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啊,你这个笑话其实一点都不好笑。”徐月华彻底醒了。
“既然这是个笑话,那稍后你便去一趟国公府……”
“别别别!”徐月华哭丧着脸跑到宋流涧身边去,“夫君啊,我坦白,我承认,徐正英是被我打伤的。”
宋流涧转过脸去,微笑。徐月华紧张的望过去,看到他在笑,心下就明白了。
“未珣,我这次的确是凭自己的实力解决了这件事情。我打人的时候一声不吭,也没留下任何线索,国公府不可能查得到。”
“我生气的是,这种事情你为什么非要亲自动手。红影和蓝影就能替你做得很好。”
“可她们的手不是我的手。你知道吗,我揍人的时候我想象的全是他们如何如何欺负晴儿的画面,发泄心里的愤怒,让他们尝到痛苦的滋味,我的心里才是真正的痛快。”
他扬起眉,不解。
徐月华笑了一下,走到桌子边坐下,早点都还温着,她盛了肉粥就开吃。
“你母亲的事,你也想凭自己的实力去解决吗?”
徐月华怔了下,知道这事儿是照顾徐月晴的两个丫鬟说的。她想了想也并不觉得不能让宋流涧知道。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有自知之明。”
“我不觉得你什么时候给我添麻烦了。”
“可我觉得,我的存在就好像是你的一大麻烦。”
他不语,失笑。知道她是独立的性子,知道她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和他保持距离,彼此不靠近。
管家走进来,对他耳语一阵。他脸色微变,目光停留在徐月华身上。
“我知道了,你去吧!”
等徐月华吃完,他上下打量她的着装,“我们出去一趟,你需要换身衣服吗?”
“真的能出门吗?去哪儿?”
“庄子。”
徐月华一蹦三尺高,一边往外跑:“等我一刻钟。”
宋流涧换了身蓝色便装,把管家叫到面前,刚才那件事情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做点什么比较好。
“你去传话给袁老板,可以适当的露一点口风,但不能暴露叶氏作坊又或是叶老板,以及所有跟王妃有关的信息出去。明白?”
“明白。王爷放心就是。”管家又道。“刚得到消息,军医回来了。王爷想什么时候见,我去安排。”
“我稍后要出门,回来再说。”
初冬的庄子,远远看着就有一股朦胧美,徐月华笑着叹息,说宋流涧不会享受生活,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不住,简直浪费生命。
“月华喜欢这样僻静的地方?”
“对我来说,有梦想的地方就是我喜欢的地方。”
秋嬷嬷带着明香明心把两位主子迎进去。提前得到消息的她们早已经准备好茶果点心,徐月华却是坐不住的,叫上红影蓝影要去打猎,扬言晚上给宋流涧烤野鸡野兔吃。
爱说话的人一走,屋子安静下来反倒让宋流涧感觉不太习惯。原来习惯了有人在身边说说话的日子,就再也不能习惯过往的冷清。
“秋嬷嬷,这段时间这里可还太平?”
“回王爷话,太平不敢说,来过几拔人,有说是迷路的,有说是寻找人的,还有说是找山货的,各种理由的都有,反正一转身他们就围着这里转,到处察看。”
宋流涧思索了一会儿,“山那边的情况没有暴露吧?”
“这个您放心,山那边隐藏得很,唯一能进出的路又我们庄子里,没有人能发现。”
“那便好,这里你还要多费心。特别夜里,不要大意。”
“秋姨懂。秋姨不会拖你后腿。”
“秋姨!”宋流涧怔了一会儿,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每天紧崩的精神在这一刻得到放松。“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称呼您了。秋姨!”
秋嬷嬷突然红了眼眶,却忍住了泪。
“你母亲,她还好吗?”
沉默片刻后,他说:“好。”
对他来说,只要能活着,就是好的。
“我有一事想请教秋姨。”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秋嬷嬷。
秋嬷嬷取出信,念道:“太子要对付王府,小心!”
“这封信是前几日收到的。送信人也是受人所托。所以,没有查到写这封信的人到底是谁。”宋流涧解了秋嬷嬷疑惑。
“没想到会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确切的说,这是第二封信。第一封信是我成亲第二日,在进宫的路上遭遇袭击。其实头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让我提防的事就是袭击一事。”
秋嬷嬷紧张的站起身来,想了想又有些安慰。
“幸好,否则恐怕你也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宋流涧更想知道的是,认究竟来自何人。
“秋姨看看可熟悉字迹。”
“不熟。”秋嬷嬷把信装回去还给他,“我所认识的进宫的人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年你母亲带着你回塞外,她身边的人能走的走,不能走的也被赶出宫了。对了,你问过你母亲没有?”
他摇摇头,所有的事他自己面对就好。
“秋姨,晚上煲粟子鸡汤,少盐!”
“诶,听说王妃爱喝。”
宋流涧:“我也爱喝!”
吃了一顿美妙的烤兔,喝了两碗百喝不厌的粟子鸡汤,徐月华满足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一睁眼看到的是白衣胸膛。
唉,肯定是昨晚太冷,才爬到他身上的。
这一次,她没有赶紧跳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况且一个晚上都过去了,就这样抱着再睡一会儿吧,舒服。
她扯了扯被子,往他怀里钻了又钻,又睡着了。
“月华,该起床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月华被叫醒了。
“你说什么?”
“我说,该起床了。”
“还早!”
宋流涧:“真不早了,快午时了。”
徐月华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呢喃道:“我能睡到晚上。”
“我饿了!”
“忍着。”
“忍不住!”
一只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手指伸进了宋流涧的嘴里。
“吃吧。别再吵了。”
微凉的手指突然伸到嘴里,宋流涧脑海的思绪也硬生生的被掐断了似的,时间就此停止。
干完坏事的某人又睡着了。两根手指还塞在宋流涧嘴里。
等宋流涧回过神来,莫名一阵慌乱,下一刻,一把将被子掀开。
“这是哪儿?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灵魂三连问后,徐月华猛的醒过来,一看宋流涧目光不悦的皱眉看她,她立刻起身往床里挪,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抹嘴。
“我我我……又挠你了?我又流口水了吗?我我我……咦,我手怎么是湿的?”
下一个瞬间,她盯着湿答答的手指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我不会是……”
她哭着脸惊恐的看向他,从他黑着的脸慢慢往下移,下巴,胸口,腹部,再往下……
“你看哪儿了?”他更加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