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帝都巨夷风雨飘摇。宗帝驾崩,举国同悲,一年之内禁止一切娱乐。
太子手握重兵,暂理国事。皇位之争顿时在宫中展开,暗杀兵变接连不断,局势动荡,皇城之内人心惶惶。同是九月,太子携手崇武王成功灭了五皇子一党,顺利登上皇位,称顺帝。
顺帝即位,随下令驱逐巨夷城内的乞丐难民前往卧剑郡,修造巨大皇陵,安葬宗帝。不仅如此,北方边境加紧修固工事。宗帝命丧界岭,太子兵败邳国。至景天建国以来,从未有过这般奇耻大辱。
顺帝要报此仇。十月底,十万大军在哑口以南八十里处集结完毕,战事一触即发。
战争迫在眉睫,邳国上下顿时一片恐惶。虽有哑口、方州天险,崇山峻岭易守难攻。但十万大军压到,邳国弹丸之地,举全国之力也不过屈屈三十万人。
景天志在天下,攻下邳国只为打开通往雪国大门。或战或降,邳国举棋不定,于是一张盟书递到雪国。盟书之中细述唇亡齿寒的道理,要求借兵,共同抵御景天。
盟书送到雪国。王妃读完,微微皱起了眉,轻声忧叹,随手弃入火中,嗔道:“战争难免伤亡,血肉横飞,想来就可怕。那邳国自有哑口、方州天险,何惧景天?”此事便不了了之。自然,雨月对于此事一字不知。
几月来,雨月压抑内心的恐慌,习惯皇宫的一切,习惯高高在上被万人敬仰。尽管如此,却还不习惯一个人对着长长的餐桌,以及满桌的菜肴。
“张总管,我……孤不是说过,不必准备这么多的饭菜。孤也吃不了这些!”
“呵呵……”张总管体态微胖,是宫里的总管太监。他挺着小圆肚子,“王,这话您就错了。这餐桌摆满的不仅仅是您的晚餐,而是皇家气派,岂能轻易撤了!”
“皇家的气派?”雨月长叹无语。界岭至哑口,再到南门易城,一路跟随邳国难民坚难前行,路上饿死人无数,尸横荒野。那时,怎会想到今日为显皇家气派,佳肴美食如同那些无人过问的死尸一样弃于荒野。
饭毕,雨月匆匆回到寝宫,呆坐一旁。直到宫女前来提醒。“王,夜已深,该歇了!”
北国的冬夜,极为寒冷,楼外正簌簌地落着大雪。
雨月躺在床上,睁眼望着空空的床顶,心也空空。“要是椿哥哥回来就好了,就可以摭了面具,高兴的做回自己,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着这些,听到外面已经没有动静。掀开纱帐,宫女们果然都已经退去,于是偷偷解开了胸前裹缚的那条白纱。不知什么原因?那白纱这些天越来越紧,偷偷的松了两次了,却还是难受,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难道……”雨月突然想到了王妃高高耸立的胸脯,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也和王妃一样……那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又羞又急。猛得摇头,不去想这些。极力克服不想,胸中又浮现出王妃穿着银狐小皮袄的样子,又羡慕起那件小皮袄来。“要是自己穿上,不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