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与邪烛的战斗,与其说是两个人的战斗,倒不如说是,白夜在面对另一个自己的战斗,因为邪烛所会的,全是自己从天妖身上,获得的能力。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的话,白夜现在更像是与另一个形态下的自己,在战斗。
邪烛的所有攻击方式,白夜全都清清楚楚,甚至于妖形之下,破坏力,攻击力,乃至于防御力,他也非常的清楚。
同时,这么多年,邪烛见证了白夜一步步的变强,也更加清楚,白夜的这些情况。
如此一来,两人的战斗,更有一种,验证白夜妖形更加强大,还是人类之姿更加强大的意味。
闪开了白夜的‘魔龙天赋’,邪烛忽然笑了起来,“小子,你的攻击方式,我很清楚,我的攻击方式,你也很清楚,魔龙天赋很强大,只可惜弱点也非常明显,那就是速度!”
“你起手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攻击了,贸然运用如此消耗力量的攻击方式,是一个大忌,在你死前,我会好好给你上这最后一次课的。”邪烛淡淡的说道。
说罢,邪烛周身妖火盘旋,如同奔流江河,汹涌的席卷向白夜而去。
白夜妖行术再一次运转,闪避着妖火,可是妖火是怎么回事儿,白夜再清楚不过了,那奔流汹涌如同涛涛江河的妖火,在他躲开的同时,便如同活了一样,直接冲天而起,追着白夜而去。
此时,汹涌如涛涛江河的妖火,就如同在空中翻转腾飞的银色巨龙,追击着白夜的身形,与此同时,他忽然看到,前方一个圆形的虚影出现。
看到那个虚影的时候,他心中陡然暗叫一声,“不好!”接着,身子再一次在空中一个折返,闪避开了挡在前方的透明圆形球体。
那是杀戮领域的起手式,不过邪烛用的肯定不是杀戮领域,那应该是‘炼骨式’才对。
最初,杀戮领域,就是他以炼骨式为基础,进行了改进的功法,邪烛肯定是不会运用‘杀戮领域’的,所以,那一击肯定是炼骨式。
目的,也很容易猜测得到,就是为了将白夜的行动给禁锢住。
不过,好在有一点,那就是妖行术的诡异行动轨迹,让他在近乎不可能的角度,闪开了‘炼骨式’的攻击。
值得庆幸,妖行术不是以妖火催动,也不需要任何天妖的力量,不然的话,这一刻,白夜差不多就要死了。
此时,下方的邪烛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冲天而起,从另一边,与妖火一通夹击白夜。
“有些东西,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徒增烦恼!”邪烛喃喃自语,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在加强自己的信心,让自己不能在纠结于没有任何用的,情义之上,他必须要保证,他的心中和眼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杀戮’。
见到邪烛迎着自己而来,白夜再一次轰出了魔龙天赋,崩坏的力量,轰然一声,爆发而出,然而却只是让邪烛以妖行术诡异的姿态,躲避开了。
魔龙天赋,从邪烛的身侧飞过,轰在了远处的山川之上,直接让那山川大半都被轰的土崩瓦解,此时邪烛咬着牙,“白夜,我无数次的告诫过你,有些东西不必放在心上,不然徒增烦恼!”
白夜自然知道,魔龙天赋会被邪烛躲开,可是这时候他还是用了这一招,足见他心中的纠结和犹豫。
“你当初和我说,开启轮回之门之后,你我再无瓜葛,往日情义烟消云散,可今日你竟然还要如此纠结,看来你是有了必死之心了!”邪烛咬牙怒道。
下一刻,邪烛周身妖火再一次增强,整个天妖之形的形态,也开始产生了变化,速度力量各方面,都在疯狂的增长。
白夜咬牙蹙眉,雷纹游动,还在不断的积聚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可是这时候,他却并没有迎着邪烛而去,反倒是再一次闪开了邪烛的攻击。
接着,妖火汹涌盘旋,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接着他单手一挥,那根还未完全炼化锻造完成的骨刃,飞到了手中,接着,骨刃裹挟着锋锐的暴雷之气,反身刺向妖火。
对于妖火的理解,白夜可以说,除了邪烛之外,没有人会超越他,生生不息,汹涌如同狂流的妖火,依然有自身的弱点,那就是脆弱。
暴雷刚猛迅捷,而妖火却是生生不息,虽然汹涌,可是却能够被刺穿。
裹挟着暴雷之气的骨刃,直接刺向身后的妖火,硬生生,将那如同银色巨龙的妖火,刺出了一条口子。
接着随着迅猛的一刺,白夜整个人,被狂雷裹挟,化为一条锋锐似乎能撕裂一切的狂雷,直接从妖火中心硬生生将妖火刺穿。
下一刻,妖火逸散,白夜转头,却忽然见到,邪烛站在远处,一双眸子冰冷的盯着白夜。
心中,陡然一惊,莫名的惶恐就席上心头。
这种惶恐,不是来自于自身的威胁,而是来自于外界……
此时,金鳞儿,仍然在‘白夜’的怀中大哭着,可是,‘白夜’的手,却已经缓缓刺入了她的后心,接着整条手臂,穿过金鳞儿的躯体,又刺入了,‘白夜’自己的胸膛。
鲜血缓缓的融合,金鳞儿那颗柔软的心脏,也在渐渐的贴近白夜的心脏,神核也在缓缓的靠近着白夜的神核。
可此时,白夜的神核与心脏,却与金鳞儿所认识的白夜,有着极大的不同,那是一颗,让人感觉到彻骨寒冷的心。
梨花带雨的金鳞儿,用一张不敢置信的脸,看着眼前的‘白夜’,“师兄……”
此时,白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不知是喜是悲,淡淡说道:“我不是白夜,也不是轮回之后的邪烛,我就是我,我是那不甘与愤怒的妖!”
那颗冰冷的心,让金鳞儿发现,她原来,竟然一直活在自己所编造的梦中,大师兄是冰冷的,从她第一次见到他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冰冷的,可是他却不相信。
曾经,金鳞儿更是坚信,有一个温暖心的白夜,就是邪烛,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原来冰冷与温暖,是完全不同的,她想扑在怀中大哭的人,不是大师兄,而就是那个白夜,只可惜她自己一直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