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强袭高句丽县(五)
“蟊贼敢尔!”
马速无法放开,自然也就无法借上马力,在这等情形下与敌交手,铁定是要吃大亏的,对此,魏延心中有数之余,也自不免便有些急了,一声咆哮之下,抢着便先出了刀。
“受死!”
魏延情急之下的出招虽是快捷,可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明显远低于正常水准,用来对付寻常战将,倒也能应付得过去,问题是高仁义同样是刀法行家,尽管其武艺尚不到绝世武将这么个级别,可论及武力值的话,也有着八十五以上的水准,自是第一时间便瞧清了魏延这一刀的破绽之所在,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手中的斩马大刀也已是狂猛地挥击而出了。
“铛,呼……”
高仁义虽是后出手,可其毕竟有着马力可借,刀速上明显比魏延要快了三分,只一击,便已将魏延的刀荡到了外门,顺势再一抹,一道刀光便已高速斩向了魏延的左肋,这一刀若是斩实了,足可将魏延拦腰劈成两截。
“呀……”
高仁义这绝杀的一刀速度奇快无比,躲是肯定躲不过去的,偏偏马速又加不起来,便是想避也无法避开,面对着几乎是必死的险境,魏延不得不行险了,但听其一声怒啸之下,拼尽全力地在扭腰的同时,双臂借势全力回收。
“铛!”
高仁义显然没料到魏延会如此应对,待得察觉到情形有异之际,已然来不及再行变招了,但听一声闷响乍起中,高仁义势在必得的一刀已然被魏延用刀尾强行挡住了去势,固然将魏延震得个身形歪斜不已,可终归没能给魏延造成创伤,两马便已是就此交错而过了。
“卑鄙小贼,看某杀你!”
尽管不曾受伤,可还是不免被高仁义这一刀给震得双臂酸软不堪,后背更是冷汗狂淌不止,魏延的杀意当即便爆棚了,这才刚一打马盘旋而回,便已是怒骂着发起了狂猛的冲锋。
“找死!”
几近偷袭的一招都没能拿下魏延,高仁义于懊丧之余,也自不免心火大起了,待得见魏延拍马杀来,高仁义又岂肯稍有退让,但听其一身狂吼之下,也自拼命地打马加速,势若奔雷般地便迎了上去。
战,再战,都已杀出了火气的两员勇将各不相让之下,很快便已是三十余回合过去了,一开始还是中规中矩地打马对冲个不休,到了末了,已是走马灯般地缠斗成了一团,二将各显奇能,两柄斩马大刀上下翻飞,密集的撞击声响得有若爆豆一般,一时间竟是杀得个难解难分——魏延的刀法与力量虽是胜过了高仁义一筹,可座下的战马却又远不及高仁义所乘的那匹黄骠马神骏,加之战阵经验上也比高仁义要差上了一截,纵使武力值超出不少,却愣是没能在缠斗中占到太多的便宜。
“再吃我一刀,杀!”
魏延的武艺到底占优,随着激战的持续,五十余招激战下来,魏延已渐渐将高仁义压在了下风,到了此时,魏延可就不打算再留手了,但听其咆哮之余,双臂猛然狂振不已,于瞬息间便已舞出了数十道刀光,纵横如网般便向高仁义罩了过去,这一招赫然是魏延的拿手绝招——天罗地网!
“某跟你拼了!”
于缠斗中,高仁义都已是几次试图拨马而走,却总被魏延的刀招生生堵死了去路,面对着魏延连绵不断的狂猛攻杀,高仁义已是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的,此际见得魏延此招如此之神妙,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但却绝不可坐以待毙,但听其一声狂吼之下,也已是拿出了吃奶的力量,急速地连振双臂,手中的斩马大刀舞动如轮,只守不攻,试图强行挡下魏延的猛攻。
“铛、铛铛……噗嗤,噗嗤……”
饶是高仁义已是在拼命了,奈何他的武力与魏延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在,连挡了二十余刀之后,体力已明显不支,刀速一慢,招式间的破绽顿时便暴露了出来,一阵着肉的闷响过后,高仁义已连中了八刀,浑身上下鲜血狂喷不止,瞬息间便将其生生染成了个血人。
“死罢!”
魏延得势之下,自是不肯饶人,趁着高仁义伤重无力之际,再度强行劈出了一刀,但见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之后,可怜高仁义竟是被拦腰砍成了两截。
“啊……”
腰斩之伤虽是必然无救,可却一时半会死不了,倒霉的高仁义当即便被疼得满地乱翻滚,惨嚎之声响得令人惊悸不已。
“全军出击,杀贼,杀贼,杀贼!”
寨墙上,沈耀原本正自紧张万分地关注着战局,冷不丁见魏延一刀将高仁义斩落了马下,顿时便来了精神,一声嘶吼之下,便已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蹿下了寨墙,率部有若下山猛虎般冲军寨中狂奔而出,悍然向乱作了一团的高句丽军席卷将过去。
主将被杀之下,高句丽军的士气顿时便跌到了谷底,本还有不少将士试图冲上去围杀魏延,却万万没想到幽州军会在此时杀出,本就已没剩多少的士气至此已是彻底烟消云散了去,哪还有谁肯留下来等死的,不等幽州军杀至,五千余高句丽步骑便已是乱纷纷地掉头便往来路狂逃不已,一路丢盔卸甲,要多狼狈便能有多狼狈……
“报,禀侯爷,不好了,我军大败,小侯爷被贼军杀了啊!”
自搞清了攻取明岭军寨的不过只是一支偷渡而来的幽州军小部队之后,高开禾第一时间便派出了其次子率部前去收复失地,在他看来,己方有着近四倍的优势兵力,完全可以一击击溃立足未稳又是轻兵急进而来的魏延所部,却不曾想他没能等来捷报,等来的却是条不折不扣的噩耗。
“什么,你再说一遍!”
报马话音未落,高开禾便已被惊得猛然跳了起来,只见其几个大步便从文案后头蹿将出来,一把揪住那名报马的胸襟,一边可着劲地摇晃着,一边气恼已极地咆哮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