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赶紧举起手来,“娘,冤枉呀,听我给你编……不,听我给你申辩,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根本就没分开,因为我们之前也没在一起,所以没有和好一说。”
罗氏已经看不懂了,她已经迷糊了,是不是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在她这看,董池鱼和故渊爱恨交织一百回,人俩人居然没在一起?那先头是怎么回事?曹君是怎么回事?商观致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想不通了,也不想再想了,只问一个问题:“你和故渊什么时候成亲?”
“这种事不着急……可不太行。”董池鱼本来想说不急,就看见罗氏把大棒子抄起来了。
罗氏一拍桌子:“过完年就成亲,天皇老子来了都得把亲成了,董池鱼,快给我收收心吧!我养个女儿比养个儿子还要费心,你好意思吗!”
董池鱼塞了块馒头,嘴里被填的满满,含糊不清地说:“好意思。”
罗氏抬手一扔,她被一个鸡蛋砸到了脑袋,顺手把鸡蛋握在手里,扒了皮儿,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董池鱼填饱肚子,立刻溜回药房,故渊还在睡,她默默地想,难道真的把牛给累着了?
众所周知,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故渊睡得特别香甜,侧身趴在床榻上,微微蜷缩,身上一丝不挂,盖着厚厚的鸭绒被,棉质的被罩最舒服,亲昵的贴着肌肤,手臂搭在枕头边,露出半个后背,背上有很多的伤,肌肤白皙,更衬得那些伤狰狞。
董池鱼坐在床榻边轻轻抚摸,“你可真是一个乖孩子,即使受了那么多伤也刀尖对内。”
有些人在遭受虐待后,会变态,从受害者变为加害者,通过转变身份来抛弃自己作为弱者的痛苦。
故渊却从来没有那么做,始终保持着善良,他把刀尖牢牢的对着自己的脖颈,戳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宁可浑身血淋淋的,也从未想过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获得解脱。
他身上每一道伤,都是善良的证明。
“董池鱼。”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带着困腔叫她的名字。
董池鱼温柔地问:“我是不是把你累着了?”
故渊摇头:“我不累,就是困。”
董池鱼弯腰吻他的额头,“那就继续睡,睡得着总比睡不着好。”
故渊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这么困,可以心无旁骛的睡觉,没有任何痛苦挤进他的世界里。
他眼睛闭上,只有一个董池鱼身披盔甲,手拿长刀,在每一个梦境里保护着他。
董池鱼,可以解决一切痛苦。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夫。
用她的身体,解决了他的心理。
故渊睡了一天一夜,像是要把这些年亏欠的觉都补回来,他坐起来时,神清气爽,除了头发凌乱没有一丝不适,眉宇间有慑人的光泽。
董池鱼出去忙完回来,在桌边配药,听见动静回头,就见他头发翘着,上身袒露,下面被子遮盖,一双足晃来晃去,脚尖踩在地上勾衣裳。
她笑了一下,帮忙把椅子上的衣服捡起来,但却不给他,反而后退了两步,“你来拿呀。”
故渊不好意思地支吾,“我没穿。”
董池鱼说:“我知道啊,你的衣服裤子都在我手里,我闻闻,好香呀,衣服上都是你的体香。”
故渊扭开头,耳根子泛红:“我没有体香那种东西,你不要瞎说。”
董池鱼挑眉道:“兴许我闻错了,那我再闻闻,仔细闻闻,一寸一寸的闻。”
故渊忍不了了,“董池鱼,你像变态。”
董池鱼大笑道:“不是吧,故渊,你才发现我像变态呀,我就是变态,没有道德,没有三观,没有底线,没有理智,你奈我何?”
故渊的确赢不了她,只好另辟蹊径,忽然猛地将被子扔了出来,董池鱼只感觉天地,头上被盖了东西,紧接着手里衣物被一股大力拽走。
董池鱼将被子从自己头上摘下去时,故渊已经穿好了。她说:“不至于,还拿被子盖我,你有什么好怕我看的,我看看怎么了?你之前不只是看,还塞进来,还不想出去呢。”
故渊情慾下头,脸皮儿就薄了,抗议道:“董池鱼,不要满口虎狼之词。”
董池鱼撇嘴:“我只是说说,你可是往死了做,好像有今天没明日似的,我都要被你弄死了。”
故渊深吸气:“闺房之乐不可说。”
董池鱼故意问:“闺房之乐都能做,为什么不能说呀?”
故渊支吾了半天,脸像火烧云一般,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董池鱼得意死了,如果有尾巴的话,肯定会扇来扇去。
故渊想要逃跑,董池鱼一把抓住他,“你去哪?”
“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
董池鱼逗他说:“我娘的好女婿,辛苦了你这么久,我娘肯定要犒劳你,指不定是什么补一补的食物。”
故渊身形僵住了。
董池鱼手贱嗖嗖地摸了摸他下颚,“叫一声好姐姐,我把饭菜给你端屋来。”
故渊摇了摇头:“又不能一直在屋吃。”
董池鱼嘲笑道:“呦,不逃了,我还以为你睡醒觉之后先出去躲一躲避一避风头呢。”
上次她说一句喜欢,故渊扭身就跑,她能笑他一辈子。
故渊抿了抿唇:“我不逃了。”
董池鱼靠在他身上,“你也逃不了了,你的把柄都被我抓住了。”
故渊感觉身体有细微的变化,把柄的确被她抓住了。他抬不起头来,“你别闹了,不能再私混了,这么没日没夜,会叫人笑话死的。”
董池鱼松开了手,“可不是被笑话的问题,是你要被套牢的问题,娘追着我要咱俩成亲,我能混过去,你就要听她的啰里八嗦了,所以这两天最好避开她,让她忘了要咱俩成亲一茬。”
故渊应了一声,“我出去吃。”然后匆匆出了门,直奔罗氏房里要吃的。
罗氏给他热饭,他帮忙烧火。
罗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问:“既然你俩又好上了,那是不是该成亲了?”
故渊犹豫着说:“我是这么想的,但董池鱼好像不想要我,之前还说要把婚事糊弄过去。”
罗氏挥舞着大勺虎虎生威,“她做梦,我决定了,婚礼必须在新年前办,良辰吉日就定在大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