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遗体带回。但出乎意料的是楚康没有表情的摇了摇头,肯定的说了声不是。
楚然诧异道:“那皇上为何将这遗体带回?”看着楚康不语,又道“为什么可以肯定她不是?”
楚康抬起头望着天空的明月,喃喃道:“也许她的故里也在这里。”又转过头来看着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早了,回去吧。”
楚然不解,还欲再问,却见他转身离去,心中虽有疑问,只有做罢。
清晨,一道斜阳在皇宫穿过,露水沾花,绿草含珠,晶莹剔透。皇后走在金凤宫的园子里看着百花盛开,心中愉悦。
“皇后娘娘,不好了。”宫丫彩儿气喘嘘嘘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金水玲停住脚步,眉头一竖:“什么不好了,慢慢说。”
“皇上回来了。”
金水玲展开眉头,笑道:“皇上回来了,太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彩儿低下头去不敢看她,低声道:“昨天晚上回来的。”
金水玲又锁起眉头:“怎么没人通知我,我去找皇上。”提步走去。
彩儿忙道:“皇上不在宫中,太监说他心情不好,还带回了一具尸体。”
“什么?尸体?”,她停下脚步疑惑道“他出宫一个多月,就是为了带一具尸体回来?”看到彩儿欲言又止,怒道“还有什么事没说?”
彩儿吓了一跳,忙跪下,怯怯道:“皇上把那具尸体葬在了皇陵。”
金水玲身子一恍,脸色煞白:“皇陵?尸体是男是女。”
“女的。”
“砰—”皇后大怒,甩袖过去,一盆兰花碎在地上。
皇陵地处城外云竹山,长年有百名将士守陵,外人不能靠近。山上郁郁葱葱,树木茂盛,多为青松翠竹,野花星星点点。
一株青松下,地上新土,竖起一块无字石碑,楚康和楚然站在碑前。片刻后,楚然道:“如果她不是纳兰宁馨,皇上为何又要将她葬在此处?还不写任何碑文?”
楚康把眼神从石碑转移到楚然身上,缓缓道:“她可能是楚慧。”
楚然心中一惊,瞬间脸色煞白,急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她是楚慧?”
“祁绣说的,宁儿是跳崖的,所以埋在土里不会是她。”
楚然疑惑得看着楚康:“祁绣?这件事跟她有关?你信她?”
楚康转过头看向石碑,怒道:“当然跟她有关,是她逼宁儿跳崖的,我找遍了崖下所有地方,没有找到任何踪迹。所以她一定还活着,但是楚慧失踪了,楚镜说楚慧失踪前去找宁儿了。埋在土里的既然不是宁儿,就一可能是楚慧。”
楚然冷笑两声:“你凭什么相信祁绣?纳兰宁馨和楚慧都失踪了,为什么埋在地下的一定是楚慧,而没死的是纳兰宁馨。况且尸体穿得是纳兰宁馨的衣服。”
楚康脸色黯然,悲切道:“因为宁儿在临死前怀孕了,她的身形有些变化。我让人检查过尸骨,确定不是有孕之人。”
楚然脑中犹如棍棒所击,轰鸣一片,双眼盯着楚康,冷道:“她怀孕了,你的孩子?”见楚康点了点头,大喊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杀了祁绣,还让她快活得做安王妃?”
楚康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仍未回答。
楚然怒道:“你早就知道她逼死纳兰宁馨是吧,为什么不杀她,她还杀了楚慧?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不为她们报仇,连你自己孩子的仇都不报吗?”
楚康双目紧住,握紧拳头,喊道:“住口,不要再说了。”
楚然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楚康急忙将他拦住:“你去哪里?”
楚然转过头来怒道:“你报不报仇我不管,我要为楚慧报仇,我要杀了祁绣。”
楚康脸色一变:“不许去。”见楚然满面怒容,静下心来,缓缓道:“她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
“因为宁儿要报仇,只要祁绣不死,宁儿就会回来找她报仇。”楚然不解得看着他,楚康继续道:“我何曾不想杀她,自从知道宁儿跳下山崖,我就想将她碎尸万断。可是我不能那么做,我要一时没能忍住杀了祁绣,宁儿就没有再回来了的理由了。”
楚然僵住无语,心中感慨。今日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九五之尊。诚府之深,可以忍人之不能忍。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仇恨再大,都不及心爱之人所重要。
片刻后,楚然叹了口气:“希望你真的可以等到她回来。”转身离去。
楚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在问自己:“她真的会再回来吗?”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36.第二卷-第五章 锦帕泪
沈晴来到成王爷找灵月,王府家丁忙在前带路。他们穿过长廊走到花园,刚走到一颗柳树下,一
只花猫从树上跳下,掉到沈晴脚边,她忙后退两步。
家丁上前把猫踢了一脚,怒道:“该死的东西也敢跑到这里来,也不知道是谁养的。”回头对沈晴弯腰陪笑道“吓到王妃了。”
沈晴淡淡一笑,走到猫前蹲下`身子:“这不是你们王妃养的吗?”
