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大虎小虎来请赫连言的时候,赫连言已经准备好了,涟漪在一旁静静候着。“赫连公子,那我们这就过去吧。”
赫连言笑了一下,点点头,随着走了。
这宴席设在主厅,赫连言过去的时候,里面俨然已经坐了很多人,身着异族服饰,见大虎小虎领来赫连言,他们一个个都站起身来。有一个好似是身为代表,主动走到赫连言跟前,笑着道,“欢迎赫连公子大驾光临啊,呵呵。”他一边寒暄,一边暗中打量赫连言。
“谈不上大驾光临,长老不用客气。”赫连言沉稳的回答道,脸上带着些自谦,礼节完美的让人挑不出刺来。
稳重,成熟,那位长老不由欣赏的看着他,“赫连公子,老夫姓白,你也不用多礼了,赶紧入座吧。”
白长老笑的慈祥,赫连言也不推拒,大步走过去落座,身为丫鬟,自然没有人去过问涟漪,但还是有不少族内年轻男子偷偷看向她。涟漪似是毫无所觉,安安静静,冷冷淡淡的垂头立在赫连言身侧。
“赫连老爷子是我们族长的贵客,但也是我们白夷族的贵客,这次赫连大公子前来,怎么没提前知会声啊,我们也好有个准备。”说话的是白长老,他一边说一边亲自给赫连言倒酒,可见其对赫连言是极其重视的。
赫连言闻言,忙故作谦卑,“在下前来打扰已经很是过意不去,又怎会提前告知,让族内长老们铺张浪费呢。”
白长老与其他五位长老一同笑了笑,白长老举起酒杯,“来,赫连公子,我们先喝一杯。”
“长老们为长辈,在下为晚辈,理应是在下向您们敬酒,在下就先干为敬了。”说罢,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端的是利落爽快。
长老们也欣赏他的直接爽快,纷纷笑了,举杯喝酒。
“赫连公子,此次来族内,是有什么要事吗?”其中一长老开口询问。
赫连言沉思了一下,抬头看向众人,“也不瞒大家,的确是有些事情想求族长帮忙。”
白长老刚要继续问,便听一人前来禀告,“白长老,族长,族长回来了……”他气喘吁吁,脸色明显挂着喜色。
赫连言一听,不着痕迹的看了身后涟漪一眼,只见她眸子里瞬间闪过一片亮光。
众人闻言,连忙站起身欲打算去迎接,便是赫连言,也站起身来了。这还没来及动步,厅外就传来雄厚的声音,一个健朗老人迈大步走过来了,他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老夫听说赫连家老爷子的大公子来了?快让老夫瞅瞅,”他的眼睛一下子就锁到了赫连言的身上,眼神如炬。
赫连言却没有丝毫失态,扬起温润的笑意,谦谦有礼道,“晚辈见过族长。”
“哎,别见外了,大家都坐吧。”他招呼道,自己走到族长位子上,坐下,颇有深意的瞧着赫连言,“说吧,找老夫什么事,你们这些小辈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涟漪好奇的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白夷族的族长就低下头去,这老爷子倒是健朗,看不出一点老态。听他刚才走路的步子,也是虎虎生威,这老人,不简单啊。
许是察觉到涟漪刚刚那一瞬间探视的目光,族长的眼睛似有若无的落到了那个安静的丫鬟身上。
“族长,您刚回来,舟车劳顿的,晚辈的事不急,您还是先喝酒吃饭,休息过后再说。”赫连言不躲避,也不直接,反而是这份体贴的心意让族长颇为接受,他大笑着点头。
“赫连啊,你爷爷最近怎么样了?身子可还安好?”族长直接喊他赫连,话里话外,一点距离都没有。
赫连言温和笑了一下,道,“爷爷身子骨不错,三弟近日成亲,爷爷多了孙媳妇,心情好着呢。”
“他啊,是急着抱曾孙了,呵呵,唉,真让人羡慕。”族长首先是喜悦,而后便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若失。
长老们也不敢说话,这族长啊,是有一个儿子的,不过呢,被一个女人害死了,这在白夷族简直是禁忌。
赫连言不知其中,但也明白刚刚那番话肯定是触到族长心里的隐晦了,他索性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族长,怕自己破坏了气氛,又转而笑道,有些打趣的问赫连言,“你这三弟都有媳妇了,那你呢,身为赫连家的大公子,肯定早有意中人了吧?”
