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帝国由无数个部落组建而成,仆兰来自其中一个部落,他手上有勇猛的军队,人数不多,所以说话的分量不是最重的,参与会议往往沉默。
他习惯将在会议上的事情拿来跟草鱼商议,草鱼不会跟什么见解,就只是静静听。他却很喜欢,将事情说完了就搂着草鱼一笑,“你可真是我可爱的小马驹。”
草鱼脑袋靠在他的脖颈处,说:“真的要对南边开战吗?”
仆兰点头:“要打,不打仗的话,内部矛盾太多了,打仗才能一致对外,抢回来东西大家都高兴。”
草鱼说道:“可北边还没有全然平定。”
仆兰点头:“商观致是个硬骨头,谁都啃不下来,现在谁也不想去啃他,只能先绕过去了,好在他们只有一个城池,养不了多少兵的。”
草鱼垂着眼,任由仆兰对她亲密的动手,两个人恩爱一番,趁着仆兰睡去,她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府上一个马夫,这个马夫姓商,从前是胡人中大人物的马夫,后来为了保护草鱼才调到这儿。
这封信很快通过各种渠道交到了商观致手里,商观致立即召见曹君,二人商议一番,曹君这便启程,与此同时消息落入故渊手中。
二人在江东重逢,一前一后进入到了一个小院里。
曹君左右看着,很嫌弃,“这地方也太破太小了,你好歹也是王家子弟,就不能弄个宽敞的院子?”
“江东是谢家的根据地,王家不好在这太猖狂,更何况王家的东西,并不是我的东西。”故渊不咸不淡地说:“我早知你是来这儿度假的,我便不来接你了,省着董池鱼独守空房。”
曹君瞪了他一眼:“少跟我秀恩爱,我根本不想知道你们两个过得怎么样。”
故渊说:“我们过得非常好。”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翩翩,他们不得不平心静气的静下来,谈论一下接下来的重要事情。
胡人也曾进攻过南边,就在落水发生了激烈的战争,当时的谢家家主率领五个儿子作战,最后死了两个儿子成功击退了胡人,奠定了谢家在这地方的名望。
“都说谢家厉害,可我瞧谢怎么很一般,尤其是这地方的军队很松散,我看见有士兵三两个聚集在大街上闲话。”曹君疑惑。
故渊道:“谢家家主已经去世,他最优秀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剩下的三个私心较重,争来斗去并不安稳,其中一个最狠,杀兄赶走弟弟,他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但却并不经营,反而觉得可以放松下来,日夜吸食五石散。”
曹君一听,心里就有了数,“现在的洛水经不起胡人的践踏。”
故渊直言:“这是商观致的机会。”
曹君思索:“一旦胡人进攻,洛水必然是一片混乱,商军要避开,那么走的是另一条水路,那个地方拦着的是吴忠的军队,要怎么才能不费一兵一卒的进入,保存实力和胡人来打?”
故渊想了想说:“我让人给董池鱼带个口信,让她想个办法。”
曹君惊讶地道:“这么大个事儿,你就推给董池鱼了?”
故渊“嗯”了一声。
曹君心情复杂,这是绝对的信任,故渊相信董池鱼能够解决。
于是就有了后来董池鱼让吴繁书做选择的一幕,吴繁书选择了后者,她要自由身。
世家子女自出生起便。锦衣玉食,饱读诗书,他们不用像市井之辈那般艰难求生,但要受到世家的条条框框。她早就做好为家族联姻的准备,但没想到那个男人不把她当人。
于是,她选择了自由自在,毕竟连亲情都无法束缚住她了。
吴繁书隐忍着,偷走了吴忠水军都督的令牌,交给了董池鱼,她无比期盼着自由,只能相信董池鱼兑现诺言。
她的自由是在火光冲天的夜晚达到的。
胡人很轻易的击破了谢家的防线,谢家家主当时在吸食五石散,头风发作,根本就没有反抗,就失去了自己的头颅,再也不会头疼了。
战争起来,如火狂卷,江南的快乐结束了,只剩下一片屠戮。
各个世家立刻调府兵防御,然而只是一盘散沙而已,根本敌不过胡人的大军席卷而来。
王铎急切地催促着王灼,“董池鱼的火雷生产的怎么样了?”
之前王灼和他们说,已经从董池鱼购买的材料里试验出了火雷的配方,准备投入生产。现在正是需要火雷的时候,王灼却甩了甩袖子,笑眯眯地说:“什么火雷呀?”
王晓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王灼用指尖勾了一下唇角,“都出血了,父亲下手可真重,可你下手再重也没用,没有火雷,我没搞那种东西。”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疯。
王灼喃喃自语:“本来想等她死了,看来时不待我,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我们就都死在这儿吧,就到此为止吧,这垃圾一样的命。”
王晓神色凝重:“你到底在说什么?”
王灼指着他们每个人,笑死了:“你们每个人都清楚心里都有数,干嘛在我面前装糊涂。我长眼睛了,长耳朵了,我会看会听,我有着什么龌龊的身世,什么样肮脏的血统,我难道不知道吗?”
王晓像是一下子衰老了,“我和你母亲是真心相爱的。”
“放屁!我说了,我有眼睛,我有耳朵,我娘是被你强迫的!你这个疯子,才是真正的疯子!”王灼捂着自己的嘴,闷声说:“我娘就是想要这样闷死妹妹的,她还想要掐死我。”
王晓不敢置信,嘴里嘀咕着怎么可能,她是真的喜欢我。他低着头,背脊都挺不直了,“不是的,她是真心实意喜欢我,你要信我呀,我们是真心实意相爱的,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宦娘。”
王灼笑得灿若彩霞:“你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恶心透了,还挣扎做什么,一起去阎王殿,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吧。”
王晓摇摇欲坠。
王铎铁青着脸给他一拳,“不要在这里做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赶紧去整顿兵马,抵御胡人!”
王晓地匆匆而去,他手中有兵,最后战死沙场。
他手里的兵,早就被王灼降服,直到最后一刻,士兵反水撤退,他被困在一处矮楼里,这才恍然大悟,王灼的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所有人种下的孽果终有一天会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