“回王妃,我们王妃不养动物。”家丁见她对猫亲近,心中后悔刚才不该鲁莽踢猫,原来王妃也是爱猫之人。但出乎意料的是,沈晴只是从猫的嘴中拉出被它咬住的一块锦帕,随后站起身来也一脚将猫踢走,花猫惨叫逃开。他顿时头上憋汗,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外表看到的那般温柔。
沈晴抖了抖帕上灰尘,看到家丁的眼神,明白刚才似乎失礼了,笑道:“我也不喜欢猫,只是怕它咬住的是你家王妃重要东西,所以拿来看看。”家丁陪笑不语,她把帕子翻来翻去仔细看后,只是一块普通的白色锦帕,没什么特别,也没有图案和字迹。
沈晴刚要顺手扔去,忽听一声怒喝。闻声看去,只见楚然急步走了过来,一把从她手中夺去锦帕。
沈晴心中一慌,忙弯身行礼:“成王爷”,见他看了看锦帕,迅速收好,心中不解。
楚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怒道:“你只是硕王府的王妃,也敢在我成王爷乱拿东西。”
沈晴身子僵住,脸色通红,冷道:“王爷何意?”
楚然瞪起眼睛:“锦帕哪里拿的?”①思①兔①網①
一旁的家丁忙道:“王爷误会了,锦帕是刚才那只猫叨走的,它刚来跑到园子这里,王妃看到锦帕,就从它身上取了下来。”
楚然一听瞬间脸色尴尬。
沈晴怒道:“麻劳王爷给王妃带个话,太皇太后大寿,邀请了硕王府。不知道成王妃可否有时间与我同去?”不等楚然说话,她就转身拂袖而去。
楚然愣了一下,转头怒视家丁,心想,你干吗不早说。
家丁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心中怨道,真不关我事。
楚然回到房间坐在椅上,想起沈晴临走时怨恨的眼神,心中一阵愧疚。他缓缓从身上拿出那块白色锦帕,上面有几道细丝裂痕,显示是猫爪所至。
还记得去年的一个午后,他正在为柳云烟的事情心情烦闷,不知不觉走到朝阳宫。
一名宫女将一个女子拦住在门外:“对不起纳兰小姐,云烟小姐不愿见您,她让我给您传句话。此后请小姐不要再来找她,老死不相往来。”大门重重的关上,女子愣在那里,泪水涌出,半晌后转身离去。原来她就是纳兰宁馨,赎柳云烟出伊红楼的人,也是柳云烟要报复的仇人。
他看到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跟了上去。纳兰宁馨慢步走到御花园,坐在长廊的石阶上继续哭泣。她清秀削瘦,一身蓝色纱衣随风而起,长长的秀发散落一侧,泪水落下如梨花带雨。半个多时辰后,他上前递上锦帕,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接住擦起泪水。他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最后他以锦帕是写奏折的慌子,要回来做了留念。当时自己都觉得心虚,为何会短短一面对她如此好感,还说了慌。
楚然看着手中的锦帕,往事历历在目,帕上有纳兰宁馨的泪水。他闭上眼睛喃喃道:“你真的还活着吗,如果还活着,你真的还会再回来吗?”
清晨,朝阳宫张灯结彩,祁绣站在院子中间指挥着宫女们来来回回布置着摆设和盆景。
两个宫女扶着太皇太后走了出来,太后一身青色锦衣,云鬓一只玉钗,端庄而不显奢华。她微笑着走向祁绣:“绣儿,别忙活了,休息一会儿。”
祁绣忙上前将太后扶着笑道:“今天天气好,我扶您到御花园走走。”
太后摇了摇头:“我请了明新庵的师太一会儿来讲经,不去了。”她又叹子口气,神色伤感道“顺便帮宁儿祈求平安,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她失踪也有一年多了,可怜的孩子。”
祁绣听到纳兰宁馨脸色一变,心中憎恨,为什么死了都还有这么多人记挂。
祁绣从朝阳宫出来,来到御花园。绿荫湖畔,桃花依旧盛开,她冷笑道:“桃花依旧开,只可惜人面不在。”心中一阵失落,曾经回来是为了找纳兰宁馨报仇,可报了仇后,现在又怎么样呢,是否再等着别人来找自己报仇?如果段楚康要报仇,该在一年前就杀了她,可为什么将她关入大牢后,又放出来做了安王妃。甚至连楚明都可以放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安王妃好闲情。”
祁绣闻声看去,只见金水玲一身华服艳光四射地细步过来,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她心中冷笑,段楚康到头来竟娶了个这样的货色,也真难为了他。她缓缓行礼,淡淡一笑:“参见皇后。”
“起来吧”皇后挥了挥手,不去正眼看她,望着身旁一朵牡丹欣赏了起来。片刻后道:“太皇太后明日才大寿,安王妃就这么早到了,真是辛苦了。”她早在没当皇后以前就听说过她是皇上的未婚妻。后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没有完婚,却跟当时的太子搞在了一起。所以一直对她心中有所猜忌,一见面就觉得不顺眼。
祁绣站起身来,转头也看向一簇牡丹道:“太皇太后是我嫡亲姑奶奶,我娘家唯一的亲人,为她尽孝是祁绣本份,何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