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同床睡了一整晚,南宫烨并不在意旁边有人,所以睡得依旧很香甜。而南宫熠完全不习惯和同龄人一起睡,所以他整夜不敢翻身,没怎么睡好。
翌日,没有怎么休息好的南宫熠很早就起来了。他见南宫烨还在熟睡,就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
南宫熠穿戴整齐后走出里屋,发现阮梦晨已经在张罗早饭。阮梦晨见南宫熠起得这么早,忍不住夸赞了他一两句。
面对阮梦晨的热情,南宫熠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阮梦晨决定一点一点打开孩子戒备的心扉,所以她十分有耐心,面对南宫熠的冷淡丝毫不恼。
“熠儿,我们先吃早饭。”阮梦晨将热气腾腾的糯米糕端上,招呼南宫熠来吃。南宫熠不愿同自己的肚子作对,他沉默不语地接过碗筷,毫不客气地开吃。
吃完后南宫熠在外间找了个桌子,拿出自己的书开始做功课。阮梦晨见南宫熠如此乖巧安静,心里格外喜欢,她将针线活也拿到外间,一边看着南宫熠,一边做工。
这时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安谧。阮梦晨急忙走到院子,大声问谁在敲门。
南宫昊空在外面喊阮梦晨的名字,他的声音让阮梦晨心尖一颤。
阮梦晨连忙将自己伪装成漠离的样子,打算前去开门。
南宫昊空直接破门而入,他踏进门槛时,险些撞在阮梦晨的身上。
看清了对面的人,南宫昊空有些惊讶。他半晌没有说话,同阮梦晨就在院子中央对视。
“是你,漠离?”南宫昊空心里那个想法越来越明晰,他忍不住双手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直视着这个熟悉的面容。
“你就是阮梦晨,对吗?”南宫昊空问道。
“我早该想到的,只有你才这么想要孩子!怪不得之前你对南宫烨这么好!”
南宫昊空有些激动,他紧紧抓着阮梦晨不放手。
“将军,你冷静!”阮梦晨收起自己的万千思绪,强装镇定道,“将军一定是认错人了。”
听到这话,南宫昊空有些错愕,但他紧接着逼问。
“好,好,你说你不是她,那你为何要抢走我的烨儿?”
南宫昊空此次来得突然,阮梦晨完全还没有做好准备。她面对南宫昊空的逼问,只能吞吐着答道:“我不忍小宝再跟着你提心吊胆,所以要让他跟我走。”
南宫昊空撇嘴,他完全不相信阮梦晨这蹩脚的理由。
这时南宫熠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茫然地看着院子里争吵的两人。
南宫昊空见到南宫熠,以为他就是烨儿,连忙走上前想要将南宫熠抱起。
“烨儿,快来爹这里!”南宫昊空非常急切,他已经和南宫烨分开一个多月了,心里对这个儿子十分挂念。
可是南宫熠从来没有见过南宫昊空,在他的印象里,南宫昊空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姓名。阮和怡曾经向他提过他的父亲,但是父亲从未看过自己。从这里南宫熠就一直认为,南宫昊空是一个特别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不愿同不负责任的父亲亲近,因而当南宫昊空凑近自己的时候,南宫熠连连后退。
“烨儿,你怎么了?”南宫昊空大为诧异,如今南宫烨的反常举动让他不安。
阮梦晨见机拦住南宫昊空:“烨儿喜欢和我住在一起,不喜欢回南宫府!”
南宫昊空见阮梦晨拦得很干脆,服软道:“那么,漠离姑娘,你带着烨儿和我一起回府好吗?就像以前一样!”
阮梦晨无情地摇头,道:“将军,如今朝政如此动荡不安,我实在不愿再带着烨儿回将军府冒险。”
“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的!”南宫昊空辩解。可是阮梦晨听了这话,只是对他轻轻摇头。
南宫昊空无奈,只能重新企求南宫熠。
“烨儿,跟爹爹回家吧!”南宫昊空追着南宫熠,直到将南宫熠逼到了院子的角落。
南宫熠仍然左右躲藏,不让南宫昊空将他抱起来。
“烨儿不愿意跟你走,你何必勉强他!”阮梦晨心知那是南宫熠,她在旁边竭力替南宫熠解围。
“不,我今天一定要将烨儿抱走!”南宫昊空信誓旦旦地往前一步。
“休想!”阮梦晨拦在南宫昊空的面前,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剑。
“你这是要跟我动武?”南宫昊空瞪大了眼睛,他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和漠离兵戈相见。
阮梦晨坚定道:“如果你定要同我争抢烨儿,我就不得不如此了!”
论武功,南宫昊空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阮梦晨,他丝毫没准备拔剑,而是要空手同阮梦晨过招。
但是南宫昊空没有料到,自己此刻已经没有半点内力。刚刚他追逐南宫熠,南宫熠身上的综合毒已经感染了他。
南宫昊空运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内力正在流失。此刻虚弱的自己,根本接不了阮梦晨一招。
“你,你竟下了毒!”南宫昊空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毒,他首先就想到了阮梦晨。
阮梦晨更加惊讶,连连称自己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她见南宫昊空已经站立不稳,刚想要走上前扶一下南宫昊空,又恐此事有诈。
阮梦晨最终还是决定狠下心来,没有理会南宫昊空,她走上前将南宫熠抱起,对南宫昊空道:“将军,我们后会有期了。”
“你……”南宫昊空看着阮梦晨的背影,心中发恨,又无力阻拦。
南宫昊空十分沮丧地回到南宫府,此时阮和怡已经在门口等了多时。她见南宫昊空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回来,心里大感不妙。
“将军,烨儿呢?”
南宫昊空十分气愤,他摇摇头道:“没有带回来。”
“难道烨儿不在草庐?”阮和怡不相信南宫昊空会打不过中了毒的阮梦晨,她却不知阮梦晨百毒不侵,真正中毒的是南宫昊空。
“烨儿在草庐,可是,漠离似乎给我下了毒,害我内力全失了。”南宫昊空努力调匀内息,让自己走路不至于那么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