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驻扎新城

曹君被劈头盖脸的一通挤兑,也不客气了,直言:“你要是谈帝辛亡国的缘故,那也不谈狐狸精了,咱们正儿八经的分析一下,帝辛在历史上,长巨姣美、材力过人、手格猛兽,能倒曳九牛,抚梁易柱,智力也很高,资辨捷疾,闻见甚敏。也就是说他不仅高大威猛,长得帅,力气大,而且博闻强识,就像商将军这样。”

商观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要躺着也中枪了。

曹君又说:“周武王在《牧誓》里,曾经列举了帝辛的三大罪状:一是听信妇人之言,二是不祭祀祖宗和神灵,三是任用四方逃亡的奴隶而不任用同宗兄弟。以如今的眼光来看,哪里算得上罪状,商将军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商观致已经生无可恋。

曹军觉得铺垫够了,说:“那么商朝为什么会灭亡,最主要的原因是……”

“不听。”董池鱼捂住耳朵,“不听你讲什么,你说到一半憋着是不是很难受?”

曹君伸手去掰她的手,她撒腿就跑,两人围着一个桌子绕来绕去。

商观致捂住额头,天底下成事者,身边有贤才良将,这两个玩老鹰捉小鸡的货色,是他苦苦寻觅的贤才吗?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闹了。”他制止道。

曹君气喘吁吁,也觉得室内追逐有辱斯文,整理了一下衣衫,落座,甩了甩头发说:“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

董池鱼冷笑坐下:“心眼比针鼻子小的男人。”

曹君下颚微抬,骄傲而蔑视:“胆小如鼠的女人,急于捂住耳朵,连听都不敢。”

董池鱼扭开头:“我不爱听你那些空中楼阁的猜测,就是讨厌空谈家,读书只是为了驳斥别人,高声宣扬自己的精神,以便跳到那些比较谦虚,比较严肃的同志面前去。”

曹君翻白眼:“你哪里谦虚啊?你有个尾巴要天天晃的。”

董池鱼回头看:“哪有尾巴呀?你给我变出来一个尾巴呀?”

商将军眼看着两人要掐起来,脑子嗡嗡响,立刻问:“那现在该如何?”

就像是一盆凉水泼进了滚烫的锅里,呲啦一声响,紧接着就凉了,屋内的温度恢复正常。

董池鱼思考片刻,说:“留在新城,开科选官,在各地派遣部队驻扎,再屯田、养牲口,把世家手里的兵吞下统一权力,总的来说,就是休养生息。”

曹君摇头:“朝廷不会看着他养寇自重,肯定会把他叫回去,他不回去就是谋反,朝廷肯定会调兵进攻,到时候危险的就是新城,两边受到夹击,只能赌一赌铁火雷的威力。”

商观致神色凝重:“这还是好的情况下,倘若我和北国的军队内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胡人长驱直下,整个北国就都沦陷了。”

这就是很多人被卡住的原因,静很难,动也很难,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无论是下棋还是游戏,都能重来,唯有人生走错一步就是死。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西楚霸王项羽、刘皇叔刘备,曹懆雄才大略,曹家还不是被司马家夺天下。

有时候便是时也命也,有时候是棋差一着。

曹君想法和董池鱼不同,他说:“依我所见,快刀斩乱麻,直接带兵攻打京都,自立为帝,自此改朝换代,直接把自己立为正统。这年头皇帝换的勤,你当他当都没区别,只要快点把京都里的世家都攥在手里,配合军权和铁火雷,就掀不起风浪来。说到底只要你拳头够大,只要你不死,咱们扯的这个摊就不会塌。”

两个人的意见在这摆着,就看商观致怎么选。

他们给出的意见,也是各有各的意思。

曹君打得更激进,他激进的缘由是铁火雷。

董池鱼见过的历史更多,所以想要稳扎稳打。

商观致静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地沉思。

所有人都有后路,能拍拍屁股走人,只有他是孤注一掷的赌,要么成功要么死。

“按董池鱼说的。”他做出最后的选择。

两个人的反应挺有意思。

商观致选择董池鱼,但董池鱼脸色没见多好看。

曹君意见被否决,态度很平静。

他们都很清楚,选了谁谁的压力就大,在历史的分叉口前,谁都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否正确。

曹君调整的很快,“既然要在新城驻扎,那接下来就是搞粮了。”

董池鱼早有准备,心念一动,一瓶除草剂从她掌心出来,“这是10%草甘膦水剂,300—500ml每亩全田喷雾就可以!它是内吸型除草剂,除草彻底,死根!这样民众不用一遍一遍的去除草,就可以加大种植量,等我试试能不能给你们搞点化肥。”

她之前就在磨药店,进一点化肥。

药店特别生气,把小牌牌举起来:你家药店卖化肥,你吃化肥吃多了吧?(﹂ε(#﹂)☆╰╮o(﹂皿﹂//)

曹君疑惑:“这瓶药是哪来的?我没看见你身上带着这么大一瓶药。”

董池鱼挺着挺胸口,“我藏胸里啦,我胸太大了,看不出来吧。”

曹君头疼地额头,“董池鱼你是个女人!”

董池鱼耸了耸肩膀:“我知道呀。”

曹君受不了她,拂袖而去。

董池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也准备要走。

商观致苦笑道:“你别压力太大,我选你的主意,主要是考虑到国家不富裕,百姓手中无粮,若接管京都,均田免粮,财政受不了;不均田免粮,老百姓受不了。追赃助饷,世家的受不了;不追赃助饷,士兵的受不了。没有正确的路,就先不往前走了。”

董池鱼看着他,他憔悴了不少,嘴上还起泡,心理压力肯定很大。她说:“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娘炖的鸭子特别好吃。”

商观致:“也好,我饿了。”

门外的曹君立刻探脑袋进来,“我也要吃。”

他们仨愉快的回家蹭饭了。

家里头一片愁云惨淡,罗氏瘫坐在门口哭,左邻右舍都在低声劝慰。

董池鱼拨开人群冲了上去,扑到罗氏跟前,“娘,你怎么了?哪受伤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罗氏抬头看见主心骨一般的女儿,立刻扑到她怀里,泣不成声:“鲤鱼……鲤鱼不见了,我的孩子。”

董池鱼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