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樱不同意,娘的那些首饰有一半都是她想要的,拿去卖了她就得不到了。
“找祖父说说,慕家那么有钱,四万两不过是小钱。”
楼氏拧了她一把,“长个子不长脑袋,你祖父受那小畜生撺掇,对咱们这院本就有意见,如果娘说借银子给你舅舅还赌债,咱俩娘俩都得被赶出去。”
慕樱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娘也是,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连四万两都没攒够,还要动首饰,舅舅没事干吗要去赌博啊!”
慕樱气得直哭。
楼氏觉得脑仁都炸了,进入腊月她遇事就没顺遂过。
好好的酒楼不经营,二哥跑去耍钱,还连累到她,她也坐在凳上,手杵着额头用力地掐着。
“真是犯太岁,倒霉死了!”
桂嬷嬷想到一事,上前提点道,“姨娘不必如此,您忘了全氏的嫁妆在您手上攥着呢,她的那些陪嫁里有五间铺子,拿去当铺,少说也值二万多两银子,再加上她的那些个首饰都拿去抵了,也值个万八千的,夫人再凑凑,应当够了。”
万保赌坊地下暗室。
楼长远被人吊挂在横梁上,脚下悬浮不着地,全身重量都落在手腕上,一身肥油的人哪受得住长时间这样挂着,两只手腕早已磨破血肉可见白骨。
一日一夜水米未沾,意识见失。
石室内,一炬火把燃着,一身傲然身影走进来,泰然地坐在垂帘后。
“将人泼醒!”
声音略有稚嫩,带有少年变声期的沙哑,可他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冷冽让人毋庸置疑。
赌坊的打手将手中水舀子对着楼长远泼了下去,舀子里装的是盐水水入血口刺痛人瞬间清醒。
“啊!”
楼长远身体稍有晃动,手腕上的伤便痛得他刺骨难忍。
“你们…凭什么关我。”他人才清醒,便问一旁的黑衣人。
“钱,是你们炸赢,我落入你们圈套,输了二十万两,酒楼你们收了,债我凑钱还了便是,凭什么关我。”他用力勾直脚尖,企图能挨着地,让手腕好受一些。
黑衣人手上木棍沾了盐水,挥起便抽。
“叫什么,再乱吼,信不信现在就剁了你手脚。”
他那棍子是金钢打造的板条,上面密密麻麻倒刺,挨上皮肉便是一片血雾,沾了盐水抽打在身上,那种滋味什么人都受不了。
楼长远嗷一声惨叫,差点又痛晕过去。
屏风后的人见他支撑不住了,终于开口。
“问他,为什么要在东城外设埋伏。”
“说,腊月二十二那日,天机楼的杀手出现在东城,你雇佣他们是来对付谁?”
楼长远被折腾一日一夜,一张嘴便觉得嗓子眼冒烟。
黑衣人拿了茶壶往他脸上倒,“如不想受苦,就速速招来。”
楼长远欲哭无泪,原来这一切罪受的,皆因小妹让他雇凶杀人惹下的祸患。
“那些人好像没招你们惹你们吧!我花钱雇天机楼杀人,他们追杀错了目标,你们找天机楼的麻烦啊,这事他和我没关系啊!”
抓到楼长远那一刻,拓跋颜便知那些黑衣人是要对付慕灵犀的。
想到那孩子不错六七岁,便有一个如此恶毒的妇人要对付,这让他想到宫中那些伪善的嘴脸。
同为天涯沦落人,他既然出手,便要帮个彻底。
弄掉楼氏的助力,看她日后还怎么借助外力害人!
“和你没关系?你雇凶杀人便是罪大恶极!说吧,委托书在哪?”
他要将这个委托取笑,不然天机楼没完成任务,只会不死不休。
慕灵犀还会有危险。
“没有委托书,是死契。”他说完便觉得自己完了,不住地求着。
“我能说的都说了,酒楼也被你们抢走了,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而已啊!”
放了?一个助楼氏做尽恶毒之事的人,想这样就离开好回去通风报信?
“天窠,你去将他签的委托书毁了,至于这人,罪有应得,让他在这多受几日苦。”到时候人若坚持不住死了,那也就死了。
拓跋颜从不是一个心软之人。
天窠立即道,“奴才这就去办。”
楼长远见人走了,急着大喊,“我什么都说了,求你们放了我。”
黑衣人上去就是一脚,“想走?什么时候欠了咱们万保赌坊的银子偿了,什么时候再想着离开。”
楼长远再次被吊起来,手腕上的伤被绳索肋得流下血水,他发出痛苦的喊叫声。
“小妹,你坑哥哥不浅啊!”