赫连言一愣,没想到这族长老爷子这么直接,他只得陪着笑了笑,“族长就别取笑晚辈了。”
族长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哎,这怎么能是取笑呢?心有所属很正常嘛这不是,难不成你那心上人就跟在你身边不成?”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落在赫连言身侧的丫鬟身上,这丫鬟他们见到第一眼就觉得惊艳,心中也在怀疑丫鬟怎么会有这样的容颜呢?原来,原来是赫连言的心上人啊,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会心一笑。
涟漪见族长把众人注意力引到她身上,不由有些想暗骂,自己不就是打量了他一眼吗,小肚鸡肠。她低着头,眼中的不满自然是没有人瞧见,赫连言却能感觉到她的不悦。
他也没回头去看涟漪,只是对族长道,“族长说笑了。”
“是吗?”族长的怀疑很明显,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赫连言的私情,即便他是长辈,却也是不能无礼窥探的。“好了,饶了你这小子,来,陪老夫我喝酒。”
赫连言松了一口气,举起杯子,与族长畅饮。
酒过三巡,明显主厅里的人都有了醉意,便是涟漪也被这些酒香弄得微醺,族长显然很是尽兴,被人扶着回去休息。
长老们纷纷离席,赫连言也有些不清醒,涟漪此刻毕竟是他的贴身丫鬟,那么照顾他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涟漪不由苦笑,只得去扶赫连言,赫连言倒是省心,配合着她朝客房走去。只不过,唯一让涟漪恼怒的就是,赫连言这厮竟老对着她傻笑。说是傻笑有点夸张,但他那双溢着柔情的眸光,委实让她心烦意乱。两人费了许久,才安然回到留客院,这大虎小虎,关键的时候倒不露面了,涟漪吃力的把他往客房扶。
许是真的喝多了,快走到床榻边时,赫连言一个趔趄,自己连带着涟漪一齐摔倒了床上,幸好床上铺着软被。涟漪吁了口气,觉得自己身上像压了座大山,她一把推开赫连言压在她胸前的头,嘴里埋怨道,“谁让你喝这么多,这下好,还连累到我,你重死了,快起来。”
他哪能听进去她的话,他以为自己在梦中,那几年,只有在梦中,涟漪才会离他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他嘴角扯了溺人的笑意,大手轻轻触到了她的脸颊,涟漪身子一颤,他手上的厚茧磨砂着她柔嫩的皮肤,她眼睫轻轻颤了颤。他似是举得有趣,大手挪到她的眼睫上,轻轻拨弄。
涟漪顿时觉得眼前覆上了一片阴影,她大气都不敢喘,他瞧得欢喜,不自主的,就低头吻上她的眼眸。
他似是在逗弄她,薄唇不时呼出热气,喷到她的眼眸,拂的她觉得瘙痒,她不耐烦了,伸手打开他的唇。他不满意的蹙了蹙好看的眉头,大手一伸,箍住了她不老实的手,这回,他不吻她的眼睛了,开始攻向她的红唇,舔舐,啃允,他的喉结滑动着,张狂肆意的掠夺她的甜美。
涟漪本是有些微恼,却不知不觉沦陷了,身子绷得紧紧的,动都不敢动。过了片刻,似是烦了他没完没了的磨碾,她狠狠咬了他一口。被咬破的薄唇不但不后退,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他摄住她的小舌头,纠缠着她,闭着眼睛,忘情的吸允着。
涟漪被他弄得晕眩,待他放开她时,她觉得她也醉了,他口中的酒味此时已经溢满了她的口腔,但她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像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浓烈的男性气息。
她小口喘着气,只能看到他低头趴在她脖子上动情的啃噬,弄得她有些微痒,有些微疼。
“赫,赫连言……”她唤他,他毫无所觉,大手更加放肆的游走在她的身上,她觉得胸前一凉,低头一看,衣服已被解开,只留一抹诱人的月牙白色肚兜,她心里一惊,忙推拒赫连言。
他抬头,看着她眼睛,涟漪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掉进了他满是情意的黑眸中,他的眸子里有着疯狂,有着难耐,有着动情,更多的却是珍惜。对,就是珍惜,所以他忍着所有难耐,就这样静静望着她。涟漪心里大震,心跳的飞快,她伸出一只手,慢慢的,轻轻的,覆上他的黑眸。柔柔的,有些娇意,“不准这样看我。”
他的喉咙传来低沉的笑意,似是取笑她害羞了,涟漪不悦的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他深邃的眼睛和漂亮的薄唇都被涟漪捂上,涟漪却觉得更加不自在了,看不见他的情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她慢慢的一点点松开。
她看见他的眸里是宠溺的笑意,他的嘴角是温暖的弧度,她的水眸满满倒映着他的脸,赫连言忽然就觉得刚才的急躁慢慢消退了,他的眼中也渐渐恢复清明,那醉意也在渐渐消散。
良久,他才挪开身子,涟漪身上一轻,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拉过棉被,覆在两人身上,大手箍住她,语气坚决,“别走了,一起睡。”
涟漪哪会同意,刚要说什么,却听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动你,我等你,心甘情愿的与我在一起。”
涟漪咽下了拒绝的话,无声的沉默,见他认真的神色,闭上了眼眸,打算睡觉。
赫连言见涟漪妥协,心里一喜,看着涟漪的脸儿,就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他紧紧的箍住她,不是禁锢,而是,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