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昊空听阮和怡话中有话,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阮和怡,没有继续聊下去。
阮和怡慌了,连忙故作失言道:“将军,是怡儿多心了。您别往心里去。”她低下头,一副说错话了的模样。
南宫昊空不解道:“什么往心里去?你方才究竟是何意?”他最不喜欢猜来猜去,所以皱眉不满地看向阮和怡。
“将军,怡儿觉得晴儿妹妹同琴师走的太近,经常单独在一起。”阮和怡小声地告完状,连忙低下头,小心地捂着胸口大声澄清,“但是,怡儿想自己一定是多心了,所以将军您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南宫昊空听完后,当真没有放在心上,他继续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南宫昊空知道,阮和怡今日同自己说这番话,就是为了让自己吃醋,然后去教育阮淑晴。他心中叹息一声女人心,但表面不为所动。
一来南宫昊空并不爱阮淑晴,从内心里,他不会为了阮淑晴的行为而感到不痛快;二来南宫昊空相信阮淑晴,她对自己的喜欢,自己感觉得到,因而知道阮淑晴不会爱上别人。
南宫昊空想到这两层,自信地看着阮和怡道:“怡儿,你专心跟着琴师学琴,不要多想。”他潇洒地将书一合,继续言道:“当日你妹妹非要陪着你嫁过来,好好的丞相之女甘心做我府中之妾,可见晴儿爱我之深。所以,你妹妹不会和琴师发生什么的。”
阮和怡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昊空,她为南宫昊空对阮淑晴的信任感到吃惊,心想一定要找到什么把柄,整一下阮淑晴。
南宫昊空让她不猜疑,她就偏要将此事搞得满城风雨。阮和怡决定从阮淑晴和叶漫新本人下手,让他们假意撇清关系,从而加深怀疑。
一日,按照往常一样,阮淑晴又来找叶漫新听琴。阮和怡偷偷将阮淑晴拉出来,说有私密的事情要告诉她。
“姐姐,什么事要这么神秘?”阮淑晴对阮和怡的小把戏不以为然。
阮和怡恳切道:“妹妹,你万不可同琴师走太近了。”
阮淑晴听到此话,犹如当头一棒:“怎么?”
阮和怡道:“你虽是同叶先生交流琴技,可是你们躲在我的内室,旁人怎知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阮淑晴有些生气,她可不认为阮和怡提醒自己是安着好心。
阮和怡见阮淑晴露出防备的神色,连忙赔笑着道:“妹妹,我能什么意思,自然是好心提醒你啊!毕竟这事,可都传到将军耳朵里了。”
“将军?”阮淑晴听到将军二字,立刻警觉,她有些心慌地问道,“将军说了什么?”
阮和怡信口开河道:“将军倒没说什么,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吃醋呢。”
“吃醋!”阮和怡没想到,阮淑晴听到吃醋二字竟十分开心,她声音都透着兴奋。
“将军竟然为我吃醋了,我就知道将军心里是有我的!”阮淑晴来回踱步,完全不再理会站在一旁的阮和怡。她高兴了半天,随即又想到自己和琴师的关系。
“不行,我得找将军说清楚,他若是误会了我,就糟了!”阮淑晴想着,急忙离开了阮和怡房间。
阮和怡看着阮淑晴急匆匆的背影,冷笑一声。
“本来将军没有当回事儿,你这么一解释,恐怕欲盖弥彰吧!”阮和怡喃喃道。
阮淑晴快步来到南宫昊空的书房,见南宫昊空正在闭目沉思,知道他已忙完公务。
“将军!”阮淑晴娇笑着走上前。
“晴儿?”南宫昊空诧异,昨日阮和怡前来,今日怎么阮淑晴也不请自来。
“何事?”南宫昊空询问,他不信这个也是来随意聊聊天的。
阮淑晴连忙可怜兮兮地坐在将军身前,一副认错的模样。
“将军,你可不要怪罪晴儿。”
南宫昊空不解,心中极烦拐弯抹角,他问道:“到底怎么了?什么怪罪?”
阮淑晴以为南宫昊空吃醋,因而心情不好,她急忙解释:“晴儿只是同琴师谈论乐理,因而走得近了些,希望将军勿怪!”
南宫昊空方才恍然大悟,然后随意地摆手道:“无妨,我不会怪罪你的。”
阮淑晴被南宫昊空洒脱的态度弄了一个措手不及,她以为南宫昊空是故作大度。
轻笑一声,阮淑晴缠上南宫昊空的胳膊,扑在他怀里道:“将军,您是不是不开心了?我知道您定是吃了那琴师的醋。”
南宫昊空更加不可理喻,他掰开阮淑晴的手,将她扶正道:“你同琴师交流琴技,我为何要生气?晴儿,你不要自作多情。”
阮淑晴震惊地立在原地,她看向南宫昊空的眼睛,想要从中读出一丝口是心非,然而并没有读到。
难道所谓的吃醋,都是假的?阮淑晴不甘心,她此时心中迁怒,将满腔愤恨都转移到了琴师的身上。定是他总同自己在一起,让将军对自己失望了。
阮淑晴见南宫昊空低头练字,并没有再看自己。她大着胆子,抓过南宫昊空的手,让南宫昊空同自己对视。
“将军,晴儿向你保证,再也不同琴师走得近了,你不要不理晴儿!”阮淑晴眼中含泪,让南宫昊空有些不忍凶她。
南宫昊空没辙,不知道阮淑晴究竟为什么觉得自己生气。他敷衍地看着阮淑晴道:“晴儿,你同琴师走得近不近同我没有关系,你不用向我汇报。”
南宫昊空本以为这句话可以给阮淑晴更多自由,让她不要来烦自己,但在阮淑晴听来,这句话简直比冷宫里的宫墙还要冰冷伤人。
“将军!”阮淑晴拽着南宫昊空,死死不愿撒手。南宫昊空不知她想表达什么,不耐烦地一拂袖,摆脱了阮淑晴,道:“天色不早了,晴儿你快回去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阮淑晴一脸惆怅地离开书房,她实在想不通将军为何如此不在乎她同琴师的关系,难道嫁进府中这三年半的光阴,都没有让那个铁石心肠的人动情吗?
阮淑晴心里觉得一阵挫败,走在路上便似丢了魂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