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细谈,玉椿讲明原委,并且答应他们参加比武。花家兄妹豁然开朗,满心欢喜。前嫌冰释,花吹雪在”江雪楼”设宴一桌,盛情款待玉椿。
“雨月兄弟,这烤鱼要掌握火候。时间短了便不熟,久了又难免烤焦,有些糊味……烤到变黄色,略呈焦黄,呲呲冒油便可……”
盛宴完毕,又令小二在阳台至火炉。四人坐于炉边,用竹签串鱼片,至于炉上。花吹雪正为玉椿讲解鱼片烤法。说着,还将烤好的鱼串递于玉椿,“雨月兄弟,来尝尝味道如何。烤成这般模样方是最好。”
玉椿品尝之后,连连称妙。两人相对畅笑。
“……刚才上楼时听小二们议论,焰火是今晚放吗?”花笠忍不住一笑,双眼洞察秋毫,始终不离玉椿。说到底,对玉椿还是心存疑虑。
“焰火?是今晚吗?”玉椿入世不深,不说尔虞我诈,甚至不懂防人之心。况且这花吹雪生性豪爽,也是性情中人,一口兄弟,叫得热切。让他甚感舒坦,恨不得剖心割肺。要不是顾及母亲安危,只怕已告诉他们,自己不叫雨月,便是雪王。
“是今晚,就在对岸。”花吹雪一抬窗外,“观看焰火,数‘江雪楼’最为适合。说是周年庆祝……庆祝复兴大帝即位一年。宫延焰火,不要错过了哦!”
听此一说,玉椿暗生感慨,“古槐一别已一年有余。”举目一望,脚下便是雪山河,江上渔火,映着鳞鳞波光。江的对岸,便是皇宫高高的城墙。楼上灯火通明,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
已是深秋,江风一来,让人倍增寒意。兴许都为观看焰火,这边岸上挤满人群。人人手拎着灯笼,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就连卖挑食的小商贩也都凑到这里,叫卖声声。
“雨月兄弟,来,花笠敬你一杯。”
突然香风扑来,耳边莺莺莺倩语。玉椿慌然回神,只见花笠正举杯过来,花容月貌,一身素白高雅超凡。虽不及吉娃娃性感,也没有金玲乖巧,但那一身高贵气质教人又爱又畏。心中一动,脸上一阵燥热,也不知说甚,启齿一笑慌忙举杯饮酒。
突然一束三色烟火在黑幕中爆开,将河面照亮。岸边人群中发出一阵喝彩欢呼,接着便听到劈劈叭叭的瀑炸声。
“开始了,开始了……焰火开始了!”花吹雪欢喜不已,拉着三妹指着长空。花笠不为动容,微微启唇饮毕,举杯微笑答了礼,才弃杯观天。
一束过后,然后第二束,接着一束跟着一束,五色六色的光茫将皇城照亮。一见烟花飞天,楼下的孩子叽叽喳喳,指天蹦跳尖叫。
看着漫天繁华,看着江边雀跃的人群,玉椿激动无比。
都说景天强盛,可身在景天深宫却未见过这般华丽眩目的烟花。一束特大的烟花散开,夺目的亮光几乎照亮整个城楼。隔着大河,厚重巍峨的城楼上,可心清晰的看到宫帏和一排排人影。
“不知道母亲会不会也在当中?”想到母亲,玉椿突然静下心来,微微一叹。
花笠悄悄一拉二哥,偷偷指了指玉椿。花吹雪却没能明白,“怎么了?”花笠轻道:“他似乎有事隐瞒着我们?”
“男子汉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岂会反悔。”花吹雪笑道,“我不是也不曾告诉他,我乃邳国皇子吗?”
繁华看尽,闹市恢复冷清。不知是因为思母而不得见,还是花笠盛情难却。玉椿多贪了几杯酒,大醉而归,醉话连篇。
“我想你……我想你死……”被人扶至房门,玉椿不省人世。不知怎么的,突然便拉住了花笠的手,口中大呼。
“花伍……快扶他入屋。”花笠大惊失色,又羞又窘。“都说是景天狗贼,不是好东西。”
“三妹,这便是你的不对。”花吹雪听不喜,“既然都已兄弟相称,为何不胆诚相待。”
花笠顿气,委屈的泪珠闪闪,“从小到大,何尝受到男人这般侮辱……”
“三妹严重了,他是醉后失礼……”花吹雪一怔,极力劝说花笠。这时便听到玉椿躺在床上,口中依然在叫,“我想你……我想你……娘,椿儿想你……”
翻译此时在身后解围,“公主,他是在叫娘。想必是醉了,梦到了娘亲。”
花笠破涕一笑,羞更无地自容,急忙奔回房间。回到房中,回想被玉椿抓的那幕,羞得跺脚,“可恶,定要将那狗手剁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