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华也知道长孙殿卿担心自己,所以她虽然埋怨长孙殿卿,可是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这时候长孙殿卿也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长孙无极的要求。
他确实是答应长孙无极放弃争夺皇位,可如果是皇上硬要给他,难不成他还要往外推吗?
就算他对皇位不感兴趣,也不代表他就想让长孙无极坐上去。
就像楼玉华说的,只要长孙无极一登基,第一个死的肯定是自己,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长孙殿卿也不会做这样没有把握的事。
听到他这样说,楼玉华也知道他心里有底,所以就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了。
可长孙殿卿却并不打算就这样过去,再怎么说长孙无极也绑架了楼玉华,这笔账他可是要算的。
晚上的时候,长孙殿卿修书一封,传给远在京都的木修远,让他暗中对长孙无极在京都的生意下手,能拿多少是多少。
第二天,众人便去追赶常将军。
常将军毕竟带着车队,行走的不快,他们快马加鞭之下,一上午的时间就追上了。
等到坐上马车以后,楼玉华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秋云跑的又快又稳,可是楼玉华还是不太习惯。
等上了马车以后,她十分没有形象的趴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心爱的马车,我想死你了!”
长孙殿卿勾着嘴角看着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一琉先出去了。
伸手给楼玉华的头下塞了个枕头,轻声道:“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吃午饭本王叫你。”
“嗯。”
楼玉华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就睡着了。
早晨天还没亮他们就起来赶路了,这一上午的马骑的浑身难受,楼玉华还真的想好好的睡一觉。
听着小妻子均匀的鼾声,长孙殿卿伸手轻轻的将她的身子正过来,给她盖上了一条薄毯。
马车晃晃悠悠继续南行,越往南边,难民就越多,沿途经过几座城镇,长孙殿卿等人都会停下来施粮布粥,随后继续前行。
这一路行来,也已经领过了许多的城镇,再走个一天,就到了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林东城了。
长孙殿卿跟楼玉华正坐在马车里,看着从地方官员那里收上来的各地方水域图,长孙殿卿突然觉得,自己当初提出来的计划还是太过冒险了。
每个地方的水域不同,地理位置不同,这个计划如果实施起来,将是一个浩大的长久工程。
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时间足够,他相信这个计划一定会完成的。
就在两个人正在看着图纸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阵浓烟,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着火了,大家都在大喊着救火。
长孙殿卿愣了下,随后让一琉保护楼玉华呆在马车上,他自己下了马车想要前去查看情况。
可是没想到,当他下了马车以后,四周都是呛人的浓烟,周围是什么情况都看不清楚,随后就听到常将军大喊戒备的声音。
突然,周围的声音嘈杂起来,好像有许多人在左右走来走去,大家只是低声说着话,因为听不来清楚说的是什么,所以也看不清人具体在哪里。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长孙殿卿心里一沉,转身向着马车的方向跑去。
可是等他跑到原来马车所在的位置以后,发现马车竟然不见了,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惨叫,长孙殿卿转身向着惨叫声追去。
越往边缘,浓烟就淡了许多,长孙殿卿突然看到周围有许多穿着破烂的人,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用力的向着车队的方向挤着。
长孙殿卿突然明白了,浓烟肯定是这些难民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夺马车上的粮食,果腹充饥。
“常将军,有难民!”
长孙殿卿大吼一声,转头看着这些难民,大声道:“大家不要抢,这些粮食拉过来就是给你们填饱肚子用的,大家不要做违法的事,冷静!大家冷静!”
就这会儿功夫,周围的浓烟总算是散去了,可是有好几辆装粮食的马车已经被难民包围,长孙殿卿一看,立刻吩咐大家原地驻扎,架火煮粥。
好不容易将周围的秩序维持住了,转头再去寻找马车,哪里还有影子了?
还好这边因为多雨的天气,地上潮湿,留下了明显的车辙痕迹。
长孙殿卿带着孤雁跟孤鸿,一路追了下去。
可最后只在一处小山坡下找到了马车的残骸,楼玉华等人却是不见踪迹。
看着周围凌乱的脚印,长孙殿卿心里一沉。
孤鸿跟孤雁没看到楼玉华,之后就向着四周扩散搜寻,终于在西南方向,五十里外的一处破村庄里,发现了有人活动的痕迹。
拨开杂草,长孙殿卿看着不远处破败村子里进进出出的几个人,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
就在他准备悄悄的潜伏进去的时候,楼玉华的身影突然出现了,只见她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泥泞,但脸上还是很干净的。
而且看着气色虽然萎靡,但是却并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累着了。
“玉华!”
楼玉华既然能够自由进出,那就代表她的人身是自由的,所以长孙殿卿也没再隐藏自己,直接从杂草后走了出来。
看到长孙殿卿的出现,楼玉华快速的向他跑了过来。
“你怎么才来?一琉受伤了,她伤的好严重!呜呜呜……”
原来马车掉落到山坡下的时候,是一琉奋不顾身抱起楼玉华跳出了马车,还用自己的身体做肉垫,保护了楼玉华。
可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就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创伤,在滑落的时候,后背不但被划出许多的伤口,连手臂也被一根树桩撞断了。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委屈与害怕,长孙殿卿用力的抱紧了她,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没事了,本王来了。”
长孙殿卿使了个眼色,孤雁立刻走进刚才楼玉华出来的那处破房子,就看到一琉脸色苍白的趴在一块破布上,看样子应该是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