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管家看到他打开的包裹,里面包裹的文墨轩的文房四宝,他不明其意道。
“公子这是何意?”
慕灵犀拿的正是自己那套价值四十八两的文房四宝。
“管家伯伯先行一步拿着这套笔墨送人,必能让楼氏的非所愿。”
福伯是个有眼力的,一眼看到上面的标签,“文墨轩的东西都是上品,小公子要我拿这个去赔礼,这不正中那院下怀吗,怎么还能的非所愿呢?”
慕灵犀勾唇,“如果是朋友相赠,饶是文墨轩里最低等的文房四宝也是重礼。可我们伯府的身份与外间传闻的财力,赔礼道歉用一套最低廉的文具,管家伯伯觉得阮先生那样高傲的性子,还会回来吗?”
福伯瞬间懂了,“阮举子会觉得,伯爷是在羞辱他!”
慕灵犀起身,“管家伯伯要是能帮灵犀办成此事,比重金酬谢还要让灵犀开心。”
周氏见她执意不收银子,有些过意不去,“小公子要用银子的去处多,这些银子您还是带上好!”
慕灵犀将桌上那盒干果抱在怀里,“嬷嬷,灵犀确实爱财,可更喜欢用能力赚取,东子哥哥因我受伤,我对他有愧又怎么能要您的谢银。但是这个干果是嬷嬷特意替我准备的,我就带回去慢慢享用啦。”
管家准备了将近七百两的重礼,慕灵犀一样没收,只拿了一匣子干果回了清凉院。
周氏坐在凳上不住地长吁,“原本我只是感谢小公子的恩情,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通透聪慧又晓得感恩的孩子。”
“小公子确实比大公子优秀得多。”
周氏不解,“我就不明白了,楼氏一个外室,伯爷不但不嫌弃她名声不好,让她做了正室,还那般偏心。”
管家晓得,那是因为当年楼氏救过世子一命,间接的也挽救了一船的货物,也是那个时候两人相识的,后因为生了男丁被接回府。
又因为楼氏的娘家关系,与徽友正大人拉上了交情,让慕家的生意做成了御贡品,让伯府更进一步。
“小公子想斗过大公子接掌伯府,怕是并不容易啊!”
周氏撇了嘴,临走前落了狠话,“我不管,你得帮衬他,想想东子,要是大公子接掌了慕府,他这辈子还能做什么。”
福伯将人往外送,“我心中有数,你回去后也闭上嘴巴,今天的事当没发生,晓得了吗?”
慕灵犀回自已院子,走到二进门被人从暗处伸出一只手给拦住,闪出一个娇媚的身影。
“小公子,我家夫人有请!”
慕灵犀看清来人,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紫鸢一个巴掌。
紫鸢手捂着脸,被打的地方牙齿都松动了。
“小公子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你是鬼吗,忽然从门后面窜出了,我看你不是请我,是故意来吓唬我的。我年岁小,被你一吓生了病,药钱谁出?”
慕灵犀与那边早就撕破脸了,乌漆墨黑的日子口请她过去,准没好事。
“这是才得了两句夸赞,连我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好言好语请你都不行了?”楼氏从黑影里出来,语气里捏着醋味。
慕灵犀没想到楼氏会在二进门这里等自己,身后还呼啦啦带着一群人,她有一点不安。
“你想做什么?”
楼氏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匣子,不过是几颗干果。
又往她身后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漂亮的柳眉蹙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置喙你一声,别想着联合外人对付你哥,怎么说那也是你亲人,他好你才能好,他要是不好,我用尽手段也不会让你好过。”
慕灵犀脸上笼罩上一层薄冰,“姨娘说这话真好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路越走越清,人越认越彻!亲疏远近无需问,自有人事在心间!姨娘以后可莫要和我讲笑话了,如果不想下人挨揍,没事就别请我。”
她一把推开倒路的紫鸢,拐了一个弯回自己的清凉院了。
慕姨娘请人不成,还被噎了一肚子火,当下气恼得胸疼、肝疼、脑瓜疼。
“小畜生,等我请回阮先生再来教训你,别给我得意。”
紫鸢无辜被打,心下委屈,“夫人,管家那里应当只拿他当孩子看,一盒子干果就打发人了。”
楼氏冷笑,“那只老狐狸不是那么好笼络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成,谅他一个小屁孩也不可能做到。先回去,明日我还有正事要干!”
翌日。
楼姨娘盛装打扮,出府时就已经是辰过半了,众人皆以为她会直奔阮举子在商都租的院子,结果人家去了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是楼氏娘家产物,每个月初楼姨娘都会来此改善口味,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来会徽友正的。
今日是十二月底,离二人相见之日还早,徽友正有些意外。
“乐菱今日叫我来,这是想大人我了?”
楼乐菱忙推了紫鸢让她关门,紫鸢顺道红了脸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他二人,徽友正再不克制,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乖乖,让大人好好疼疼。”
楼乐菱一把推开他,“大人,这里可是天下第一楼,奴家找你可有正事呢!”
徽友正一脸不愉地坐正了身子,拿起面前的筷子拾了鱼肉放进嘴里,“就晓得你无事不找我,这一次又是什么?”
楼乐菱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赔着谄媚的笑道。
“瞧大人说的,我不找您也从未忘记孝顺您啊,这是五百两,只是求大人帮一个小忙罢了。”
徽友正看了一眼已经有老态的楼氏,将桌上的银票收了起来,脸上出现了笑模样。
“什么大事,叫你这只铁公鸡舍得拔毛了!”
楼乐菱笑着往他上挨,举起酒杯喂在徽友正嘴边,“瞧大人说的,奴家小气,可对大人从未心疼过,您这样说我可伤心了。”
徽友正呵笑地拧了一把她的腰,酒也未喝,“你不说什么事,这酒我可不敢尝啊!”
“大人的戒备心可是越发重了,奴家不过是想求大人到一个举子那里说几句话而已。”
她说着,将慕孟珏做的孟浪事讲了一遍。
徽友正听了哈哈一笑,将杯中酒用光,“我当多大点事,既然与吴大人有交情,我到那边说上一句便好,小孩子家有口无心的事,不难化解。”
楼氏笑陪着一顿饭吃完,分开时已经晌午,“那奴家就在家中等大人的好消息了。”
她压根没想着自降身份去赔罪,在外走了一圈,又与徽友正勾搭了两个时辰,回来时满面风春。
慕孟珏快速窜到她面前,“娘,那人可同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