他为敌,到了这个世界,我们对他就真的只剩下念想了。忘掉那段‘不愉快’,他还是我们的老大。”
言铃颜会一遍一遍地回想,许多时候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来寻找生活里的异常。他不想她再想那个人,毕竟她和那人感情最深,只怕伤心过度,她支撑不住。
“嗯……”她抹着泪,咬着唇点点头。
迈克罗揉了揉她的脑袋,如旧时宠溺。
他的任务,就是一辈子陪着她。看着她幸福,替她赶走她的“不幸福”,如此亦好。
这是那人给他的终生任务,也是他心底的默默。
迈克罗发誓,只要他还在,那言铃颜就会一辈子快乐下去。
“师傅,言铃颜,你们这是……”
随之赶到的王艋等人不由一愣,瞧着二人那已然熟络如熟年好友的模样,皆是不明。
一个是东边的,一个是西边的。二人从未交涉,别说交涉,连面都不曾见过一回。
皇非遗将言铃颜牵至几人面前,高兴的介绍:“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叶颜,她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肤白貌美,兰姨,我没得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