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喜欢你

曹君想了想,看着董池鱼,“先说清楚为什么向我打听王灼。”

涉及故渊,董池鱼不好解释,于是顺嘴瞎编:“我做梦梦见王灼要杀我。”

曹君自然不会信这种瞎话,冷笑一声:“我还梦见你像一只蠢笨的兔子一样四处瞎窜,最后撞墙了。”

董池鱼:“我在你的梦里就不能威武一些吗?比如是老虎。”

曹君呵了一声:“你这人也真是奇怪,说你是狮子你不乐意,自个儿说自个儿是老虎。”

董池鱼眼看这话题扯远了,连忙说:“你就跟我说说吧。”

曹君端起架子:“我那屋里都太暗了,油灯不亮,缺一根蜡烛,纱帐隔不住蚊虫,衣服也旧了,突然想吃猪头肉了,猪耳朵拍黄瓜怎么能不喝酒呢。”

董池鱼满口承诺:“买买买。”

曹君下巴一抬道:“回家准备好,等着我回去。”

董池鱼卑躬屈膝宛若伺候慈禧的太监,匆匆忙忙地上了街,买了曹君要的东西,大包小裹的拎回家。

故渊瞧见她的身影,她在匆匆忙忙地布置曹君的房间。

草鱼拎着猪头肉从厨房出来,说:“二姐买了好多肉,让我赶紧拌上,但没有黄瓜呀。姐夫,你能上街买点黄瓜吗?我还要再做其他的菜,腾不出手,二姐要的挺着急,娘今天还不在家。”

故渊点了点头,刚出了门就听见青鱼欢呼。

“二姐要宣布谁是姐夫了吗?肯定是我先生,二姐还给他买了新衣裳。”

他步伐一顿,突然折身回屋,一把拉住正在整理纱帐的董池鱼。

董池鱼一愣:“你干嘛?”

故渊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出去,两人挤进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人潮涌动,他们两个被迫贴的很近。

董池鱼再次问:“你干什么呀?”

故渊砰砰的心跳渐渐安稳下去,他说:“我要上街买黄瓜,但是我没钱。”

董池鱼从兜里摸出五文钱让他去买,“你自个去买吧,我还要布置他房间。”

故渊握着她的手腕不松手。

董池鱼皱眉头:“你到底要干嘛?”

故渊问:“你是在布置新房吗?”

董池鱼耐心彻底没了:“对,今天吃饭明天嫁人喜酒我都准备好了,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故渊:“我不喜欢喝酒。”

可是,王溧在替人挡酒。

董池鱼想到曹君故事里的他,虽然只略带一句,但在整个故事里无法叫人忽视他的可怜。

她又心软了:“有猪头肉,可以多吃点肉。”

故渊:“我不喜欢吃肉。”

董池鱼看出他在胡搅蛮缠,干脆直视他:“那你喜欢什么?”

故渊发现,董池鱼的眼底有落花独自地飘零着。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久久不语,但他的眼神在诉说着他无法宣之于口的期望,就和那些经历的苦难一样,永远折磨着他。

董池鱼在心里叹息,病人对医生会有依赖感,医生和病人保持距离是道德。但是,在这妖魔鬼怪横行的时代,人是没办法保持良好道德的。

她堕落了。

她往前一步,离他非常近,只要他低头就能亲到董池鱼。

董池鱼的气息吐在他的肌肤上,引诱一般地说:“回答我,你喜欢什么?”

故渊小声说:“我喜欢衣服,你还给他买新衣裳,你给我的衣服都不是新的。”

董池鱼无奈一笑,和他扯开距离,“因为他是我未来丈夫,所以我要对他好。”

故渊:“我也想要。”

董池鱼:“不给。”

故渊用指尖抠着掌心,掌心像是有一朵碾碎的玫瑰。

董池鱼已经失望了,故渊就是个小乌龟,先前是缩着四肢,现在连脑袋都缩进去了。

她只想帮他摆脱困境,其他的都不想再想了。

恋人未满,至少大家是朋友。

这一刻就算是赌气,也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董池鱼想要甩开他的手,他攥的特别紧。

他哀求地看着董池鱼,“我难受,你救救我。”

没有人能够拒绝那样的眼神,没有人能够不救故渊。董池鱼知道怎么救他。

她摸了摸他的脸:“我喜欢你。”

既然你爬不上来,那我就跳下去。

故渊瞳孔收缩,嘴唇一张一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慢慢地松开董池鱼的手腕,转身就跑,差点撞到一个摊位,十分的狼狈,可以称作是落荒而逃。

董池鱼站在原地一会,突然笑了,“笨蛋,那么多种反应,选择了最笨的一种。”

她摇了摇头,回家继续给曹君布置房间,等他回来。

晚上的时候饭菜丰盛,屋里收拾的整洁干净。

曹君验收了一下成品,还算满意:“不错。”

董池鱼狗腿子似的发问:“快告诉我怎么对付王灼。”

曹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买一根软点的绳,踩着凳子在房梁上系上,然后把脑袋套进去,凳子一踹。”

董池鱼越听越不对劲:“这不自杀吗?”

曹君:“得罪王灼,自杀是最好的下场,你要是敢对付他,呵,千万不要说你认识我。”

董池鱼气疯了:“你耍我!不许吃我的猪耳朵!”

曹君躲开她,夹了一筷子猪耳朵放在嘴里咀嚼,“猪耳朵里为什么没放黄瓜?太腻了。”

草鱼解释:“姐夫出去买黄瓜一直没回来。”

曹君啧了一声:“其实有一个办法。”

董池鱼:“什么办法?”

曹君打量着她:“我勉为其难的娶了你,即使是王灼也不愿意趟北国这滩烂水,曹董氏勉强能护住你。”

董池鱼挠了挠头,“不行啊,故渊是男的,没法嫁给你。”

曹君突然觉得脆骨有些硌牙,抽了抽嘴角,“得罪王灼的是他?难怪他突然放飞自我,跑到春意楼里喝花酒。”

董池鱼:“哈?”

曹君点头:“我回来的时候亲眼看见他进去的,本郎君可不屑于说话。”

董池鱼蹭一下窜了出去,曹君撂下筷子跟了出去。

故渊的确在春意楼。旁边都是花枝招展的姑娘,他冷冷清清像是一棵大树,面前放着酒,他也没怎么喝。

姑娘们都疑惑:“郎君,你来春意楼,不搂姑娘不喝酒,是来做什么的?”

故渊:“我在等人。”

不多时,刀客来了。

姑娘们撇了撇嘴,一拥而散,是个找男人的,白瞎了那么英俊的面容。

刀客:“您在这儿做什么?”

故渊:“我在想问题,我那些兄弟流连花楼,对着初次见面的女子满满都是情谊,为何我没什么感觉,我是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