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松兄弟……”玉椿见此不妙,吓得连连后退。摇醒熟睡的府台求救,“府台大人,府台大人……蓝松要杀我……”
紫章微微扭头,轻笑一声,“造假死囚,人人得以杀之。”说罢,倒头睡下。
蓝松举刀向前,恶狠狠道:“若不是被你假票所害,全城大乱,赤耳老贼岂可轻易破城。你才是罪魁祸首,该杀。”
蓝松步步逼近,不容玉椿树解释。
但想解释也无用,其中曲折不是一两句能够道明,再者即便说来他未必肯信。情急之下,玉椿正身喝道:“大胆蓝松,可知我是何人?”
蓝松略怔,嘿嘿一笑,“少来唬人,我蓝松不怕。你纵是邳国皇子,在我雪国印制假票亦是死罪。”
玉椿朗道:“在下雨月,乃是雪王的朋友。”生死关头,也忘了雨月已坠崖身亡,被雪王厚葬。
“什么雨月?从未听闻雪王还有这样的朋友。”蓝松不信,大声斥责,“小贼好大的胆子,胆敢冒充雪王之友,毁我雪王名誉。”
玉椿冷喝一声,心知蓝松乃小卒,或许不知雨月其名,于是抓起府台,历声喝道:“府台大人,你告诉这无知小卒,雨月乃何许人也?”
“雨月?不是寒台那绿面怪人吗?”府台很是意外,猛得从床上跳起,将信将疑,“阁下自称雨月,可有证据?”
玉椿一笑,“笑话!寒城纪之川、吕千绘、吹上谁不认识在下?还要什么证据?”
蓝松看到府台与他罗嗦,很是恼怒,大叫道:“府台大人,休与他浪费口舌。是雪王朋友那又如何?制造假票那就是死罪,杀之何妨?”
紫章将他制止,“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至那日玉椿出走,吕千绘便令人来易城寻找。府台虽不知小呆乃何许人,但从来人神色猜到其身份特殊。后来竟听到秘闻,小呆便是雨月。此事甚秘,他人无从知晓。所以此时,玉椿自称雨月,紫章着实不敢轻易杀之。
蓝松大怒,“慎重个屁,早早杀了作罢。”说罢,提刀便上。紫章心急,连忙阻拦。这时,听到牢门外有个声音提出,“头儿,巡逻赤贼走近了,杀是不杀?”
蓝松一怔,回道:“敌众我寡,不要打草惊蛇。走!”紧要关头,虽然恼怒还不曾乱了方寸。走到牢门又止步,不杀玉椿还是心有甘,令道:“将这制假恶贼绑上一并带走,待审问清楚之后,为死去兄弟报仇。”
话音刚落,黑暗中便跳出数人,涌入牢中将玉椿押下,五花大绑。随又问道:“那府台大人……”
紫章听此无地自容,想想一名小卒身陷牢狱,还有人冒死相救。自己堂堂府台,却无人问津。这个府台,做的真是失败,未得人心。
蓝松略迟疑,才道:“一并带走。”
出得大狱,玉椿被蒙了双目,一路急行颠簸,待除去黑布之时,已至一间黑屋。押他之人将他松开之后,警告道:“小子,别耍花样。否则,马上让你赴黄泉。”叫罢,便离开将门紧锁。
玉椿被他们一推,浑身疼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哪还有心思耍什么花样。坐下细看,屋中摆满农具,且昏暗潮湿,像是农户柴房。上前拉拉房门,未曾打开。隔着门缝,看到了一段矮篱笆和一畦青菜。偶尔,还能听到声声犬吠。看样子是在农户家中,也不知是否出得易城。
数日,未出柴门半步。相对来说比易城大牢待遇要好的多,三餐齐全,还有伤药。
直至第十三日,蓝松开门,一身干净军服,好不威武。他入屋却不上前,只是靠墙边立着,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双目哈瞪着玉椿眨也不眨。
瞧他神情,只怕已跟寒城取得联系,知道雨月乃何许人。玉椿当即一笑,故意气他,“怎样?还杀我不杀?”
蓝松瞪眼欲怒,却见门外走进一人,强忍未发。
一见此人,玉椿格外惊喜,“吹上。你怎么来了!”
吹上满脸憔悴,想必是为寒城操劳。看到果真是玉椿,肖瘦的脸也露出一丝惊喜来,“总算找到您了。”一时激动,眼中竟含泪光。
玉椿瞧他哭相,扑哧一笑,“老纪可还好?”不问还好,一问吹上更是泪光隐隐,“至从您离开寒城,黑巾武士便一病不起,已经多日不曾下床。”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