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救完小宝后不放心地四处查看,阮梦晨看到她回头连忙躲回假山后面。阮梦晨决定假装刚刚出现,不让灵蝶知道自己目睹了她的秘密。她还需要好好调查一下,灵蝶为何要混进将军府。
阮梦晨强迫自己镇定地应付完灵蝶的对话,并没有让灵蝶生疑,她带着小宝赶紧离开,心里暗自想着不让小宝单独同她玩了。
“小宝啊,下次去花园玩也带着姑姑呗。”她柔声道。
南宫烨挠头:“可是,小宝已经不需要姑姑看着了。”
阮梦晨连忙道:“姑姑不是要看着小宝。姑姑每天呆在房里也没事情,所以就想着和小宝出门转转。小宝不愿意带着姑姑玩吗?”
南宫烨听了阮梦晨的话,觉得有理,他没有再拒绝阮梦晨。
阮梦晨同南宫烨在花园玩的时候,发现总能“偶遇”到灵蝶。阮梦晨不欲戳破她的心机,她趁灵蝶抱小宝玩的时候,仔细观察着灵蝶。
天气越来越热,灵蝶伴舞的衣衫渐薄。一层菱纱做的藕粉色袖口,在她抬手的时候向下滑,正好露出了灵蝶雪白的皓臂。
阮梦晨恰巧就在她身旁,清楚地看到了灵蝶左臂上有一个浅浅的月牙印记。如果不是她留心看着,都不一定能发现。
这个月牙印记勾起了阮梦晨的许多回忆。她脑海里电光火石一般地想起了那个人。三年前她曾在自己的小木屋里将他救下,那个人曾经向自己说过自己的职业。她所救的那个人正是龙饮月,阮梦晨知道他已经成为了饮月教的教主。
龙饮月成为教主后曾经又找上她,希望她能够跟着他走,去饮月教。阮梦晨觉得奇怪,自己又不会武功,如何能当杀手。龙饮月就表示只是让她帮忙给兄弟们看病。
阮梦晨没有答应龙饮月,因为她回京城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将南宫烨从将军府带走。但是阮梦晨医者仁心,她时不时会给龙饮月的手下看病,同饮月教的人也算相熟。不过,饮月教行踪诡秘,阮梦晨治病的时候,他们通常都是蒙面的。
阮梦晨没有见过灵蝶,她只依稀记得龙饮月的容貌。龙饮月三年前曾给了她一个信号弹,让她有事情就来找他,他龙饮月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偷偷溜出将军府,阮梦晨来到一处隐蔽的树林中,她放出信号弹。
这信号弹同饮月教传信的其他信号不同,是龙饮月专门替阮梦晨设计的。看到信号弹,龙饮月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匆匆赶到信号弹的位置,果然看到他一直暗中在意的那人,亭亭玉立地站在林中张望。
“漠离姑娘!”龙饮月急忙迎上。
“龙教主。”阮梦晨敛衽行礼,龙饮月也按照江湖上萍水相逢的规矩抱了抱拳。
“好久不见了,漠姑娘。”龙饮月小心措辞,面对心爱之人,他有一些不知所措。
阮梦晨浅笑道:“龙教主不必客套,我有一事想要确定一下。”
“漠离姑娘请讲。”
阮梦晨想到近日自己的调查,她去打听了几个自己救过性命的饮月教的属下,在他们喝酒的间隙隐约听到饮月教接到一笔生意。那几个属下均在猜想,有人花大价钱要南宫昊空的性命,所以灵蝶才千方百计混入府中。
阮梦晨不敢太相信这几个属下的话,她要亲自找龙饮月问个明白,于是便有了这次林中密约。
她决定不拐弯抹角地直接说明来意:“龙教主,我听说你们打算杀南宫将军?”
龙饮月感到纳罕,这样绝密的情报,阮梦晨是如何知晓的?思索一阵他觉得,阮梦晨可能是在诈自己。
“漠离姑娘何出此言?”他反问。
阮梦晨冷笑道:“灵蝶,是你们的人吧!”
龙饮月暗自腹诽,灵蝶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他不愿意再瞒着阮梦晨,于是缓缓点头。
“灵蝶执行任务同姑娘不相干,希望姑娘不要再插手了。”
阮梦晨道:“那希望教主可以嘱咐灵蝶,不要伤害小公子的性命。”
龙饮月看阮梦晨关切的神色,忍不住揭破她多年隐瞒的身份。
“漠姑娘真是心性仁慈啊,或者我应该称你为阮姑娘了。”
阮梦晨震惊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常。她知道龙饮月的饮月教如今神通广大,能够查到自己的身份也不足为奇。
“你都知道了。”
龙饮月点头,向阮梦晨保证:“阮姑娘爱子心切,我能理解,何况灵蝶的目标也不是南宫烨。”
阮梦晨急道:“那你们的目标是谁?是南宫昊空?”
龙饮月有些诧异地看着反常的阮梦晨,他道:“阮姑娘,为何总要提到南宫昊空?难道阮姑娘这么多年,还没有放下他?”
“你……你瞎说什么?谁没有放下他!”阮梦晨让龙饮月审视的目光看得羞涩。半晌她琢磨不对,连忙道,“我……我什么时候心里有他,‘放下’一说从何谈起?”
“呵呵,”龙饮月轻笑道,“我指的‘放下’是仇恨。阮姑娘,如今你在这府里,明明是最应该有名分的一个,却永远也无法让小公子喊你娘亲,难道你不恨吗?”
阮梦晨愣住,她会错了龙饮月的意,以为龙饮月误会她爱上了南宫昊空。
“也许现在时过境迁,我已经没有那么恨他了。”阮梦晨缓缓道。的确,在来将军府之前,她满心想着的就是杀了南宫昊空带走南宫烨。
可是现在看到南宫烨同南宫昊空如此亲近,她设身处地地想作为父亲的南宫昊空,觉得南宫昊空对小宝也是同自己一样疼爱万分的。这么一换位思考,阮梦晨对南宫昊空的恨意就给冲淡了个完全。
“阮姑娘真是善良……”龙饮月感慨一声。
阮梦晨倒有些不以为然,她道:“我只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莫要寻仇。”
龙饮月笑着打趣,化解了这有点悲伤的气氛:“若照姑娘这般想,我们饮月教可就没有生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