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泡在急救中心不走,故渊的事自然瞒不住,对外宣称自己被歹人袭击,故渊舍命相救受重伤。
没说自杀,主要怕罗氏接受不了。
鉴于她干的那几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有人想杀她一点都不奇怪。
商观致当时就被惊动了,因为他怕去保护董池鱼的人说,没看见董池鱼被刺杀。他以为手下办事不利,抛下公务来就看望董池鱼和故渊,一路上都算计好派多少人保护,结果一看脖子上的伤口形成的角度,立刻认出是自杀。
曹君催促他多加人手去保护董池鱼,他便告诉曹君,那伤口的形成。
曹君就奇怪,好好的人自杀什么?他自杀为什么要把自己累死了?
故渊面无表情:“我们来换。”
曹君阴阳怪气:“我哪有那个好福气让董池鱼照顾,她为了照顾你,把手头的活往我头上一推,真希望在我累死之前,王大公子的病能好,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董池鱼凉凉地说:“我也要累死了,一面照顾人,一面写书,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故渊,用眼神询问你干什么了?
故渊慢吞吞地说:“我做了个梦。”
董池鱼:“对,他昏迷时做了个梦,梦见我把你杀了。”
曹君沉默了。
董池鱼明知故问地说:“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做这样的梦?”
故渊无辜地看着曹君,曹君觉得那是赤躶躶的挑衅。
曹君阴森森地开口:“不如我先下手为强,趁你病,要你命以绝后患。”
“你敢动手,自然要以命相搏。”故渊静静地看着他。
狠话已经放完,战争一触即发。
董池鱼额上青筋一跳,像个女鬼一样幽幽地说:“你们还真是敢说呀。”
两个男人同时感受到了一股阴冷的氛围。
董池鱼自言自语:“为了把这条命救回来,我整整三天没怎么合眼,头发油的能炸麻花,三天只洗了一次脸,腿肚子站得直发抖,居然……这么不爱惜我拼死救回来的性命。”
室内温度下降了一层。
曹君本着好男不跟女的,尤其是不跟头发乱糟糟,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女性斗,和善地说:“哈哈,我开玩笑的,故渊,你生病我都担忧死了,吃不下睡不着,最近胖了六斤,这可能就是忧心忡忡的过劳肥吧。”
故渊也说:“我虽然梦见董池鱼把你杀了,但我也梦见商观致死了,并非心存恶意。”
你恶意太大了!
做梦都不忘期盼情敌死!
曹君用眼神鄙视他,“梦想家命长,实干家寿短。祝你长命百岁。”
董池鱼突然好奇问:“他们都死了,那我呢?”
故渊回忆着那个仓促的梦境:“你变得很老,孤独终老,被人欺负。”
董池鱼一言难尽,在他的梦里活着死着都不是件好事,“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故渊黯然:“我死了,什么都做不了。”
曹君乐了:“恭喜你,你的追求者团团灭了。”
董池鱼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用眼神警告示意他安慰故渊。
曹君不情不愿:“正所谓,壮心未与年俱老,死去犹能作鬼雄。你的心再坚定点,变成鬼也能做事,比如化作厉鬼向欺负她的人索命,说到底还是你的梦太有局限性,没有展开,改天我送你两本厉鬼索命大集,你看一看你的梦境会变得更丰富。”
故渊点头:“多谢。”
曹君握住他的手,“不用谢,等你死后,我会搂着董池鱼给你多烧些纸。”
故渊和他比力气,狠狠捏着手掌:“你会死在我死的前一天。”
剑把弩张的氛围又起来了,两个男人又开始较劲儿了。
董池鱼捂住额头:“不救了,我送你们两个一起上黄泉路,药我都准备好了,谁来先尝尝。”
……
故渊闭目养神,发出轻微的动静,表示自己睡着了。
曹君果断起身,“我想起我还有好多公务没办呢,得去忙了。”
董池鱼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等等,我话没说完呢,你走这么着急干什么。”
曹君皮笑肉不笑:“这不是爱惜你的劳动成果吗,实在不敢打扰。”
董池鱼扔给他一盒补心血的药:“拿去喝。”
曹君接过来左看右看:“真的要毒死我?”
董池鱼翻白眼:“是让你长命百岁,能让我压榨你一百年的药。”
曹君摇头晃脑地走了,“董扒皮啊,董扒皮。”
董池鱼前脚把他送走,后脚急救中心又来了。
王灼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仿佛在自家后园闲逛,一派闲适自然。
董池鱼挡住他去病房的路,板着脸说:“这位客人,我看你好像没有生病。”
王灼也不生气,笑盈盈地叫了一声,“弟妹。”
董池鱼被叫的一个恍惚,王灼一个闪身就进去了。
这个妖精!
王灼进去病房,站在故渊的床边,难过地说:“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你怎么就受了这份苦,看得我心里难受。”
明明是他步步紧偪,却显得分外无辜,事不关己。
故渊闭着眼睛都不看他,“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王灼回头:“你不怕她死了?”
董池鱼眉头一扬:“你来杀一个试试,我死了,你能活着出新城就是痴心妄想!”
王灼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董池鱼:“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那个人人忌惮的王灼吗?”
王灼摇头,含情脉脉地说:“我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
他想演八点档偶像剧,董池鱼只想上演撕x大戏:“可别上我这耍威风,不吃你那套,我这个地方不兴世家。世家都让我安排下乡做知青去了,你看看要不要给自己挑个乡下,也支援一下农村建设!”
上一次,董池鱼见他低眉顺目,因为惹不起。
现在她支楞起来了,就是来一百个王灼,强龙也别想压地头蛇,谁都带不走故渊!
王灼慢条斯理地说:“我看见你做出的那些改变建设了,是基于你和商观致活着的基础,但凡你二人死一个,你们的成果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长的八九年,短的一二年。”
董池鱼下颚一抬:“老子长命百岁,羡慕吗?”
王灼见她凶凶的样子,失笑摇头:“不羡慕,只是很喜欢,从见到你开始,你就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想娶你。”
董池鱼:“你想想吧,想娶老子的人从新城排到南国去,你排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